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48章 剷除隱患(二)
    “會如何”

    劉大夫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這等藥物特殊之處就在於能讓人想從前之不敢想,做從前之不敢做,所以,簡單來說。此人會時時沉溺於思幻之中難以回神,無法再清醒過來了”

    “意思是瘋了”

    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一陣,吳氏想起嬌蓉所說的許氏夢囈的話,不禁皺眉:“可否能看出這藥物是何時服用”

    劉大夫搖頭:“並不能。此等藥物十分特殊,藥性和緩,雖可至幻,卻對經脈血液無所衝撞,因此才廣爲流行開來。”

    龐氏聽了這話放下心來,她希望別人察覺許氏病情有異,卻不想讓人知道許氏是今日服下的毒蠅傘,不然,到時候會有相當多的疑點。“王嬤嬤,那地上染血的面斗篷是許姨娘的這院子裏又沒有旁人,許氏怎麼會服食這種東西難道,你們是想用此物寬解許氏,讓她不去想四姑娘”

    王嬤嬤大驚:“龐姨娘,這話是怎麼說老奴自從跟着許姨娘伺候,便盡心盡力,何曾有過害人之心。這等東西,等閒怎麼能進咱們這樣的人家。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的”

    龐氏唉了一聲:“王嬤嬤,我也不是說你怎麼,只是,我屋子裏的丫頭捲進這樁事情中,讓我實難相信,她與你們主僕無冤無仇,殺春曉做什麼”

    趙紫如看着龐氏,心下不禁也慶幸自己沒有小瞧龐氏。她口口聲聲替嬌蓉說話,並非是要救她,而是想讓人察覺更多的可疑之處,進而去查。

    果然,吳氏聽了這話,便問道:“按照王嬤嬤所說,她出府之後,兩個粗使婆子又都去了下人房漿洗衣物,有人作證她們並不在院子中。這院子又沒什麼人來,應該就只有嬌蓉見了春曉最後一面,也是她第一個發現了春曉的死。實在難脫干係。”

    龐氏道:“當初,四姑娘那事對許氏的刺激太大,她一直鬱結於心,這麼久了始終難以釋懷。會不會在這藥物的作用下,產生了錯覺,把春曉當成了”

    衆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誰,因此沒人接話。半晌,吳氏說道:“之前嬌蓉說的那番話這種猜測也不無可能。”她頓了頓,又苦惱道:“早膳左近,各方几乎都在院子裏忙着,怎麼今日這麼巧,一個兩個都去了梅園”

    王嬤嬤聽此一問,便將早晨許氏情緒有所好轉的事情說了,吳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看向龐氏:“那春曉怎麼會去梅園的”

    龐氏裝作愣怔,道:“這丫頭說我屋子裏藥氣重,只將活計都交給了嬌蕊,便就去了。我身子多日病乏,也沒細管她們。”

    嬌蕊平日裏對嬌蓉的事情縱然不滿,但到底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又一同伺候龐氏的,並沒打算落井下石多說什麼,但她也不會爲了嬌蓉而說謊,聽見龐氏所說,就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牽強,但也不是說不過去。只是”吳氏想了想,說道:“不管如何,現在唯一的難解之處,便是許氏到底是如何服用的毒蠅傘。”桐心聽了這話上前一步,說道:“夫人,奴婢這就帶人到各院去查。”

    王嬤嬤面色自若,顯然並不懼怕此等搜查,龐氏的面色卻現出擔憂。

    吳氏一眼看見,疑惑道:“你怎麼了可是察覺了什麼可疑之處”

    龐氏支吾了幾聲,還是搖頭:“沒什麼”

    吳氏瞪了她一眼:“你若有話,便現在就說出來,若是過後查出來,豈不沒臉”

    趙紫如心中冷笑,果然龐氏的心思沒那麼簡單。

    龐氏斟酌了一下,半晌才說道:“嬌蓉這丫頭別的都好,就是唉,就是性子浮了些。”她私下環顧了一眼,吳氏會意,將不相干的下人都打發走,屋子裏只剩下幾位夫人:“果真這其中還有別的事你繼續說。”

    龐氏嘆了口氣:“我孃家親戚有個表弟叫袁永的,髮妻沒了之後靠些薄產度日,也沒再續絃。雖沒什麼本事,好在相貌不差,嬌蓉跟着我回孃家見過幾回,便有了些心思。後來我一細問,原來我那表弟與她早有了夫妻之實,只等着時機與我討了嬌蓉去。”

    “我想着,這丫頭雖雖可恨了些,到底是年輕不經事,情有可原。一條錦被蓋雞籠,遮了羞,也沒什麼不好,就順勢答應了。”

    “只是我病了這半年多,這樁事就耽誤下來。偏偏我那表弟這時候就出了岔子,不知被誰騙去堵了大錢,欠了許多賭債”龐氏痛心疾首,一副天不遂人願的模樣。“嬌蓉

    這丫頭對袁永實心,便來求我借錢。我身上又哪有那些許銀子投到這無底洞去就勸她不如就此罷了,到時候配個府上的小廝,到底穩妥。”

    “誰知這丫頭鐵了心,這些日子就與我夾槍別棒的不順意,整日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龐氏臉色紅了紅。“也怪我太縱着她了我曾見她身上揣着些他們私底下來往送的那種物件,怕一會兒搜出來難看”

    吳氏臉色鐵青:“你也太不經心了咱們是什麼人家,怎麼能容此等婢女胡作非爲若傳出去,咱們府上的姑娘還怎麼做人”

    龐氏連聲認錯:“夫人息怒,是賤妾的不是,總想着馬上就要打發她嫁人了,顧念着主僕情誼”

    吳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們之間也是主僕,卻對於李唯啓這樁事上一直有着默契,平日誰也不曾跟誰紅過臉,此時聽她自稱賤妾也不好再責罵,便說道:“若春曉的事與她無關,便早些將她遣出府去自行婚配。”

    “是。”龐氏擡眼看着吳氏一眼,心想吳氏自己是個百般精明的,孃家又是商戶,應該對銀子十分敏感纔對,怎麼竟沒懷疑。剛想到這,便聽吳氏問:“你方纔這話,我倒是想到了些眉目”

    龐氏一聽來了精神:“何事”

    “一個巧合說的過去,好幾個巧合便說不通了。”吳氏道:“嬌蓉想要銀子救袁永,她一個奴婢,自然無處去尋大筆銀子,求而不得定會想別的辦法。除了借,只有去搶去偷而你我都知道,許氏手裏是有些銀兩的,不僅有,還有不少,且沒處花銷王嬤嬤,你趕緊看看,你們姨娘平日裏放銀兩首飾的地方,是否有異”

    王嬤嬤一個激靈,她嘴上雖爲許氏辯解,其實內心已經相信了許氏本夢半醒將春曉當成了李姝喬這等話。那毒蠅傘既然是市井之物,春曉那丫頭年紀小,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偷偷給許氏用了毒蠅傘也說不準。她也實在拿不定情形。

    此時聽吳氏叫她看銀子,不禁冒了冷汗,才意識到,世上卻是沒有那麼多巧合。所有合理的猜想都有可能是別人設計好的,這大戶人家的陰謀詭計還少麼難道這是樁謀財害命的命案都是殺人,蓄意謀殺和失手殺害完全是兩回事。

    春曉的屍體已經被收殮到外面,只是地上還鋪着那件沾滿血的棉斗篷沒動。王嬤嬤掂着腳繞過那處,翻檢了一遍妝臺下的櫃子,裏面的匣子堆着平日常用的金銀首飾。她仔細看了看,說道:“咦這裏面放着平日備用的幾張白兩銀票,好像不見了”

    “什麼叫好像”吳氏皺眉,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精細

    “平日春曉管着這些鑰匙,老奴倒不常看見。興許是挪到別處去了。”說着,王嬤嬤就往許氏牀榻那處的櫃子摸去,打開專門存放銀票的匣子不禁大驚失色道:“沒了”她抱着匣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吳氏跟前,證明似的將空匣子倒過來給她看。

    “你沒記錯確定是這隻匣子”

    “不會錯。”王嬤嬤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老奴雖不管這些,可院子里人少,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還是知道的。”

    吳氏臉色陰沉下來,正好桐心帶着兩個嬤嬤回來了。

    桐心道:“夫人。”她將手上托盤的東西掀開開給吳氏看,果然有幾件男女間曖昧的私物,另外還有一個小瓷瓶。“這個小瓷瓶,是在龐姨娘房裏插梅的花瓶裏找到的。”

    龐氏臉色一變,心中卻四平八穩,這瓷瓶正是嬌蓉去換剪刀時交給她處理的。她半藏不藏的扔到花瓶中,有心人自會多想。她面上的表情好似被雷劈中:“怎麼會”

    吳氏看了她一眼,安慰道:“這丫頭匆忙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興許也有萬一出事嫁禍於你的心思當真歹毒”

    她示意桐心將瓷瓶拿去給劉大夫驗看,片刻桐心便返回確認了這就是盛放毒蠅傘的瓷瓶。

    龐氏愣在當場,喃喃道:“她我不信”

    姚氏和趙紫如一直聽着,此時見了端倪也愣住。吳氏說道:“嬌蓉爲了情郎,謀害許氏和掌管錢財的春曉,實在是太合乎情理了。若不是這院裏的剪刀刻着春曉的名字,就算到時候發現丟了錢財也懷疑不到春曉的頭上,當真好算計”

    許氏雖然是個妾,春曉也只是個丫頭,但這明擺着是裝謀財害命,李府雖不會鬧到公堂之上,卻務必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何況,吳氏正掌家,本來就有無數雙眼睛盯着看呢,這事又出在她們二房,她發狠道:“來人將嬌蓉帶到院子裏,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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