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61章 將計就計(二)
    後面捂着胸口掙扎着追過來的遠山正好看見這一幕。她焦急嘶啞的喊了一聲夫人,就見趙紫如站在井邊上露出一絲獰笑她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顧胸口劇痛,連滾帶爬的往姚氏身邊跑去。

    姚氏震驚之後也明白了什麼,驚懼道:“你要做什麼”

    趙紫如卻根本不答話,沛寧與沛含也不作聲,只顧沒命的拖着姚氏往井口過去。姚氏一個身嬌體貴的內宅夫人,哪裏能架得住兩個人死拉硬扯,眼看着就要被拽到井邊,遠山猛地衝過來撲倒抓住了姚氏的腳踝:“住手來人快來人”

    趙紫如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越過沛寧等人,踩在遠山的手腕上。遠山喫痛慘叫一聲,姚氏被前後的力道相互一帶便摔倒在地,趙紫如低聲道:“動作快點”

    沛寧和沛含爲了制住劇烈掙扎的姚氏也費了不少力氣,即便是大冬天,額頭上也已經見了汗。聽見趙紫如催促,沛寧還算鎮定,沛含卻手腳都有些發抖,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去抓姚氏的手臂往前拖。姚氏掙扎叫道:“你們放手來人”

    趙紫如不知從哪掏出一團布塞到姚氏口中,制止她再胡亂叫喊。

    姚氏想到李殊慈平日裏的告誡,不由心下後悔輕信他人。她兩條手臂被拽的生疼,嘴又被堵住,正在絕望之際。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人聲,許多人一下子從四周一擁而入。

    突然,一個紅色的人影從那地獄入口般的井道中一躍而出,揮劍將斬向沛寧沛含。

    四條血線噴射的半截手臂飛到半空,又砰的落在地上,比菜市口砍落人犯的頭顱看起來還要驚心動魄

    “嗚嗚”姚氏含糊的驚叫一聲,從沛寧兩人身邊跌了出去,梅白收劍落地一把接住她,將她口中布團扯掉:“夫人受驚了。”

    一切都來的太快太過出人意料兩個被砍斷手臂的丫頭幾乎過了片刻才感到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頓時滾地哀嚎不止。趙紫如一下暴露在衆多人的面前,腦子嗡的一聲不知該作何反應,僵立在原地。

    李唯清狠狠的盯了趙紫如一眼,飛步上前將姚氏從梅白手裏接過,摟在懷中安撫道:“阿紜,你受苦了。”姚氏此時哪裏顧得上衆人都在,伏在李唯清懷中哭出聲來。

    原本蕭瑟空蕩的院子突然被議論之聲填滿。

    那些從院子外涌進來的人當中,趙紫如的夫君,李府的大老爺李唯承被一馬當先推在前面。

    李唯承不敢置信的看着趙紫如和滾在地上痛號的兩個丫頭,手腳都有些發抖。他一大早,不,不能說一大早,他平日都要比別人起的晚些,他被李唯清親自從被窩裏拖了出來,一聲不響的看着他穿好衣服,又拽着他到三房外面和衆人一起站着。

    他有些懵,根本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見衆人一副莫測神情,顯然有知道內情的,也有不知道內情的。可他又不敢開口問,他一向怕自己這位三弟。

    沒想到他當真萬萬想不到

    他是流年不利嗎一個兩個娶回家來都是蛇蠍地上一灘灘血跡刺激的他腳軟,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眼睜睜的看着,他幾乎連站也站不住了。

    李殊慈看着姚氏被李唯清帶到一邊,只是手臂擦破了點油皮,便上前兩步,神色冷凝,對李唯承說道:“大伯父,大伯母是您的夫人,她所做的這一切您可知曉與您可有關聯”

    李唯承感覺自己頭皮一乍,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接着他馬上否認道:“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李唯承不知是痛惜還是悔恨的誒了一聲,使勁甩了一下袖子。

    李殊慈臉上一絲神色也沒有,說道:“大伯父這麼說,意思就是大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張,和您沒有關係嘍那麼您覺得,她今日對我阿孃做下的事,應該如何處置”

    李唯承直直的看着李殊慈說不出話來,半張着嘴這了半天,也沒能這出結果。李殊慈冷哼道:“看來大伯父並不知道謀害人命,謀害朝廷命婦是什麼罪責。那麼這件事就請大伯父不要插手了。”

    說罷,她不再理會李唯承,將目光轉向趙紫如:“想必你也沒什麼可爭辯的。”

    趙紫如被這冰冷的一句話當頭一激,冷汗後知後覺一般瞬間溼透了後背,她目光四顧,看向涌進院子的那些人,一張張臉或鄙夷或嘲諷,或幸

    災樂禍。她又將目光轉回李殊慈臉上說道:“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之你既然有了這個心,又犯下了這個錯,誰也救不了你。”當時梅白徹查府中下人的時候,她便將可疑的幾個婢女畫了畫像拿給趙斐然看過,趙斐然一眼就指出了蘭草。再加上龐氏的倒戈,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先前趙紫如暗中安排的那輛劫持李殊慈的馬車,此時已經按照原計劃悄悄駛離了李府。

    趙紫如被這麼多人抓了現行,根本無從否認,她說道:“我做錯了,可我原本並不想害人,是因爲也有人想要害我的命,我是迫不得已的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如果是你,你也會和我一樣選擇的”

    “我爲什麼要去選擇別人給我的選擇”李殊慈冷冷的看着趙紫如:“再說,倘若你是個良善人,一開始便與我說明一切,你覺得我不能從楊泈或者其他人的手裏救下你麼說到底,不過是你所求甚多而已。”

    “我願意將功補過,只求能在李府安身。”趙紫如如是說道。在她看來,李殊慈不可能永遠將眼睛長在李府身上,只要她能保留大夫人的身份,軟禁也好,其他也罷,總有一天她會有辦法翻身。

    李殊慈並未回答,她還有話要問趙紫如,自然不會讓她馬上死。只是眼下人多口雜,需得緩一緩,但,稍加懲戒是在所難免的。她道:“來人,將她扔到井裏讓她親自嚐嚐是什麼滋味。”

    梅白一聽,立刻走到井口邊,將先前她腳踩着的木板提了上來。

    趙紫如以爲李殊慈要淹死她,渾身顫抖着拼命搖頭。可此時根本就無人替她說話,沛寧和沛含已經暈死過去了。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一人抓頭,一人抓腳,梅白在她腰上栓了根繩子,說道:“好了。”

    兩個婆子聽命的擡起趙紫如,半分沒有猶豫的將她扔到了井裏。

    撲通一聲,冰冷的井水刺骨寒冷,趙紫如覺得一股冷意直扎心肺。她不會浮水,無數的冷水如同恐懼一般四面八方讓人無從躲避。她掙扎不休,卻沉的越快,就在她無力再將頭仰出水面時,腰上的繩子一拉,她被拽出了水面得以呼吸。她貪婪的大口喘氣,彷彿要將方纔耽擱了的呼吸全部找回來。

    可就在此時,腰間的繩子一鬆。

    趙紫如再一次被冰冷的井水淹沒,她重複着方纔的恐懼和掙扎,不斷的呼叫撲騰,直到筋疲力盡又被提出水面。李殊慈站在井口無比平靜的看着她,毫無動搖之色,無論是誰,都要爲自己做的事情承擔後果。

    如此往復不下十次,連龐氏都臉色煞白有些不忍的時候,李殊慈才喊道:“將她提上來吧。”

    趙紫如已經完全脫力,臉色蒼白如紙,氣如遊絲。寒冬臘月浸在冰水裏,縱然是誰也避免不了大病一場,李殊慈說道:“將她的病治好,綁起來關到院子裏,寸步不得離開,她院子裏的下人婢女,就在她面前直接杖斃。”言語沒有半分猶疑和拖泥帶水,她的仁慈憐憫從來不給這種人。

    趙紫如被擡出院子,龐氏整個人都縮在人羣后面,生怕被她看見,突然跳起來揭出自己的老底。待她稍微走的遠了,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李殊慈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說,轉而對吳氏說道:“多謝二伯母。”

    提前發月銀這事,原本並不是安排在今日,只是配合李殊慈才這麼做的。吳氏笑容難免有些僵硬,雖然有心理準備,可她還是被梅白砍手臂那一幕給驚的夠嗆,就連李殊慈的手段也讓她望而生畏:“哪裏的話,府上出了這樣的人,自然要儘早除害,不然還不知要惹出什麼大事呢。”

    若無人知曉,能惹出什麼事,已經可以預見了。

    龐氏此時湊上前來,低聲問道:“世子妃打算怎麼處置她”

    李殊慈道:“我還沒有想好。”

    李姝玉反而更擔心姚氏,她輕輕拉了拉李殊慈的袖子,問道:“三嬸嬸沒事吧”李姝玉先前還與趙紫如走的頗近,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她能做這樣的事。

    李殊慈心中一暖,笑道:“沒事,無需擔心。”她看了看龐氏,說道:“大伯母的事情,我想你還是與六妹妹說一說比較好。”

    龐氏心裏明白,點頭帶了李姝玉回去了。

    李殊慈的目光往城南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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