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淇軒的頭稍稍擡起,臉上交織着邪氣和殺氣,又反問他,“你有膽量跟不動佛賭命,那麼,有沒有膽量跟我賭一把”
孟悠城脣角再次牽動,滑過一絲輕蔑的冷笑,說:“你要賭什麼賭什麼,我都奉陪。”
說完這段話後,他還停頓了片刻,跟而更不留情補充,“因爲無論賭什麼,你都不可能贏我。這麼多年,你就沒有贏過我一次。”
他的心裏還想說,他會沒有膽量跟他蕭淇軒賭嗎這可能嗎啊他蕭淇軒算哪根蔥一直以來,他可從未將他放在眼裏
蕭淇軒臉上表情更加詭譎,也往門口走幾步,語氣陰冷告誡他說:“孟悠城,你果然很驕傲、很自信。不過自信多了,那就是自負了。”
孟悠城不再耐煩,又厭聲催促,“少點廢話。直接說吧,你想賭什麼。”
蕭淇軒一點也不避諱,目中厲光愈盛,真的直接說:“我喜歡凌雪。所以我要跟你賭,賭她愛不愛你。如果她不愛你,那麼請你把她讓給我。”
驀地,孟悠城的心口宛如被一把尖針翻戳,產生一陣絞痛難忍的感覺。不過,他仍舊鎮定,面不改色,並且毅然改變主意,說:“不賭。”
說完之後他又提步,準備跨出這個房間。其他的任何事物,他都不惜拿它當賭注,唯獨涉及展凌雪,他不會賭。一是因爲他愛她,二是因爲他尊重她。
蕭淇軒自然立馬嘲笑他,又喊住他的腳步說:“都沒膽賭。哼,真是虧了剛纔的那番大話。”
孟悠城再次安然不動,保持那副態度說:“就當我沒膽。反正這樣的賭局,我不會賭。”
蕭淇軒又冷笑一聲,不解問他,“爲什麼對你來說,輸了贏了都沒有壞處,都不是壞事,不覺得嗎”
這時候,孟悠城擰緊了眉,但是暫且沒有再說話。
蕭淇軒繼續自圓其說,解釋說:“你贏了,那就是因爲展凌雪她愛你。這樣的話,我也會對她完全放手。你輸了,你損失的只是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還有今後,你再也不用受展家人的羈絆了。”
孟悠城又輕輕開口,冷冷一笑說:“你錯了。我不在乎你喜歡凌雪,也從不覺得展家人在羈絆我。”
蕭淇軒也不以爲然了,又語氣悠悠、滔滔不絕說
“你不在乎你不覺得真是這樣嗎哼”
“孟悠城,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你自己。你純粹只是不敢跟我賭,你害怕輸,你的驕傲和自信都是僞裝出來的。你心裏一直無比清楚,其實凌雪她不愛你。”
“凌雪之所以跟你結婚,那是源於你對展家的恩惠。她對你的情誼,至始至終都是感激之情。”
“曾經我跟凌雪在一起過夜,她昏睡在牀上,嘴邊不停喊着一個人的名字,而那個名字,根本就不是孟悠城”
“孟悠城,如果我是你,我真的沒法”
面對蕭淇軒赤luo裸的刺激,各種好說歹說,各種冷嘲熱諷,孟悠城始終不再改變主意。甚至,他還愈發鎮靜、淡定、無謂,面帶微笑。
他態度良好,最後又回覆蕭淇軒說:“不要緊,一切都不要緊。就算她不愛我,就算她遭遇過萬般難堪,她也是我的。生是我的妻,死是我的亡妻。蕭淇軒,我會讓你的願望,跟她在一起的願望,八輩子都沒法實現。”
費了這麼多口舌,卻沒有將孟悠城說服,蕭淇軒自然而然變得焦躁、變得忿怒。
“孟悠城你”到了這會兒,他很想再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凝瞅孟悠城的背影,目光就像那血淋淋的刀子。
感受到他的騰騰火氣,孟悠城又口吻和善說:“蕭總,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是早點出去主持大局吧。另外,友情提醒你一句,可別惹得不動佛不高興。因爲最近,我派人探訪了多位不動佛的老部下。他們當中,九成人身患殘疾,要麼缺胳膊、要麼斷腿、要麼少指”
聽着孟悠城這番話,蕭淇軒潑墨般的眼眸子又漸漸瞠大、瞠圓,更加粗聲喘息。
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僵硬的笑,冰冷的笑,“呵呵呵”
孟悠城不再理會他,也不打算再多留一刻,終於再次提步,大步流星離開了這個房間。
蕭淇軒攥拳的那隻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孟悠城已經走遠好久,他還在嘴邊憤憤罵着,說:不動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何等的可怕和殘忍,我會不知道嗎我用得着你提醒嗎孟悠城啊孟悠城,我f、uck你媽若不是爲了贏你,當年的我,壓根兒就不會進天遊現在,你好好等着那一天吧,你老婆,天遊集團,都是我的
罵夠之後,他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他決定先給一個人打電話,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人,然後再去七樓大廳
酒店七樓大廳,慶功宴會剛剛宣佈開始。宴會上人頭攢動,男女老少,領導職工,個個都穿着時髦,光鮮亮麗。
許多人都在大廳裏四處走動,晃悠晃悠。這裏瞧瞧,那裏看看。遇到喜歡喫的食物喫一點,望見喜歡喝的酒水品嚐一番。
不動佛和展延松待在一間vip貴賓室。而後joseph將門關嚴,讓他們隱祕交談。
孟悠城一來到七樓,便直接走到這間vip貴賓室門口。這時候,李焰和dave分別站在房門的兩邊。
“孟總”一見孟悠城來了,李焰立馬喊道他。
dave也目光炯炯盯着他。
孟悠城只看李焰,問:“我岳父在裏面”
李焰又連忙點頭,語氣很重說:“嗯”
孟悠城這才望眼dave,再問李焰,“那這裏面一共幾個人”
李焰說,“三個。”
孟悠城一聽,又皺眉想了想:既然只有三個人,那由此可見,這一回他們之間乃正常的溝通和交流。如此,那展延松的人身自由人身安全也不會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