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展凌雪還沒有回家。她跟宋佳瑤和周妙涵逛街,逛的還算愜意和輕鬆。
孟悠城一坐下來便不想再動了,春困夏乏,他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散架了。整個人頹然無力,蔫蔫不振。
外面的氣溫也在漸漸升高,轉眼間,天氣變得比較沉悶和炎熱。坐着坐着,他甚至連午飯都懶得出去吃了,起身上樓,直接午睡。
展凌雪、宋佳瑤、周妙涵逛街,逛得都錯過了午飯時間。下午一點多鐘時,她們才一同走進一家西餐廳,每人點了一份牛排喫。
之前展凌雪告訴她們了,最近她的身子不太好,因爲得了一種麻煩的婦科病。所以現在她們喫飯,一邊喫,一邊聊。而聊的話題,差不多就是圍繞她生病。
周妙涵煙眉微挑,甚是好奇,詢問展凌雪,“你現在不能生育,那你婆婆知道嗎她都沒有催過你們嗎”
一連逛了兩三個小時,展凌雪早就很餓很累了,現在她一面狼吞虎嚥的喫、一面還是不忽略周妙涵的問題,輕聲回答說:“她還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我老公應該也不會告訴她。催的話倒是經常催,說她想抱孫子了。還有奶奶,我老公的奶奶,她催得尤其殷切”
雖然逛了很久的街,可是她的整體心情,仍舊不是很好。因爲早晨時她纔跟孟悠城吵過架,而且孟悠城還因爲她的事情,那麼殘忍的去懲罰別人。
聽着展凌雪的話,周妙涵面容上又流露出詭譎的悅色,稍稍停止喫東西,眉飛色舞唸叨說:“我說嘛一般那些公公婆婆,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催兒子兒媳婦生育。別說你跟孟悠城已經結婚這麼久了,我跟羅晉鵬這纔剛剛訂婚,他爸媽便開始催了。也幸虧我們公司搞過體檢,我老早便做了全面的婦科檢查,身體毫無毛病。要是我跟你一樣得了不孕症,那我會比現在的你要鬱悶得多。”
聽完她的唸叨,原本面帶微笑的展凌雪,微笑即刻凝斂,臉色也驀然變暗。
見此,宋佳瑤又忍不住瞥眼周妙涵,冷冷訕笑她、悠悠提醒她,說:“喂周妙涵,你是怎麼說話的說風涼話嗎凌雪跟孟悠城哪有結婚很久明明還不到半年好嗎你故意說久,是想弄得她心裏不好受嗎而且她的那個病,根本不是不孕,很快就能夠治癒”
周妙涵再看眼展凌雪,發現她臉色抑鬱,又立馬呈現出一副既尷尬又悔恨的表情,並且連連道歉,委屈對她們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誤會我了我就想表達,我特別羨慕凌雪,因爲她老公家裏人都對她那麼好”
這時候,宋佳瑤又狠狠瞪她一眼,然後不再說話。微低下頭,繼續喫着自己盤子裏的牛排。
展凌雪望眼周妙涵,目光始終充滿善意的溫柔,面容也始終顯得那麼清純甜美。她不僅沒怪周妙涵,還反過來安撫她,說:“沒事沒事,我沒有誤會你你關緊嘴巴,先喫你的牛排吧”
見
展凌雪不介意,周妙涵那對美豔的鳳眸裏又溢滿了狡黠的亮光。她的那份牛排裏有許多玉米仁,她最不喜歡喫玉米仁,而展凌雪最喜歡喫玉米仁。所以她又抿抿脣,動勺子將那些玉米仁全部挖到展凌雪的盤子裏,說:“我就知道凌雪最好啦,你最喜歡喫這個,都給你喫吧”
展凌雪也沒有推卻她,任由她把那些東西放在自己盤子裏。
她非常珍惜這兩個朋友,無論周妙涵,還是宋佳瑤
喫完牛排後她們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展凌雪坐出租車回到別墅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走到別墅大門口後,她從包包裏掏出鑰匙,正準備去開門。
結果,她的鑰匙還沒有插進去,她便發現了重要的一點。
“怎麼一回事家裏來賊了嗎爲什麼門都沒有關嚴我記得我出門時明明鎖好了的”她自言自語問,不知不覺間還驚悚得瞪大了眼睛。木訥的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終於,她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小心翼翼將門推開,腳步極輕極慢往裏邁步。
邁步的時候她還豎起了耳朵,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生怕突然冒出一個人把她嚇着。
她絲毫不認爲是孟悠城已經回家了,因爲最近這幾天孟悠城都忙得很,每天都回家很晚。
不料,一直走到客廳裏,她都沒有發現異樣,一切都跟上午她出門時一樣。
她不禁停下腳步,站在客廳中央四處望了望。突然,她也看到了孟悠城扔在沙發上的公文包。
“原來是他回來了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而且回來了都沒有告訴我”她又疑惑的擰眉,嘴邊唸叨起來。
當然,她的心情也大大的輕鬆了,因爲家裏並沒有來賊。
將自己的包包放下後,她又悄悄上樓。尋着孟悠城的氣息、悄悄的上樓。
孟悠城一個人待在家裏,待了三四個小時。沒進一點食、沒喝一口水,上肚皮已經貼着下肚皮了。
展凌雪走到主臥室時,看見他正光着身上,趴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咳咳”展凌雪以爲他睡着了,以爲他不知道她回來了,所以故意輕輕咳嗽兩聲,試探試探他。
她也以爲孟悠城會繼續不理她,然而,她又想錯了。
孟悠城雖然躺在牀上,雖然一直閉着眼睛,可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睡着。這會兒,他聽到展凌雪的聲音,又極輕的啓脣,淡淡開口說話。
“展凌雪”他喊她,喊着她的名字。
展凌雪又是一驚,同時微微皺眉,神情呆呆的應着他,“啊”
孟悠城又冷冷命令她,“過來。”
展凌雪更加詫異,腦袋歪了歪。
“幹嘛”她暫且沒有過去,而是先問着他。回憶早上的事情,她心有餘悸,越來越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