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樊羽城僞裝出來的這種無情和冷漠,藍瑛表示很不理解。她又冷笑出聲、悽楚的問,“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你爲我做的一切,只是因爲你心裏在乎我”
“夠了,不要胡說八道了”樊羽城又冷聲衝她一喝。他不想再面對她,也不想再跟她說什麼了,都沒有意義。稍稍調整自己的狀態後,他再漠然衝她說:“對不起,我去醫院見我老婆了”轉身之後,提步便走。
後邊站着的曾虎匆忙追上樊羽城,經過藍瑛身旁時,禮貌的朝她點了下頭。
樊羽城和曾虎邁着大步,走到了屋外院子裏。
驀然,藍瑛的那一顆心,好像墜到了萬丈懸崖深谷,被摔得支離破碎了。忽然間,她又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膽量和勇氣,跑出大廳,對着月光下樊羽城的背影,焦急喊道:“羽城我愛你”
樊羽城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面無表情告誡她,“不要講這些沒有用的話。就算沒有若雪,我們之間也不可能”
藍瑛再跨前幾步,更加變得激動說,“你胡說難道你的心裏不愛我嗎”她覺得樊羽城在騙她,也在騙他自己。
“不愛”樊羽城很冷靜從嘴裏吐出這兩個字,又解釋一遍,“真的不愛,藍瑛,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頓時,藍瑛又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被抽空了,單薄的身軀就像一朵站立在暴風雨中的花蕾,搖曳不定。
可是,她想哭哭不出來,只是在心裏感嘆着:樊羽城,你好狠,好絕
過了好久後,她才皺着眉頭,對樊羽城說,“你就是在騙我。樊羽城,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你自己。你以爲你愛的是安若雪,其實不是,你只是把她當成我的替身。現在我回來了,出於一個男人的責任和義務,你沒有和她離婚。而在你的心底,你愛我比愛她多,我比她更重要不是嗎”
月色朦朧,也惹得樊羽城的身軀顯得更加的高大挺拔,他堅決否定藍瑛說,“不是我承認我喜歡過你,但那不是愛,我愛的人只有安若雪”
藍瑛又着急走到他身後,搖了下頭說:“你撒謊這些天我們一直住在一起,你卻時常躲避着我,因爲你心虛,你不敢面對不是嗎不然你不會爲了救我而擱下生病流產的安若雪”
“藍瑛你不要再說了”樊羽城咬咬牙,憎恨藍瑛說的太多。
藍瑛反而又笑了,有些欣慰的問,“我說對了吧羽城,你心虛,你的心裏還在愛着我。”
“你真的想多了”樊羽城只想快點逃離這裏。
“不羽城”藍瑛搖搖頭,突然撲向前從後面緊緊抱住了他,說:“不羽城,我愛你,你的心裏也是愛我的。”
樊羽城被她箍得很緊,便掰着她的手,道:“藍瑛,你真的誤會了。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愛你,至始至終,我愛的都只有安若雪。”
藍瑛將臉緊貼在樊羽城背上,變得細聲抽搐起來,“不羽城,
樊羽城冷呵一聲,有話要說:“藍瑛,你錯了,我沒有將若雪晾一邊,我賣”
藍瑛將他的腰身環得更緊,急着打斷他的話,“羽城,什麼都別說了好嗎我只想以後的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邊,像這幾天一樣,天天都看到你。”
“藍瑛,你”樊羽城扭了扭身體,正準備甩開她。擡頭的那一剎那,卻見得前方三四米外的樹燈下,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藉着昏黃的燈光,他很容易就看清了她。
“砰”的一聲,樊羽城那顆堅硬的心好像被什麼給砸成了碎片。
藍瑛又站直了身子,也望着樹下的她。她那單薄的身子,孑立在夜風中搖曳。清秀的小臉有些蒼白,還似乎凝結着無盡的憂愁,那忿怨的眼神也讓人感到徹骨的涼。
“若雪”樊羽城身子一晃,所有的思緒都被突然出現的安若雪給打亂了。
“夫人”曾虎也大喊一聲,也覺得意外。
而這會兒,藍瑛終於很識趣的鬆開了樊羽城。
“若雪,你怎麼會在這兒”樊羽城走到安若雪面前,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同時暗怨自己的粗心,他都不知道安若雪站在這兒聽他們說話有多久了。
“關你什麼事啊。”安若雪不客氣說。還忿怒將他的手一甩,忍住眼淚自己往屋裏去。
她走得很緩慢很艱辛,步子也跨得極小,因爲她在五個小時前才做完手術。
是她的大哥卓青送她來這兒的。她太想念樊羽城,太擔心樊羽城,所以都不願臥牀休息,吵着回到他身邊,還想着得到他的照顧。
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竟是爲了藍瑛,這些天他還和藍瑛住在一起
她要怎麼相信他他早答應了她再也不和藍瑛見面的而且剛纔他明明可以毫無客氣的甩開藍瑛的,可是他沒有若換做別的女人近他的身,他早就那麼做了
總之此時,安若雪心底的難過,不言而喻。
藍瑛漠然的站着,沒有覺得尷尬,也沒有不好意思。
“若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樊羽城追着她,想牽住她的手。
安若雪一直走一直走,頭也不回。實際上她也沒那麼堅強,眼淚早就像洪水一樣氾濫、模糊了視線。
帶病之身,另加傷心絕望、體力不支,還導致她沒有看清眼前是一次臺階,腳尖直接撞了上去。
“啊”她被絆倒了。
“若雪”樊羽城又立馬瞠大了雙眼,想扶住她卻沒有來得及。
“好好痛啊”安若雪摔坐在臺階上,下身劇痛,血流不止。
“若雪我抱你。”樊羽城蹲下身去。安若雪咬着牙關,扶住他的手臂,掙扎幾秒後暈厥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