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數了數,這些年她和樊羽城確實經歷了很多磨難。本以爲他們結婚了,所有的厄運就都過了,沒想到如今還要面對這麼多。有時她幾乎信了卓家的那句詛咒,卓家的女孩子不能嫁給姓樊的男人,否則年長的那個會被剋死。
樊羽城比她大了三歲多,所以她會把樊羽城剋死。不然他們在一起,不可能要面臨這麼多的困難,一而再、再而三、永無止盡的趨勢。
“安若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見安若雪隔了好幾分鐘都不搭理自己,樊羽城又壓着忿怒詢問。
這時候,安若雪終於回過神來,很輕聲的笑着,說:“我相信你。你去洗澡睡覺吧,以後都要早點睡的。”
樊羽城又皺了皺眉,相對而言他更喜歡她的吵吵鬧鬧,用懷疑的語氣詢問:“你真的相信我”
“當然,你是我的老公嘛”安若雪又說,裝出一副十分開朗的樣子,還嘻嘻哈哈的。
不知道爲什麼,樊羽城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卻又具體說不出感覺哪裏不對勁。片刻之後,他又漠然點着頭,說:“ok,我去洗澡。”他確實很累很困了。
安若雪不再說什麼,繼續垂頭,精神蔫蔫想着心事。
夜闌人靜,藍瑛一個人離開椰木林走到了海邊。地球明明很大,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躲到哪個角落去。徘徊好久後,她想,那就去人數最多最爲嘈雜的地方,去那盡情的墮落和消沉。
她張望着前方,兩邊路燈就像一條蜿蜒的長龍,照着這條彎彎曲曲的大路通向很遠的地方。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帶,踩着七公分的尖細高跟鞋一直走一直走,雙腳都蹭破了皮,起了無數個水泡。
她不知道還要走多久纔到鬧市區,而且她再也僞裝不下去了,停下腳步,失控地對着大海哭喊:“白羽城”
此時的海風,就像母親溫柔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那頭烏黑的長髮。一襲白裙子的她,倚靠着護欄,眺望着山下的大海,任由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
一輛勞斯萊斯急速駛來,出乎意料的在她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停下。
“藍小姐,不要做傻事”曾虎將車泊在路邊,拼命跑到藍瑛身邊,拖着她的手臂。
藍瑛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跳海,回頭看眼曾虎,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男人,目睹了她向樊羽城求愛的全過程。她哪有面子,哪好意思面對他於是,甩掉他的手,一聲不吭地繼續往前走。
“藍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外頭不安全,我送你回椰木林。”曾虎又匆忙追上她。
望着攔在自己身前的精品男人,藍瑛還是不想說話,低着頭繞過他後再往前走。
“藍小姐,你何苦執着於樊董”曾虎突然說。
這句話令既絕望又漠然的藍瑛,稍稍停頓了幾秒鐘,而後她繼續一個人的征途。
趁她還沒有走遠,曾虎又說:“既然錯過了,又何必回頭你是原來的你,他早就不是原來的他。藍小姐,請善待自己”
個萬能特助素以冷漠據稱的,怎麼今天主動開導她啊
不知不覺間,她居然停下了自己高貴的腳步,對曾虎說:“李助理,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不多,藍小姐,勸你知迷途返,你還年輕。”曾虎說。
藍瑛似信非信,淺笑着問:“你真覺得我還年輕”
曾虎想了想,道:“樊董今年二十九,你頂多三十,很年輕。”
藍瑛回過頭,看着曾虎的臉,櫻桃小嘴向兩邊揚起,道:“謝謝。陪我去喝酒,怎麼樣”
“這個不好意思,樊董交代的事情我還沒有辦好。”曾虎又覺慚愧和遺憾說。說完之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只有兩三個小時就天亮了。
藍瑛又是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轉身繼續走
“藍小姐”曾虎又緊張的追了上去,嘴邊呼喚着她。
藍瑛又不說什麼,任由曾虎跟着,歪歪斜斜走着
芭堤雅海邊的hk國際大酒店,1314號客房內。觀景陽臺被皎潔的月光渲染得潔白通透,然後偶有鹹鹹的水珠隨着晚風撲入人的鼻孔。
藍瑛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神志看上去也不太清楚。
曾虎將她抱到牀上,給她蓋着被子。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藍瑛一直念着,並且死死拖着曾虎的一根手臂。
“藍小姐,我還有要緊事要辦。”曾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盡力地解釋着,可心底也清楚,她都醉成這樣了,還聽得到嗎
藍瑛還在嘴邊念,“你不要走,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我,求你”
“唉”曾虎無奈的搖頭,靜靜凝視着她的臉,原本無情無慾的心忽然萌動。藍瑛太美太美,猶如女神一番,溫婉清冷,渾身都散發着高貴的氣息,讓人不敢褻瀆。於是,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道:“那好,我不走了,留這陪你。”
曾虎脫掉外褲和襯衫,坐到牀上,緊緊的摟住她。
藍瑛還有意識,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直往他懷中鑽,問:“你結婚了沒”
“沒有。”曾虎回答得很溫柔很輕聲。
藍瑛一字一句的說:“那,讓我當你妻子,慢慢地愛上你,然後好好地活着,怎樣”
曾虎怔了怔,扳過身體,壓着她問:“你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我不開玩笑,也不反悔,也一定會做到。只要你接受我。”
曾虎在她嘴邊喘息,又欣慰一笑,再吻了吻她。他的心裏早就喜歡上了藍瑛,還呢喃一般說:“那你要早點忘記樊羽城。裝我一人。”
“恩。”藍瑛點了下頭,微微支身,改而主動吻上曾虎的脣。
曾虎摟着她的背,摸索一會後退掉了她的衣裳。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形勢有如干柴撞見烈火,劇烈燃燒起來。很快他們合二爲一,她嬌喘着在他的身下流淚、流汗、聲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