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藍瑛,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樊羽城聲音嘶啞了,將她抱得很緊很緊,生怕她會離去。
藍瑛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好像很知足,很釋懷,說:“我看到你的眼淚了。”
“藍瑛你不能死,不能死”樊羽城在嘴邊默唸着。
藍瑛卻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那如玉藕一般的手也無力地掉到了冰冷的木板地上。
“不,藍瑛,藍瑛”樊羽城抱着她的腦袋,失聲抽泣,兩行淚水滑落到兩邊臉頰。
師舜將通往內室的門打開了。師熹和師雍隨他一起進去,解開師堯、郭長春和樊妍柔身上的綁帶,將他們救出。
樊妍柔早被外面轟隆隆的槍聲嚇得半死,從裏屋走出來,望着客廳裏滿地的血腥和死屍她的身子往後一踉,差點暈過去,郭長春急忙將她扶住。
樊羽城摘了墨鏡,抱着藍瑛的屍體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曾虎和師家班的兄弟則站成一排,守着樊羽城。
“乖侄兒,這”樊妍柔見樊羽城兩眼無光,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
郭長春立馬蹲到他的身邊,看着他懷中的藍瑛,濃眉一皺,扶着他肩膀說:“羽城,節哀”
樊羽城痛苦地瞑目,又兩滴眼淚從他濃密的睫毛裏溢出,冷冷地對郭長春說,“滾。”
郭長春瞭解樊羽城的心情。爲了救他們母子他冒這樣的大險,以致犧牲了自己第二愛的女人,自己還能怎麼樣繼續嫉妒和怨恨樊羽城嗎不,不會了。
“羽城,振作點,你還有若雪。”此時此刻,郭長春決定了,今後好好敬愛自己唯一的這個表弟。轉身再對師熹和師雍說,“兩位,勞煩把我媽媽送到若雪現在住的地方去。”
“好的郭總。”兩人都點了點頭。
樊妍柔也準備出去,她不願待在這裏看這些死屍了,不過臨走前問:“兒子,那你跟你表弟了”
郭長春又望眼漠然的樊羽城,道:“我來處理這裏。趁酒店的人和泰國政府的人沒來之前,將它們清了。”
“哦,那你們兩個要小心點,早點回去”樊妍柔並不放心,但她知道留在這裏只會更麻煩。
樊羽城還緊緊的摟着藍瑛,曾虎望着他們,悲愴的心一點一點變得淡然。或許昨晚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場夢,因爲藍瑛的身心和靈魂永遠都是屬於樊羽城的。
距離卓家別墅一公里的海邊,波瀾壯闊。近一百個虎義幫的兄弟圍着正坐在亭子裏聊天的卓青和喬德文。
卓青悠悠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的瓷杯倒茶,似乎在享受着生活的清逸。
喬德文卻朝他吹鼻子瞪眼睛,兩人剛纔閒聊了很久,到現在已經沒有話題了。
這時候四海行色匆匆的走過來,湊卓青耳邊小聲說:“幫主,樊羽城的助理曾虎剛纔來電話了,他說喬湛被
擺平了。”
喬德文的手中本來也端着茶杯,卓青的這句話讓他魂魄飄飛,整個人在一瞬間虛脫得連茶杯都脫手而落。
喬湛這一死,他們喬家就徹底完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喬湛還是贏不了樊羽城。
卓青面不改色,這纔跟他說起正事,“喬總,我爸爸跟你有什麼仇你非得殺他不可”
一切話題喬德文都沒了心情和興致,灰褐色的眼睛看着他,無力感嘆:“原來你早就猜到了。”
“恩。我想過拖延報仇的時間,但是樊羽城催得緊。”卓青一邊搖頭,一邊冷笑。
喬湛死了,喬德文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可能逃出卓青和樊羽城佈下的天羅地網了,道:“卓幫主動手吧,喬某不怕死。”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以爲站在卓青身後的虎義幫的人會朝自己開槍。
不料,傳來的還是卓青輕輕的笑聲,“喬總,聽說您還有個女兒。”
“你想怎樣問我女兒幹什麼”喬德文猛然睜眼。卓青,難道此人的野心比其父親闢天還大
看他那麼緊張,卓青心裏更歡暢,道:“若您歸土了,你們喬氏集團還有億萬產業需要人繼承啊。”
喬德文本以爲一切只是他和喬湛的事,沒想到卓青還要牽制到喬巧筱那兒去,大爲不甘,憤怒的起身,指着他道:“卓青,我家巧筱已被樊羽城廢了一條腿,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再傷她一根頭髮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唉,喬總,您說的與卓某要做的恰恰相反。”卓青跟着站起來,整着自己的衣裳說着。
“什麼意思”喬德文眉頭緊皺。
卓青慢慢轉身,背向他說:“卓某的美國老婆不想跟卓某過了。過幾天去美國辦離婚手續。之後卓某便直接到中國華榮市,迎娶您的女兒喬大小姐爲妻。”
“你”喬德文哽咽無語。他真心覺得,卓青比任何人都可怕,爲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真謂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卓青又冷然勾脣,悠悠跨開幾步後又停下,微微擡手做了一個手勢。
隨即,那排保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扳動手槍開關,對準喬德文
一個星期過後的下午,椰木林。
陰着小臉、望着窗外大海發呆的安若雪依然坐在牀上休息,調養着身體。現在的她氣色好了不少,但是精神卻越來越不振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犧牲了太多的人,從而導致樊羽城的心情很不好。過去的那個星期,樊羽城加起來沒有跟她說十句話,她自然也跟着怏怏不樂。
她知道藍瑛的死對樊羽城打擊很大,畢竟樊羽城愛過藍瑛,並且藍瑛還是爲他而死。不過藍瑛死了,她的心裏也是難過的,這並非她虛僞,而是因爲她比較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