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擡頭,看了眼開始漸淺的月色,腳上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所幸,這山間的小路雖然曲折,但因爲靈氣散盡的原因,不用擔心有靈獸侵襲,只管全神貫注的趕路即可。
約莫十多分鐘,張三便從山腳一口氣趕到了半山腰,他視線飛掃,很快便發現了那被雜草遮蔽的山洞。
洞口十分隱蔽,閃着一層若隱若現的微光,很容易和月光混雜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大概率會忽略。
張三笑了笑,身形漸漸顯現,他緩緩走到洞口,打開陣法,走了進去。
洞內的景象,浮現在他眼前。
白苑正十分淑女的端坐在石凳上,只是或許一個人呆着太過無聊,她認真數起了身前的水果盤裏的葡萄,以此來消遣時光。
此時,洞口的動靜,自然也被她注意到了,她連忙擡頭,見到來者是張三,神色不由得一喜,問道:“那賊人可是被你打跑了?”
“我與她不相上下,倒是打不跑她,只是她是自知難以收場,無心再戰,逃跑了。”張三笑了笑,解釋道。
“也對,這賊人心思縝密,短時間內解決不了你,必然不敢硬戰,只是可惜,給她跑了。”白苑點頭,這個結果,她早就料想過了。
她並沒有發現,剛剛張三並非是破解陣法進來的,而是直接打開的。
張三站於原地,仔細的看了眼,這個白家的大小姐,與王梅同一層次的天驕。
其實狐小白的模仿,可以說是很像,但也可以說不像。
說很像是因爲,單看外貌,真假白苑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言行舉止也大致沒有什麼出入。
說不想是因爲,狐小白模仿不出白苑那種天生的韻味,白苑那眉宇間,天生就給人一種,柔弱似水,溫婉動人的感覺。
即使是此時,白苑身陷囹圄,行動受限,但無論是坐姿,還是神態,都保持得十分得體優雅。
想到這裏,張三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這樣的天驕,居然先落在了狐小白手裏,還早就被她洗劫過了…
自己現在來,只能賺一賺邪惡值了……唉。
“張俠客?”白苑眼底閃過一絲羞赧,這張三也真是的,都看了多久了,還不來解開自己…
“嗯?”
張三思緒被打斷,立刻明白了白苑的意思,當即三兩步走到她的身前,蹲下開始着手爲她解開腳腕上的束縛。
張三發現,捆住白苑的,不是什麼寶器法物,而是一根極其堅韌的柳條,柳條上面還閃着微光,對於修爲,有着極強壓制作用。
這讓他想到了那顆柳樹,想必這白苑,就是栽在那顆柳樹手下的吧?
不過想來也怪,這裏靈氣已盡,爲什麼還會有一顆柳樹這麼強呢?
張三並不知道那顆柳樹,會是這座山的山根,不過他也沒有再去多想,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瞭解開柳條上。
足足解了三四分鐘,才完全解開,柳條落地,光芒消退…
“不用謝,應該的。”張三謙和一笑,十分自覺的走到白苑身後,開始着手解開她手腕處的柳條。
“話說,姑娘,我近日纔來百業成,我看你這氣度風韻,應該來自世家吧?”張三突然問道。
“嗯嗯,我來自白家。”白苑沒有隱瞞。
“白家?”
張三聲音大了幾分,故作震驚:“白家那可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啊!”
“哪裏哪裏,只是在這百業城有些名聲罷了。”白苑謙虛笑道。
“我聽說,白家有個不得了的天驕,叫白苑,不知姑娘認識否?”張三接着問道。
白苑聽後,嘴角劃過一絲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側頭帶着莫名笑意的說道:“當然認識,不止認識,還很熟,對了,公子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可是要我爲你引見?”
說完,白苑嘴角的笑意更甚。
這張三實力不俗,自己的名聲,能讓他感到好奇,確實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至少是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她的虛弱心了。
“此話當真?我實話和姑娘說了吧,我此行來百業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見上那白家天驕白苑一面。”
張三一臉驚喜,手頭的動作不減的同時,張嘴將自己的“目的”給盡數托出:“我早便聽聞,那白家白苑,天資驚人,縱是皇城,敢說能壓制她的,也沒有幾人,最重要的是,相傳她生得貌美,氣質溫柔,是十分難得的美人!”
“哪裏,公子嘴可真甜,你這一番話,如果敢當着她面說,只怕她也會很高興吧?”白苑輕笑,被張三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
張三話鋒一轉,轉而誇讚起了眼前的落難女子,“那白家白苑,我還未見到,可卻率先見到了姑娘你,雖然不知姑娘你修爲如何,但這番容貌氣度,想必已經不輸於白苑了,只怕姑娘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吧?”
“公子,你可是對誰家姑娘都這般說的?”白苑笑意更甚,被誇得有些飄飄然了。
其實,如果張三知道她的身份,再說這些話,她必然不會像現在這般開心,只會把這些話,全都當做是恭維的客套話。
但關鍵是…她以爲張三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一番話,都是發自肺腑…
“姑娘,實話和你說吧,我可就是因爲嘴笨,到現在,連姑娘家家的手都沒摸過。”張三連忙解釋道。
“那…我就姑且當做是真的吧,到時候,我親自爲你引見白苑。”白苑眼底,罕見的閃過一絲調皮。
不由得在腦海裏,期待起了,張三知曉自己便是白苑時,臉上那精彩的表情。
“嘶…”
忽然,白苑倒吸一口涼氣,眉頭微微皺了皺。
“抱歉抱歉,這柳條勒得太緊了。”張三連忙道歉。
“沒事,公子你放心解便可,這點疼痛,我還是忍得了的。”白苑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發現柳條確實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