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緊鎖,頭疼欲裂,揉了揉太陽穴,想要回憶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路尋?還是那個男人,亦或者…有別的修士,藏在暗中暗算我?”
程亦思考間,偶然擡頭,緊接着,她愣住了。
只見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裏,密密麻麻的,塞滿了修爲不低的修士。
因爲空間太過擁擠,有些修士的腳,甚至還插進了另一個修士的鼻孔裏!
她突然感到自己還挺幸運的。
繼續觀察下去。
她發現,這些修士的右腳腳腕上,都掛着一個繩圈。
繩圈由黑色繩子組成,閃着淡淡的微光,似乎有靈性。
程亦看着,有點眼熟,最要命的是,這個繩圈之間,是相連的。
也就是說,在場的所有修士,得被連在了一起!
程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溝通修爲,可惜,那一身浩大的修爲,此時早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隨着她的甦醒,其他修士,很快便也漸漸醒來了。
一時間,這個不算大的山洞裏,熱鬧非凡。
有哭爹喊孃的,有絕望的,有懊悔的…全然沒有一點大修的模樣。
程亦心中,也有點懊悔,可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被暗算的。
自己再如何說,也是破妄二層。
修爲只要到了破妄境,互相之間,就會有所感應,她感受過,附近,除了路尋和健壯男子外,並沒有別的破妄境。
而且破妄境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一個勢力,也就那麼幾個。
這個機緣雖然珍貴,但同時出現三個破妄境親自參與,其實已經算多了。
就算退一萬步……
附近真潛伏了破妄境,而且修爲高出自己不少,可…也不可能做到,讓自己毫無預兆的暈倒吧?
難道是中毒?
那得需要什麼品質的毒藥啊?目前擅長毒藥的破妄境強者,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而且都在偏遠地帶……
路尋還有健壯男子,醒來後,走向了程亦這邊,互相商量了起來,此時莫名其妙的陷入危機,需要做的,是團結,共同商量對策。
時間,就在這些人的惶恐中,緩緩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洞口的陣法,緩緩打開,陽光照射進了洞內…污濁的空氣,終於得到了些許淨化。
衆人心底,下意識的鬆了一下。
修爲最高的三人,帶領衆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洞口,環顧四周環境。
因爲所有人,腳腕上面的繩圈,都是相連的,大家現在是一個團體…所以此時,大家都還算團結。
所有人,很快,便全都走出了洞口。
發現前方的一個石桌旁,坐着一個身穿白衣,模樣十分俊秀的男子。
男子姿態從容,喝着小酒,給他們一種十分神祕的感覺。
龔白看着出來的衆人,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下達命令道:“從左到右,依次報到!”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帶着某種不可違背的意味。
人羣中,最左邊的,是一個模樣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沒有承受住壓力,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一”。
“大聲點!”龔白繼續施壓。
“一!”女子聲音顫抖,加大了音量。
有了第一個修士開頭,後續的修士,也就順着喊了下去。
即使修爲最高的路尋還有程亦等人,也沒能倖免。
只是喊完之後,心底不免覺得一陣屈辱,覺得自己這個破妄二層的大修,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三十二!”
最後一個修士,大聲喊道。
李道和相柳思,繼續在暗處看着,對於來爭奪這個機緣的人,只有三十二個,他稍稍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又釋然。
渡雷破妄境修士的數目,本來就十分稀少,而且許多喜歡動不動就閉關。
所以別看這個機緣聲勢浩大,真正來的人,並不算很多。
但也只是看上去不多,事實上,卻也已經很多了。
這裏的修士,一個個修爲都不低,在外面,要不就是資深的長老,要不是一方霸主。
地位身份,都可以說得上,是一方的大人物了。
而這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在這裏一下子出現了三十多個。
這其實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了。
等他們都報完後,龔白繼續喝起了小酒。
五形的心理壓力,逸散而出。
這種無形之中,施展壓力的手段,是他從李道那裏,學來的。
他曾經切身的體會過,被抓到後的惶恐和不安,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怕死。
等到人羣中,出現躁動時,他輕咳一聲,示意他們肅靜。
人羣,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路尋終於按捺不住,向前走兩步,問道:“我是浪城路家的路尋,如果哪裏得罪了閣下,還請閣下告知,我路尋願意補償。”
“補償?”
龔白笑了,他說道:“你補償得來嗎?你們這些人,二話不說,進入我的領地,謀奪我的財寶,可有問過我的同意?”
“你的財寶?”
程亦愣了愣,旋即一股火氣,涌上心頭,她向前一步,說道:“呵呵,這種天地機緣,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自古天地財寶,有緣者得之,閣下的臉皮未免太厚了!”
儘管她知道,這種時候,激怒對方,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可她還是一下子,沒有忍住頂嘴。
這個逼崽子,實在太不要臉了!
“你們和我來。”
龔白冷冷笑了笑,帶着衆人,來到了那三扇石門前的空地。
龔白在空地內,眼睛四望,最後,發現了一座兩米寬的石頭。
他走到石頭旁,指了指右下方的位置,說道:“還說不是我的,你來看看,這裏刻着什麼?”
程亦走向前,果然,石頭右下方的位置,刻着“此處機緣,是龔白一人所得”幾個小字。
“他孃的,這分明就是你剛剛刻上去的!!”
程亦怒了,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無憑無據,你可不要亂說話哦,還有,請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龔白麪色不改。
下一秒,程亦縮了縮脖子,心中一陣後怕的同時,也暗自奇怪,自己今天爲何如此衝動。
龔白淡淡道:“現在,我需要你們做的是,把在地路中,所獲得的寶物,通通自覺的拿出來,當然,天下寶物,有緣者得之,我自然不會奪人所好,你們只需要,拿出與之相應的靈石,就可以重新取回這些寶物了。”
說完,他眼睛不易察覺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方一下。
這場勒索的主導,是李道,龔白剛剛說的話,也都是跟着李道說的。
說白了,龔白就是一個背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