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打敗相九仙沒多久,通仙國的國主,便出現了。
這一連串的打擊和起伏,已經快把所有人,都給折騰得麻木了。
通仙國的準備,實在是太過齊全了。
“唉…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啊。”
木元城內的所有人,此時都是一副絕望的神情。
認命了。
不得不認。
此時,就連木靈族的族人,也是滿臉灰暗,向來以生機著稱的他們,此時也是如同行屍走肉。
“一羣廢物。”
那高高懸浮在空中的相九仙,回頭看了一眼通仙國的強者們,淡淡呵斥道。
“是…”
那些強者,不敢多言,點頭承認。
相九仙見此,也不再多言,而是擡頭看了一眼布天盤。
半秒鐘後,他收回目光,淡淡撇了一眼李道,又撇了一眼相柳思。
而後,直接右手虛按。
這一刻,整個木元城,彷彿變做了一座雷城,每一寸土地,都滋生着恐怖的雷電。
“這是雷域。”
木靈族的老祖宗,淡淡開口道。
他此時已經有了些許恢復,但對大局,依舊無力。
“什麼是雷域?”
有人問道。
“這是天威神子印的殺招之一,可以直接把一處地,化作雷域,而雷域內的所有人,都將在雷霆的肆虐下,化作塵埃。”
老祖宗解釋道。
說話時,他那枯槁的雙目,已經沒有了一絲光亮。
這一招,躲無可躲,一旦形成,雷域內的人,幾乎必死無疑。
除非有人,可以以同樣強力的攻擊,破開雷域。
“啊!”
有一個真我境的強者,在雷域中,發出一聲慘叫後,化作了飛灰。
李道回頭,看了一眼掙扎着,向自己走來的相柳思,又看了一眼木元城內的其他人。
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俯視着這一切的相九仙。
或者也可以稱爲通仙國國主,幕後謀劃着這一切的相成仙。
李道握住青鳳劍的劍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任由雷電擊打在自己身上,他的呼吸,慢慢變的平穩,眼中的一切,開始緩緩消失。
慢慢的,青鳳劍微微擡起。
俯視着這一切的相成仙,有些詫異,對着李道輕輕一指。
頓時,雷域中的雷電,多數向着李道涌去。
他通過天威神子印附身在相九仙身上,修爲也是渡雷八層,但對天威神子印的掌控,卻不是一個級別的。
同一個物品,在不同的人身上,可以發揮的威勢,有的時候,是天差地別的。
“自不量力。”
他冷笑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李道動了,他面色沉靜,無喜無悲,手中的劍,以一個簡單而玄妙的弧度劃過。
這一劍,斬在了空中,沒有浩大的聲勢,只有一片寂靜。
是的,就連肆虐的雷霆,也都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雷域開始扭曲,破碎。
而高空中的相九仙,胸口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足以看見森森的白骨。
李道用劍撐着地面,就這樣看着相九仙。
相九仙從空中跌落,吐出了幾大口鮮血,臉上沒有太多痛苦的神色,眉頭卻是深深皺了起來。
“罷了…反正你們也是死,也不急於這一時。”
相九仙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飛到布天盤前,口中默唸了幾句咒語。
布天盤閃了閃,融入相九仙體內。
相九仙又飛到通仙國的強者旁,下達命令道:“即刻帶他回去,木通天已經在布天盤內了。”
說完,相九仙瞬間昏迷不醒,倒在了一個強者的懷裏。
通仙國的老牌破妄強者,不敢有絲毫耽擱,直接帶着昏迷的相九仙,向着通仙國飛去。
與此同時,九天宮闕的最頂端。
皇座之上的人影,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無喜無悲的雙眼,比萬載玄冰,都還要幽寒。
他眉頭微皺,喃喃說道:
“木通天並不是通天巨樹,而是木靈族的異空間內的某一種神祕因子,布天盤除了可以改變天地法則外,還被我附加了一個祕法,用來收集這種神祕因子。”
“這神祕因子,平時極其隱蔽,只有在木靈族人大規模復活時,才能顯現出一絲,才能被布天盤捕捉到。”
“這一點,我甚至連九仙也沒有告訴。”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借此,一舉把木靈族給滅了,唉…準備得如此充分,到底還是算漏了一些東西啊。”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相柳思和李道的身影。
如果不是這兩人,那麼木靈族是不可能,在這次變故中,存活下來的。
“罷了罷了,也就麻煩點罷了。”
通仙國國主淡淡搖了搖頭,收回思緒。
如今,五行通天,皆已經到手,是時候可以準備下一步了。
……
木元城內。
通仙國的勢力和十族,均已經撤退。
隨着布天盤被收走,木元城修爲的壓制,也消失不見了。
相柳思等人,修爲恢復至了破妄八層。
這一場戰役下來。
木靈族死了三個老牌破妄九層,八個新晉破妄九層,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相九仙殺的。
存活下來的人,也都是身受重傷。
損失雖然慘重,但所幸大部分的人,都活了下來。
至於其他勢力,損失同樣慘重,甚至可以說是傷到了根基。
劫後餘生的衆人,心中除了有幾分慶幸外,並沒有半分歡喜。
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李道身上。
李道依舊撐着劍,站在原地。
相柳思拖着重傷之身,一點一點向着李道走去。
李道站在那裏,已經好幾分鐘,沒有動過了,她心懸浮在空中,恐懼,害怕等情緒,佔據了她的心頭。
“千萬別有事啊。”
她低聲自語着,明明在平時,只是一個呼吸的距離,此時卻硬生生走了數分鐘。
終於,走到李道身後,她忍不住,顫抖的伸出手,輕輕觸碰李道的肩頭。
可下一秒,李道的肩頭化作了點點粉末,飄揚在了空中。
一時間,相柳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這種慌亂,即使在她面對死亡時,也從未有過。
“李…李道。”
她聲音顫抖着,以至於連這兩個最經常喊的字,都已經說得含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