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凌小艾伸出手來，摸了摸凌小天的頭髮，眼睛裏滿是寵溺。
陪着凌小天喫完早點，凌小艾想到這幾天要在醫院裏陪着凌小天，藝術中心那邊還要請個假的。
掏出手機來一看，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好在她和負責凌小天的主治醫生林醫生很熟絡，便借了林醫生的手機給藝術中心那邊請了假。
裴玲華什麼都沒有說，還說她儘管請假，有事情她會替她頂着的。
凌小艾的手機比較古老，本想借個充電器的，可醫院裏的人到處都找不到用這種手機的人，也就只好作罷，反正凌小天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麼人找她。
凌小天一隻手扎着針，輸液瓶裏的液體徐徐進入他的體內。
他把畫板放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正在畫板上沙沙地畫着。
凌小艾坐在牀邊，一隻手託着半邊臉，看着凌小天認真畫畫的樣子。
如果他可以一直活着，那該是一個多麼溫暖，多麼有才華的男孩子呢，一定會有許多人喜歡。
“小天，你在畫什麼”
“你的孩子不是要比賽了嗎我在給她們設計比賽服啊。”凌小天擡起頭來說。
凌小艾擡起手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你看我這腦子，我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凌小天笑了笑，“姐，其實，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吧，姐夫難得在家，你也應該多照顧照顧姐夫的。”
“你姐夫那麼大人了，哪用得着我照顧呢不用管他，家裏有傭人的。”
“你說啊。”
“要不咱們就不高考了好不好你不是想學設計嗎姐多花點兒錢把你送去藝術學院，那邊不要求高考成績的。”
凌小天的筆忽然停住了，垂着頭，一言不發。
“小天，姐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你太累了。”
看見凌小天情緒不太好，凌小艾急忙解釋。
“姐，”凌小天擡起頭來，“我這次住院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凌小艾尷尬地笑了笑，“怎麼可能，你住院是常事，姐相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其實，哪一次她不是心驚膽戰地度過呢哪一次她不是慶幸這不是最後一次呢
“我想參加高考，姐，你也知道因爲這個病，我已經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正常人都能經歷的事情，所以，我要儘可能讓自己的人生變得圓滿一點，好嗎，姐”
“好”凌小艾嘆了口氣，“但是，你要答應姐，不可以太累，知道嗎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凌小天笑了笑，忽然放下了鉛筆，從自己做設計的畫夾裏抽出了一沓的設計稿，“姐，你看，這是我給未來的小外甥設計的衣服，你看喜歡哪個，我給你做啊。”
凌小艾把厚厚的一沓設計稿接了過來，上面是各種各樣的嬰兒裝、兒童裝。
她看着看着，眼睛便有一些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