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身體不錯，我一會兒給您烤雞就是。”謝瑤笑着收回手。
經歷上次突然中毒的事情，祖父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慢性毒素的增長也不顯著。
老將軍卻搖頭拒絕，將自己身上那件金絲軟蝟甲脫下扔了過來，“穿上。”
謝瑤一愣，“您這是……送給我了？”
“先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老將軍沒否認，還催了一句，回頭又拿出幾樣金屬做的小東西，像是專門做什麼的工具。
謝瑤有些愕然。祖父剛纔還說，這件金絲軟蝟甲是先帝賜給祖父的這就轉贈給了自己？
“您這是怕我再被人綁了去？”她想到了這一點。
剛剛祖父還拿刀往自己身上砍，試驗這軟蝟甲的韌度和硬度呢。
“你以爲你現在的處境很安全？”老將軍反問了一句，見謝瑤完全不會穿，乾脆過來把軟蝟甲拿走，當場演示了一遍穿法，才又脫下扔了過來。
謝瑤心中一暖，“孫女多謝祖父了，不過這件寶貝您還是自己留着吧，我有辦法自保。”
有了金絲軟蝟甲就幾乎等於多了一條命，她更希望這條命是祖父的。
“少廢話，讓你拿你就拿着。”老將軍訓斥了一句，見謝瑤已經將軟蝟甲穿上，過來看了看是否合身，“行了，先脫了吧。”
於是，謝瑤又將軟蝟甲脫了下來。
軟蝟甲很輕，和一件衣服的重量相差無幾，的確適合穿在外衣之內，抵擋外面的攻擊。
老將軍拿回軟蝟甲，又拿起剛剛取出來的一堆專用修改尺寸的工具，調整了起來。
“你把上官玥毒的不能懷孕了？”老將軍手上一邊操作，嘴上也沒閒着，問道。
謝瑤意外挑眉，“是謝文武告訴您的？”
“下手輕了，”老將軍輕描淡寫的說道，“再有下次直接毒死，用刀殺了也行。楚寒要是找你麻煩，你就回來找我。”
謝瑤聞言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那就先謝過祖父了。”她應了一聲，此時祖父已經將軟蝟甲改好了，她便拿過來直接穿在身上。
尺寸剛好。
“孫女多謝祖父賜甲！”謝瑤鄭重道謝。
老將軍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將工具收了起來，“近期內不要暴飲暴食，也不要減肥，這個尺寸不好改。”
“是，孫女知道了。”謝瑤笑着，滿眼都是柔和。
“軟蝟甲穿的時候，外面只穿一件外衣即可，關鍵時刻能露出軟蝟甲即可。”老將軍又囑咐道。
“這是爲何？”謝瑤不解。
“按照我說的做就是，到時你自會知曉。”老將軍賣了個關子，直接攆人，“行了，糕點留下，人可以走了。”
謝瑤福了身子，準備離開，“祖父還請保重身體，我下次來再給你帶些好喫的。”
“是肉。”老將軍強調道。
“好。”
就在謝瑤轉身剛走到院子裏的時候，老將軍揚聲道：“記得，若你日後有難，將軍府定會盡最大的能力幫你，但若將軍府有難……”
“我必會回來，風雨同舟。”謝瑤補了一句，打斷了祖父後面的話。
院門口，莫離注意到謝瑤身上露出的金絲軟蝟甲邊緣，神色有些複雜，彷彿在送別老戰友一樣。
當初老爺來要，老將軍直接給打了出去，他還以爲老將軍不會把它送人。
謝瑤見離伯竟然有要哭的樣子，頓時有些發懵。
想了想，還是沒有多問。
……
辰王府。
門吱呀一聲，輕輕的被推開了。
南宮燕走進來後，看向了靠在牀上的楚夜。
即便是一直被病魔困擾多年，他還是一身風華無人能及。
她又看了一下手中的藥。
面色沉吟了一下，纔開口，“這是最後一次的藥了。”
楚夜看了南宮燕一眼，眸子的顏色很黑，黑的純粹，“是否已經研究清楚這藥的成分？”
南宮燕搖頭，臉上帶着失望，“這藥很特殊，我嘗試了多次，完全沒有頭緒，很可能是某個不爲人知的鄉間郎中製造出來的。”
楚夜的眸子垂了一下，拿過藥全都塞進嘴裏，然後纔拿起茶杯用水服下藥片。
這些天，每次服藥都是這樣的順序，臉上卻從沒出現過一絲苦的表情。
南宮燕看着楚夜，遲疑了一下，試着開口道：“還是要請寒王妃過來一趟吧，再讓她給一些藥，然後看一看你目前的情況。”
楚夜緩緩搖頭，語氣中多了抹淡漠，“公主不要忘了本王說過的話。藥沒了，命人去寒王府取便是。至於本王的情況，公主一直都在本王的身邊，沒有人會比你更加清楚。”
南宮燕聞言笑了下，似乎有些苦澀。
楚夜還是不同意謝瑤出現在辰王府。
他是怕連累了謝瑤！
“今日，本王還需要診脈嗎？”楚夜靠在牀邊，整個人顯得很平靜，完全不像即將沒有藥喫的絕症病人。
這幾日，楚夜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可以下地走路，只是不能夠走太久，走太遠而已。
喫東西也比之前多了，咳嗽的次數明顯減少，臉色也不像之前那麼慘白。
總之，楚夜的情況一片大好，只要繼續堅持服藥，治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楚夜只是今天很不想動。
“不必了。你昨日的咳嗽次數少了許多，一個時辰診脈一次的規矩可以改成兩個時辰一次。日後只要你堅持服藥，診脈的間隔只會越來越長。”南宮燕微微搖頭，雖然說的是好消息，但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我要出去採買些藥材，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記得派人去寒王府取藥。謝瑤走之前曾再三跟我說過，服藥必須定時定量，不可隨意增減。”南宮燕說了一聲，就起身告辭了。
走到門前時，她神色有些恍惚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某一個地方，忽然好疼。
“送南宮公主。”楚夜朝着外面吩咐了一聲，等南宮燕走遠了後叫了一聲風輕。
“卑職在。”風輕瞬間出現。
“事情查的如何了？”楚夜眸子微沉，聲音已經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