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兒時不會在一起玩嗎？”謝瑤問道。
皇子之多，都快能組建一個足球隊了，年紀相仿的也有，不該沒有交流纔對。
“他被母后保護的很好，從小就極少有機會離開鳳儀宮。母后也會給他安排很多的東西學習，讓他沒心思想着出去玩。”楚寒的眼中，多了一抹回憶。
“那也總不能一直不離開鳳儀宮吧。而且就算他不出來，你們也可以進去啊？”謝瑤納悶。
雖說皇后是越王的生母，但鳳儀宮又不是封閉的，還能不讓其他皇子進入？
“我們小的時候都會去鳳儀宮請安，也跟越王玩過一兩次，但很快就被母后下旨，任何人請安之後必須儘快離開，不得逗留。”楚寒道。
謝瑤意外，“那越王還挺可憐的，從小就不能自由自在的玩，即便學習完畢，也只能在鳳儀宮裏面玩。”
楚寒卻搖了搖頭，“他沒有學習完的時候。”
“啊？沒有？”謝瑤愣了一下。
“母后給越王安排了許多需要學習的東西，而且不等你學完，就會把新的拿過來，不會給你停下來休息的機會。”楚寒補充道。
“額……這樣的情況是從幾歲開始的？”謝瑤愕然，這應該就是最早的填鴨式教育了吧。
“從他生下來就開始了。”楚寒臉色深沉。
謝瑤徹底驚了。
從生下來就開始？
剛生下來的孩子懂個屁啊！整天哭個沒完！別說認字了，連話都聽不懂！
這樣教育出來的人也許會早熟，而且還會帶有一定程度的偏執。
凡事沒有盡善盡美，有得必有失。
想完了楚越的問題，謝瑤忽然看向楚寒，“你呢？敬母妃是怎麼教育你的？”
楚寒忽然神色不自然了一瞬，目視前方，“本王跟其他皇子都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的。”
謝瑤聞言，越發的感興趣了，“其他皇子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你不是說欠我人情嗎，說這個可以抵一次救命之恩。”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好奇楚寒的事情。
楚寒飛快的看了謝瑤一眼，咳了一聲，“本王，本王兒時不喜歡學習那些書卷上的東西。母妃也曾給本王安排過幾個國子監的老師，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謝瑤亮着眼睛，等待楚寒說些下文，結果又沒了聲音，“這就沒了？你這也太簡短了些。而且，你不學書卷上的東西，你總會學點別的吧。”
“本王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所以母妃給本王找了練武的師父。”楚寒說着，眸光飄忽，落在了謝瑤的臉上，似乎有些擔心謝瑤會認爲習武是不愛學習的表現。
“練武？這很好啊！”謝瑤不懂，這有什麼好隱瞞的，直說就好啊！
看見謝瑤的表情，楚寒的神態也自然了不少，“本王自從習武之後，就整日待在敬和宮中，極少離開。”
謝瑤聞言，一下就明白了，楚寒簡直就是一個理智版的武癡！
“三歲半。”楚寒直接回答，因爲這個記憶很深刻。
謝瑤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楚寒。
停頓了半響，手顫巍巍的比出一個大拇指來。
太厲害了！
當時他才三歲半啊！
簡直變態！
看見謝瑤驚訝的表現，楚寒嘴角緩緩翹起，下顎微揚，就連走路的動作都輕飄了不少。
很快，謝瑤和楚寒到了舉辦壽宴的地方。
上官玥坐在位置上，遠遠就看見謝瑤和楚寒並肩走來，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像是兩根又長又尖的針，狠狠的紮在她的眼睛裏，讓她痛徹心扉！
她咬緊牙關，目光陰森的想着：今日就是最後一日！今日過後，謝瑤就不可能再出現在楚寒身邊，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眼前！
就先讓謝瑤得意一會兒，一會兒跌倒的時候纔會感覺更疼！
謝瑤和楚寒在宮人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王爺，”上官玥巧笑嫣然，臉上一絲也不見剛剛的陰沉，“玥兒是被皇祖母身邊的嬤嬤扶着過來的，說玥兒有身孕，不宜久站，所以纔沒等候王爺。”
她怕謝瑤不跟楚寒說，故意製造她先走的假象，讓楚寒不滿，所以自己一開口就全說了。
“本王知道，王妃已經跟本王說過了。”楚寒說了一句，然後坐下。
謝瑤看穿了上官玥的心思，嘴角扯了扯，也坐了下來。
上官玥立刻垂首，眼底寒芒連閃，片刻後才擡起頭來，神色乖巧。
隨着時間流逝，壽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謝瑤忽然感受到一股充滿恨意的目光看了過來，立刻側頭看去，原來是楚牧！
此時的楚牧臉色蒼白，比之前還要白上三分，就連鬢間的髮絲似乎都跟着白了幾根。整個人瘦了不少，腮幫子微微塌陷，眼眶發黑，整個人顯得很乏力，滄桑，只有那雙目光仍舊陰森冷寒。
謝瑤展顏，朝着楚牧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楚牧的人誤揍了祁雨齡和孫夫人她們，現在恐怕不敢再在街上隨便抓人了。
現在的楚牧，就是一頭剪掉了爪子的狼，看上去很兇，但只要你不靠近他，他是咬不到你的。
看見謝瑤的笑容，楚牧眼中寒芒放大了一瞬，隨後扯起嘴角，竟是露出一個陰森可怖的笑容。
看見楚牧的陰笑，謝瑤皺了皺眉，便收回了目光。
楚牧現在除了露出猙獰的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嚇一嚇人。
又過了一會兒，有公公高聲宣佈，“吉時已到，壽宴開始。”
因爲這場壽宴是皇后給皇太妃張羅的，所以開場致辭也是由皇后來做。
一段繁重冗長的環節之後，才正式進入到喫和聊的步驟。
皇太妃不太喜歡喫喝，坐了一會兒，就提前會雍華宮去了。
衆人各自聊了一陣，忽然有人朝着皇后開口，“皇后娘娘，臣聽聞越王殿下剛剛經歷了成年禮，真是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