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直說無妨。”楚寒聲音一沉。
“啓稟王爺，士兵已經召集完畢，請王爺下令！”士兵恭聲道。
“讓他們先準備祭祀典禮，本王馬上就到。”寒王命令。
“是。”士兵退下了。
楚寒的黑眸看向謝瑤，“本王先過去，一會兒郭副將會帶着你和謝老將軍一同過去。”
“好的。”謝瑤道。
等楚寒離開後，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中軍大帳的裏面，就見所有人全都筆直的站了起來，朝着一個方向行禮，中氣十足的喊道：“末將多謝謝老將軍教誨！”
整齊的聲音，震的謝瑤耳膜嗡了一下。
緊接着，那些將領魚貫而出，動作很快。
第一個出來的人看見謝瑤，主動躬身行禮，“末將見過王妃。”
後面跟着出來的人，也都朝着謝瑤行禮。
跟之前剛進軍營時的行禮不同，這些將領的眼中少了許多冷漠，多了幾分親和。
謝瑤明白，這是祖父剛剛那一堂課換來的成果。
最後，祖父也邁步走了出來，看見謝瑤就在外面，眉梢傲然揚起，“瑤兒，我剛剛講的如何？他們全都聚精會神的聽着，我看有人要去茅房都忍着沒去！”
“多謝祖父。”謝瑤由衷的道謝。看着祖父故作輕鬆的樣子，心頭一酸，伸手扶住了祖父的胳膊，“祖父講了那麼久，一定累了，先坐下來歇一會兒吧。”
祖父大病初癒，這麼大聲音，這麼長時間的傳道受業，並非是祖父的身子能夠負荷的。
謝老將軍沒有拒絕，走到一旁坐下，死不承認，“我不過一時嘴癢，就想說上幾句，跟你有什麼關係！”
謝瑤連連點頭，也不爭辯，“是是是！您說的對！不過，您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不可過於勞累。”
“一會兒王爺會召集士兵訓話，邀請祖父您去。依我看，您還是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哪也別去了。王爺那邊我去說。”
謝老將軍立刻搖頭，“那是我讓寒王帶我參加的，焉有不去之理！”
謝瑤微怔，旋即心中一嘆。
只怕祖父又是爲了她。
她站在祖父身後，將手搭在祖父的肩頭，勁道輕緩的捏着，“您不必管士兵們的議論，孫女自有辦法解決。”
謝老將軍神色微頓，“什麼議論？我不知道。”
“您就別裝了。在來時的馬車上，您根本就沒提過要給他們傳道受業的事情。您這輩子也從沒主動給別人講過什麼。如果不是聽到別人議論我，您絕地不會給他們講的！”謝瑤一邊按捏着，一邊戳破祖父的掩飾。
“他們的議論並非無風起浪，不過我已經解決了，而且寒王也即將重啓操練之事，很快他們應該就不會再議論了。”
謝老將軍的臉色一黑，“你既然都知道，就一定要戳穿我嗎？而且，你就不能早點說？害的我說了那麼久，口都幹了！”
謝瑤淺笑，“我這就去給您倒茶。”
謝老將軍直接攔住，“不用，你留下給我捏肩。對，那邊再用點力。”
謝瑤莞爾，手上的力道稍重了些，“這樣就好了。再重的話雖然解乏，但對身子不好。按摩要循序漸進，不能一蹴而就。”
“是，孫女遵命。”謝瑤勾了勾脣角，此刻融洽的氣氛讓她感覺很舒服。
又按了幾下，謝老將軍的聲音有些憤憤，“那些議論你的人，你是怎麼處置的？有沒有打一頓？”
謝瑤淡笑，“祖父不必如此。謠言止於智者，打人只會加速問題的發展，有害無利。孫女告訴他們，會建議寒王重啓操練，然後就把他們放了。”
謝老將軍想了想，微微點頭，“放了也好，只要沒裝着聽不見就行。不然就算這件事情過去，他們下一次也會變本加厲的議論你。”
就在這時，郭副將走過來，主動行禮道：“王妃，謝老將軍，王爺的訓話即將開始，末將帶二位過去吧。”
“好，前面帶路。”謝老將軍起身，扭頭看了謝瑤一眼，示意謝瑤扶着。
謝瑤會意，立刻伸手，“郭副將，一會兒走的慢些，祖父有些累了。”
郭副將滿臉愧疚，“末將剛剛聽的入神，忘了謝老將軍大病初癒，身子弱的事情，都不曾讓謝老將軍歇一歇。謝老將軍可否能騎馬，末將給您牽一匹馬來？軍營中沒有轎攆，就只有馬匹了。”
“沒那麼嚴重，走慢些就好。”謝老將軍淡淡擺手，頗具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
郭副將沒應聲，詢問的看向謝瑤。
謝瑤微微點了點頭，郭副將這纔沒再提牽馬的事情，緩步去前面帶路了。
謝瑤扶着祖父，緩緩前行。
雖說是緩慢前行，但也沒慢到哪裏去，只是不用那麼急切的趕路而已。
走了幾步，謝老將軍忽然開口，“你去見過明惠公主了？”
“是，只是過去診病而已，我之前答應的。”謝瑤沒有否認，但只提了治病的部分。
謝老將軍神色凝重，“日後若非必要，儘量少跟她見面。她是一門心思只想着嫁給寒王的人，你不得不防！”
謝瑤點頭應承，“孫女明白，除了診病，孫女少見她就是。”
“此事寒王知道嗎？”
“知道。我臨去之前，讓人告訴他了。”
“嗯，你做得對。”謝老將軍讚許點頭，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能和寒王走到今天，實屬不易，要懂得珍惜，不要以爲寒王寵着你，就可以肆意妄爲了。”
“孫女謹記祖父教誨。”謝瑤垂眸，沒去看祖父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三人抵達了目的地，校場。
校場的四周旌旗招展，裏面已經站滿了士兵，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卻鴉雀無聲，頗具氣勢！
楚寒正站在高臺上訓話，嘹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校場。
薛副將看見謝瑤，快步走了上來，臉上帶着歉意，“王妃，王爺召集了所有士兵，孫建和孫國就在下面，末將只能等訓話結束之後，再把他們叫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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