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楚寒的聲音很平，靜如止水那種，沒有任何波瀾。
謝瑤心中一動，“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昭楚帝屢次發難，甚至都打算要了楚寒的命，但是楚寒一直沒有反擊。
她明白，昭楚帝無情，但楚寒心裏多少還會念及一些父子情份。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昭楚帝也的確是讓楚寒失望透頂了。
楚寒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有不少銀子，全都被本王安排在了城外。既然你現在沒有睡意，本王就帶你去看一看。”
“今夜就不去了吧，我有點困了。”謝瑤說着，還打了個哈欠，“等明日有時間再去。”
看來看去無非就是銀子罷了，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睡覺。
只是奇怪，楚寒都已經劫了昭楚帝的銀子，怎麼京城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以昭楚帝的性格，不該就這麼算了。
“好，那你先休息，等明日有時間本王再帶你過去。”楚寒也沒強求，說了一句之後就離開了。
謝瑤的確睏意上涌，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
天色剛矇矇亮，外面早起的那些人口中就全都議論着一件事情，昨日謝瑤當街救了梁芷賢的事情。
“你知道嗎？京城裏又出了一個神醫——寒王府的言珺言小姐！”
“寒王府這麼多神醫嗎？之前是寒王妃，如今是言小姐？”
“我親眼所見的，那還有假！太尉府的梁小姐被馬車撞到，被馬踩踏，眼看着就要死了，是言小姐立刻給梁小姐治療，就把命給救回來，然後送回太尉府了。”
“這也太神了吧！我記得當初寒王府好像也有人被馬踩踏了，就是寒王妃救回來的！如今寒王妃不在，言小姐豈不是等於第二個寒王妃！”
“你說的太對了！寒王妃和言小姐都是神醫，寒王妃跟梁小姐是朋友，言小姐現在也跟梁小姐是朋友了吧。哎你說，言小姐會不會就是寒王妃啊？”
“你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啊！不然天下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
這些猜測，原本只是坊間閒聊的話，但是一傳十，十傳百，在一個時辰之後就完全傳開了。
消息同樣傳到了辰王府。
“王爺，如今外面都在談論言小姐可能就是謝小姐的事情。”風輕得知情況，第一時間就跑來稟報。
楚夜聞言，臉上原本還有的溫和淡笑瞬間消失不見，聲音冷沉，“查到是何人散播了嗎？”
“卑職已經命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有線索。”
“繼續去查，把背後之人挖出來！”
“是！”
“謝瑤那邊情況如何？”
“暫時還沒有接到謝小姐出府的消息，此時應該還在寒王府。外面的謠言這麼大，謝小姐應該很快就會得知。”風輕躬着身子，對答如流。
王爺從未放鬆過對寒王府消息的打探，他自然不敢怠慢。
“如果她離開寒王府立刻告訴本王，本王要見她一面。如今京城中四處都是謠言，她的身份恐怕瞞不了多久。”楚夜隨即沉聲吩咐道。
楚夜看向外面，眸光深沉。
父皇原本已經開始懷疑言珺的身份，如果被父皇確定，不光謝瑤有危險，他再想娶謝瑤就更不會得到准許。
……
另一邊，楚越也聽到了風聲，直接從越王府趕到了驛站。
若冰沒想到越王殿下這麼快就又來了，有些意外，但還是有禮的恭聲應答，“請越王殿下稍後……”
楚越現在已經沒什麼耐性了，尤其是在知道言珺極有可能就是謝瑤的傳言之後！
如果言珺真的是謝瑤，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你家公主答應本王的事情遲遲沒有兌現，本王只是來討個答案而已，問完就走，就不必通傳了。”他平和的笑着，然後一把推開若冰，快步進到了裏面。
若冰一驚，連忙阻攔，“越王殿下不可！公主尚未出閣……”
楚越裝着沒聽見，幾步就來到了明惠公主的面前，臉上仍舊帶着笑，但語氣似乎有些質問，“明惠公主，你說的萬無一失，可有結果了？”
“公主，奴婢實在攔不住越王殿下。”若冰連忙道。
明惠公主擡眸看了楚越，然後又給了若冰一個眼神，示意若冰出去。
若冰見狀就退了出去。
“越王，想成大事首先要沉得住氣。如果你先沉不住氣，只會自亂陣腳，給別人可趁之機。”明惠公主目光淡淡的迎上楚越俯視的目光，自然的將手中的書合上，“你也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本宮希望你可以冷靜一些，對大家都好。”
楚越見明惠公主竟出言教訓自己，臉色忽然冷了一瞬。
“外面的傳言本宮也有所耳聞。”明惠公主適時繼續說道。
楚越眼眸微沉，但是並未發作，“本王上次來便說過要調查言珺，是你阻攔，本王才暫時作罷。如今外面已經傳言四起，莫非你的萬無一失還沒有結果？”
“本宮說過，很快就有消息，你不必着急。無論言珺是不是謝瑤，早幾日知道和晚幾日知道並沒有什麼區別。”明惠公主神情淡雅，不急不躁。
楚越看着冷靜至極的明惠公主，自己的情緒也稍有緩和，但仍舊堅持儘快確定結果，目光中甚至帶了些偏執，“謝瑤不好對付，如果再有了身孕只會更難！本王早一日準備，就多一分勝算！”
“現在，本王想要儘快知道結果，還請明惠公主通力合作，不要輕敵。”
明惠公主微皺了下眉頭，看着有些偏執的楚越片刻，終究還是點了下頭，“好，那我就去一趟寒王府。”
“好！”楚越隨即點頭，轉身大步離開，“無論是什麼結果，請明惠公主回來後即刻派人告知本王。”
話音落地，楚越已經消失不見。
明惠公主看向門口的方向，眸光淡了一下。
他比起楚寒，還是差了。
“若冰，備馬車，本宮要去一趟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