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芸走了？
她曾偶然見過蔡天芸的字跡，這三個字的確是蔡天芸親手所寫。
目的還沒有達成，因爲皇祖母這個靠山倒了，所以就這麼走了？
心中搖頭。
以她對蔡天芸的瞭解，那麼執着要做的事情，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小雅，皇上現在在哪？”謝瑤收回心神，看了一眼面前的早膳。
楚寒這會兒恐怕還沒用膳。
“娘娘，皇上這會兒應該是在皇陵，給太皇太妃下葬。”吳佩雅雖然年紀小，但心思靈活，消息一向靈通。
就連子晴都被吳佩雅帶的心眼比以前多了。
“下葬？這麼快？”謝瑤有些意外。
按照皇室的習俗，皇室中人死後，要挑選黃道吉日下葬，而是多會先停留三日左右，讓人悼念。
皇祖母昨日前半夜剛走，天一亮就下葬，這也太倉促了。
莫非，楚寒有什麼打算？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昨夜太皇太妃去了之後，皇上就立刻下旨準備殯葬事宜。天還沒亮的時候，皇上就出發了。”吳佩雅對皇室的規矩多少了解一些，也有些奇怪。
“無妨。皇上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道理。”謝瑤說完，就把心思收回，專心用膳了。
大概晌午的時候，楚寒回到了鳳儀宮。
謝瑤看着風塵僕僕，眼中血絲越發多了起來的楚寒，眼中閃過心疼，嚴肅道：“一會兒用完午膳，必須睡一會兒覺，陪我。”
剛休息了兩天，這又一夜沒睡。
“你不好奇朕爲何這麼急着給皇祖母下葬？”楚寒將眼中的所有情緒全都隱去，笑着反問。
“好奇，但你的身體更重要。”謝瑤仍舊板着臉。
楚寒立刻乖乖點頭，“朕明白，朕一會兒一定和你一起睡一個午覺。”
話落，他還真有幾分睏意，打了個哈欠。
謝瑤這才點頭，吩咐人傳膳，然後道：“蔡天芸一早就讓人給我送來一封信。”
說完，她把信拿了出來。
楚寒把信展開，看了一眼又合上，面色平靜，“她的確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了？”謝瑤早晨的時候還在猜測，蔡天芸還有什麼花招，沒想到真走了。
“朕沒問。隊伍回京的時候，她沒有進京，朝着東面去了。”楚寒說完，伸手拉住謝瑤的雙手，目光十分認真，“她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還擅闖鳳儀宮，險些傷到你，朕本不該放她離開。”
“但是，皇祖母在臨終前拉着朕的手說了三個字‘讓她活’。”
“而且，你不是想知道她留在萬奇國的目的嗎？如今皇祖母已經不在，她繼續留下來也沒辦法做什麼。朕讓她走，也是讓她有機會繼續她的目的，然後暴露出來。”
語氣輕鬆，完全沒把蔡天芸當回事。
謝瑤並沒有覺得楚寒放走蔡天芸有什麼問題，“東面？東傲國？”
東面最直接的目標就是東傲國。
當然，蔡天芸也可以繞一圈，向東之後再向南，然後回去南凌國。
不過，蔡天芸的任務應該還沒完成，不會回去。
外面等候着的宮女們立刻將午膳擺了上來。
謝瑤也不去想，和楚寒一起用膳。
午膳過後，因爲謝瑤不能出屋，楚寒便陪着謝瑤在屋中閒聊。
“還記得脅迫張鵬家人的那個人嗎？朕之前就已經查到是蛇傑所爲。不過，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卻突然沒了蛇傑的蹤跡。之所以現在才說，是因爲朕查到了一個消息。”
“當初蛇傑憑空消失，應該用的是蠱遁術。據說這種遁術雖然極爲厲害，但也有不小的後遺症，其中有一條就是十年不能再控制蠱蟲，跟普通人無異。”
“你是說，脅迫張鵬家人的人，不是蛇傑？”謝瑤沉眉。
她也聽說過蠱遁術，瞭解一些後遺症。
“沒錯，脅迫張鵬害你的另有其人，但那個人一定見過蛇傑。依朕看來，那個人應該是……”楚寒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笑意。
“蔡天芸！”謝瑤眼前一亮，和楚寒異口同聲的說道。
只要殺了她，蔡天芸有皇祖母的幫忙，成爲皇后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話落，二人相視一笑。
“所以，你故意放走蔡天芸，是想試探她究竟是不是脅迫張鵬的人？”謝瑤微揚眉梢。
不過，想要得到答案，似乎不用這麼麻煩吧。
楚寒搖頭，“自從上次跟蛇傑交手，你就已經被蛇傑惦記上了。朕雖然已經灑下天羅地網，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如今他實力全失，跟普通人一樣，心中只會更加恨你。”
“既然蔡天芸跟蛇傑有所勾結，她離開之後也許會再次跟蛇傑聯繫。”
他原本沒打算說這些，但蔡天芸既然把信送到謝瑤面前，他也就不必隱瞞。
“她還會跟蛇傑聯繫嗎？別忘了，害死皇祖母的蠱蟲，是蛇傑給蔡天芸的，而蔡天芸毫不知情。”謝瑤持反對意見。
“朕沒忘。但是以蔡天芸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就算蛇傑害過她，只要蛇傑能幫她達成所願，她一定會聯繫蛇傑。”楚寒語氣淡淡，信心十足。
謝瑤則繼續堅信自己的想法，“不如我們打一個賭，看一看究竟誰說得準。”
“好，賭注是什麼？”楚寒笑着，這會兒跟謝瑤在一起，心情好了許多，傷痛全都被驅散。
“如果我贏了，等我出了月子之後，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要遊山玩水！”謝瑤實在是憋壞了，多一秒也不想憋着哪也去不了。
“好。如果朕贏了，你就要衣不解帶的伺候朕……十天。”楚寒說完，剛毅的臉都跟着一紅，但隨即咳了一聲，嚴肅如初。
謝瑤深刻體會到‘衣不解帶’四個字的含義，也覺得臉上熱熱的，但仍舊堅持道：“好，一言爲定！”
爲了旅遊，拼了！
不過想一想，楚寒也挺苦的。
後宮沒有三千佳麗，還硬生生堅持了幾個月！
真該手動給楚寒點個贊！
二人正有說有笑的，門外忽然傳來無鋒低沉的聲音，“啓稟皇上，南凌國發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