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吧。她這兩日的心思都在那件事情上，不弄清楚，她絕不甘心。”謝老將軍擺了擺手，繼續喫飯。
“可是……”莫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餐桌。
爲了顯得熱鬧些，他頂着老將軍的壓力，特意多做了幾道菜，就算老將軍自己喫，也不至於太肅靜。
結果沒想到，皇后娘娘真的來了，兩全其美！
他剛吩咐後廚再加兩個菜，一回來就看見皇后娘娘又走了。
這……
原本還沒什麼，皇后娘娘一來一走，顯得桌上更冷清了。
“沒什麼可是的，喫飯。”謝老將軍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神色如常。
“是。”莫離也不敢說什麼，連忙又出去，直奔後廚。
他要讓把加的菜取消，否則老將軍絕饒不了他。
莫離走後，謝老將軍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嘆了口氣，食之無味。
他如今年事已高，不再能幫上什麼忙了，只求不拖累謝瑤就好。
……
另一邊，謝瑤出了將軍府，用最短的時間趕回了鳳儀宮。
一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地獄之門發現自己！
因爲她沒看見完整的地獄之門，所以地獄之門也看不見她。
之所以能夠察覺到她，大概率是通過氣味，或者氣息。
於是當天夜裏，曾經說今夜休息的她，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鳳儀宮。
之前傾巢而出，目標太大，太顯眼。
既然要打個措手不及，她就要單獨行動。
她裝成宮女的樣子，走在另一個地獄之門出現頻率很高的區域。
爲了掩蓋氣味和氣息，她甚至弄來了最不喜歡的胭脂粉，擦在身上。
而且稍有風吹草動，她就立刻屏息，不讓絲毫氣息外泄。
就這樣，她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有看見一丁點地獄之門的影子。
實際上不僅是這裏，整個皇宮一整夜都沒出現地獄之門！
這是從地獄之門出現一來，第一次‘休班’。
謝瑤是回去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挑了挑眉，直接去睡了。
這可是正正經經的一宿沒睡，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睡醒的時候，看見外面天色漸黑，謝瑤自己都有些意外。
看樣子是接連熬了幾宿的緣故。
就算是睡了這麼久，也還是不解乏，還有些頭疼。
剛走出寢殿，吳佩雅立刻應了上來，“娘娘，您醒了，快喝一碗蔘湯吧。”
吳佩雅的手裏還真端着一碗蔘湯，就好像一直在這等着謝瑤出來一樣。
謝瑤看了一眼，蔘湯還是熱的，問道：“你一直在外面守着？”
“沒有。是皇上問過蘇御醫，說您大概這個時辰能醒，皇上就讓人做了蔘湯。沒想到您真的這會兒醒了！”吳佩雅解釋道。
謝瑤點頭，接過蔘湯，緩慢喝了下去。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晌午的時候，說是打算跟您共進午膳來着，見您還睡着就走了。不過皇上傳下令來，晚上會過來用膳。”吳佩雅說道。
出來走走，頭疼好像還真減輕了一點。
“娘娘，還有一件事情。”吳佩雅跟了上來。
“什麼事？”
“洪世子和汪小姐即將大婚，日子就定在十天之後。”
“這麼急？忠勇侯府的人有沒有說什麼？”謝瑤略感意外。
忠勇侯也好，汪祭酒也好，都是非常注重禮節的人，對黃道吉日更是瞭如指掌。
她一直以爲，洪夜的大婚日期要定，怎麼也會提前個一兩個月，結果這才十天。
“沒有。人來了，送了喜帖之後就走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不過……”吳佩雅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我聽坊間傳聞，好像是汪祭酒出了點事情，好像有一陣子都沒上朝了。至於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汪祭酒？”謝瑤挑了挑眉稍。
國子監存在了許多年，早已成型，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套運轉模式，汪祭酒也不至於跟着操什麼心。而且也沒聽說國子監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因爲別的事情？
只想了一下，她就收回了思緒。
汪祭酒的事情，自有汪佳容和洪夜去安排，無須她操心。
她現在想的是，地獄之門什麼時候還會出現。
“瑤兒，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楚寒不知何時出現在謝瑤身後，聲音輕緩。
謝瑤回神，淺笑着搖了下頭，“沒什麼，睡的太久，有些頭疼，出來走走。”
聞言，楚寒立刻吩咐吳佩雅，“小雅，去把蘇御醫請來。”
“是。”吳佩雅領命去了。
“不用擔心，我就是睡的久了點，所以纔會頭疼。”謝瑤笑着解釋。
楚寒卻臉色一板，表情頗有些嚴肅，“你查地獄之門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不能累壞了身子。你已經接連好幾夜沒睡好，昨夜還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這可不行！”
謝瑤理虧，還有些心虛，就順着道：“放心吧，我暫時不會這樣了。”
“地獄之門昨夜沒出現，想必幾日內不會再出現，你也不必勞心費神，好好休養。”楚寒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就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神色溫和繾綣。
“對了，文武已經找到落腳的地方了，距離京城並不算遠，不過可以遠離京城的喧囂，而且景色不錯。”楚寒隨之岔開話題。
“落腳了？你一路都派人保護他們？”謝瑤眸光一亮。
“文武畢竟做將軍數年，樹敵衆多。諸國雖然都歸順，但親人死在文武手中的也有不少，當初的蛇傑就要找文武報仇。而且還有一個有孕的，我就派人多留意着點。”楚寒難得的解釋，只有面對謝瑤的時候。
“落腳就好。”謝瑤心裏也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過一陣子，蘇御醫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嗯，去吧。”楚寒一個字都沒問，直接點頭。
“還有，如果地獄之門的事情有了什麼進展，派人去告訴汪祭酒一聲。”楚寒隨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