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叛徒連忙把村長的話告訴給敵國將領。
將領眯起了眼睛,掃過在場的村民。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來這裏之前的計劃?”
他從來沒有在這裏說過。
村長抿着嘴沒有出聲。
將領轉過頭,看向軍隊的士兵,平靜的神情下藏着驚濤駭浪。
“你們有誰在這裏提到過?”
士兵們低着頭,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我不想問第二遍……”
將領拔下了腰間的長刀。
“背叛熾陽國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兩名士兵的臉色很是難看。
軍官看到後,走到他們面前。
“是你們告訴他們的?”
兩個士兵立即彎下腰,恭敬的低着頭。
“我們只是在搜尋大夏國人的時候提到過,用的也是熾陽國話,絕對沒有告訴這裏的村民,我們對熾陽國的忠心日月可鑑。”
三人的對話用的是熾陽國語,村長他們沒有人翻譯,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藏在暗處的唐延和陸琪化兩人卻清楚的明白,這個敵軍的將領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他們也將要大禍臨頭——
將領拍了拍兩個士兵的肩膀,淡淡的笑了笑:“我明白你們對熾陽國的忠心……”
兩名熾陽國士兵以爲逃過一劫,鬆了一口氣,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下一秒,兩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其中一人的腹部,正插着將領手裏的那把長刀。
將領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眸中是如同毒蛇一般的陰冷。
“我會記住你們爲國捐軀,這是你們的榮幸。”
旁邊的士兵立即跪在地上求饒。
將領不予理會,帶血的長刀直接劈開了他的胸膛。
他轉過頭,對着周圍的士兵們冷聲道:“所有將我制定的計策泄露之人,無論是不是有意的,都要受到懲罰。”
所有熾陽國士兵連忙低下了腦袋。
將領很滿意自己的這一番震懾,轉身看向眼中滿是驚恐的村長以及村民們,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嗎?是不是有會熾陽國語之人,或者說,他們是大夏軍?”
村長從震驚中緩過神,果斷的回答:“沒有——”
大夏國叛徒盡職的將村長的話傳達給軍官。
“那請告訴我,是誰告訴你們,我們意圖用你們威脅大夏軍的計策?”
村長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將領將長刀收回了刀鞘裏,放在地上,雙手拄着,看了旁邊的士兵一眼,臉上的笑容不變。
士兵收到命令,提起長矛,始料不及的,直接對着其中的一個村民刺了過去……
“大壯——”
旁邊的村民扔下手裏的鋤頭,去扶倒下的大壯。
可任憑他怎麼喊,大壯都沒有迴應。
他顫抖的用手試探了大壯的鼻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失魂道:“村長,大壯他——死了。”
“他們不知道會熾陽國語的有幾個人,待會我出去,你留在這裏。”唐延紅着眼,死死的瞪着敵國的將領。
那個大壯他記得,傻傻的,看着很壯實。
中午的時候,扛了一大袋土豆送給他們,憨厚的笑道:“阿孃說你們剛來這裏,肯定沒有多少食物,這是我們自己地裏種的土豆,分給你們一袋。”
說完,怕他們不接受,放下土豆就跑了。
“你在說什麼,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我們是一起過來的,我還是你的女朋友,生死都要在一起。”陸琪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不能讓這些村民爲我們去死。”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村長抿着嘴,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對熾陽國的仇恨。
“很好,我說過,我很喜歡大夏國人的骨氣。”
伴隨着敵軍將領的鼓掌聲,又兩個村民死在了刀下。
唐延和陸琪化不再猶豫,朝着通道跑過去。
可任憑他們怎麼使勁,通道的門就是打不開。
“不要出來——”村長高聲的大喊着。
唐延和陸琪化明白,這是對他們說得。
“從我們衝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打算活下去,這羣喪盡天良的王八羔子,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們出來也是隻是白白送了性命——
我早就知道,你們有學問,是要有大作爲的人,不能就這麼葬送在這裏,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替我們報仇……”
村長暗暗的握緊了手中的鐮刀,笑着環視了身後的村民們。
“既然必須要死一些人,才能消停下來,那就讓我們去死吧,爲了孩子們,爲了我們大夏國人的氣節和骨氣,誓死不向敵人屈服。
鄉親們,咱們和這羣畜生們拼了——”
隨着村長的一聲怒吼,原本安靜的村民們紛紛揚起武器,朝着周圍的熾陽國士兵撲過去。
村長也在第一時間,將鐮刀揮向了離他最近的敵軍將領。
可是,一隻奮起反抗的兔子,又怎麼能敵得過一隻嗜殺成性的狼,將領直接拔出長刀,砍掉了村長握着鐮刀的那隻手。
“敬酒不喫喫罰酒——”他冷下了臉,用不太不標準的大夏國話對着村長和村民們說道,背對着熾陽國士兵揮了一下手臂。
伴隨着長槍破空之聲,不斷有村民倒下。
“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一個陪葬……”
楊阿孃鬆開懷裏羊娃子的屍體,撿起村長掉在地上的鐮刀,咬牙撲向了身旁的熾陽國士兵。
有長槍穿透了她的胸口、肚子、小腿……
手中的鐮刀掉在了地上,可她不甘心就這麼倒下。
憑着滿腔的仇恨,她終於走到一個熾陽國士兵面前,不顧一切的抱住他,不給他舉槍的機會。
“殺了他,殺了他,快殺了他——”
她對着周圍的村民們嘶吼着,手臂的力道越發收緊。
村民明白了楊阿孃的意思,舉起手中被削的尖銳的竹竿,刺進了楊阿孃和士兵的身體裏。
士兵還想掙扎,楊阿孃不顧身上的疼痛,用生命繼續嘶吼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