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熱情的接待了宋清野,雖然眼前這人着布衣,但是容貌氣度出衆,店小二並不敢怠慢。
宋清野打量了一番酒樓裏的佈置,的確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你家東家可在”
店小二心想這什麼也沒點呢,就要找東家,可是自己方纔哪兒得罪了對方。
“這位公子,我們東家在後面歇着呢,您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地方和我說也一樣。”
宋清野搖搖頭,“你做不了主。”
這時候一箇中年男子拿着算盤經過,店小二彷彿看見了救星一般,忙喊住對方,“掌櫃的,這位公子要見東家。”
掌櫃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清野,當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時,微微瞪大了眼睛,但也沒有像旁人那般震驚。
“這位公子,我是這裏的掌櫃,你有何事可與我說。”
“你能做的了主”
掌櫃頷首,“大的做不了的,小的自然可以。”
宋清野聞言揚起嘴角,道:“我這裏有個生意想和貴店做一下。”
掌櫃眉心一皺,若非對方容貌氣質絕佳,他定是以爲對方來鬧事的。
宋清野看出了對方的猶豫,也不強求的,收斂了嘴角的笑容,“既然貴店無意,在下也不強求,都說金雀樓是這鎮上第二好的酒樓,也難怪是第二好。”
說着他便瀟灑的跨步往外走去,掌櫃心頭一驚,踟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公子請留步。”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宋清野背後響起,宋清野轉身一看,來人着一襲藍色長袍,身材頎長,腰間佩玉,容貌俊朗,笑起來時有幾分風流。
“東家。”
掌櫃對男人行了個禮,原來這就是金雀樓的東家,看起來年齡不大,倒是年少有爲。
“方纔下人冒犯了公子,恕在下管教不當,還請公子見諒。公子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宋清野自然賞臉,跟着對方走了進去。
“在下溫庭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宋清野。”
溫庭春朗聲笑道:“好名字,不知道宋公子要和在下做什麼生意”
掌櫃親自上了茶,送上糕點,茶香淡雅,飄散進宋清野的鼻間,他淺淺的呷了一口,口齒留香。
溫庭春觀他的神色道:“宋公子若是喜歡,不妨帶些走。”
宋清野心想,我還沒和你做成生意,你就想做我的生意,真不愧是金雀樓的東家,可惜宋清野會錯意了,人家的意思是白送給他。
宋清野沒接這話,而是從包袱裏拿出一個陶罐,“可否拿些勺子和碟子來”
溫庭春點頭對小二示意,小二手腳麻利很快就送來了。
溫庭春這裏的餐具都是精心燒製的瓷器,素雅端方,釉色瑩潤,宋清野用勺子舀了一勺櫻桃醬出來放在精美的碟子裏,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
晶瑩誘人的櫻桃醬搭配着素雅的碗碟,看起來精美可口。
“溫老闆嚐嚐”
溫庭春不知這是何物,只是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拇指大動,他又自幼喜愛甜食,自然是難以抵抗這種誘惑。
溫庭春嚐了一口,驚疑的看向宋清野,“這是櫻桃”
宋清野勾了勾嘴角,頷首。
“是的,這是櫻桃醬。”
溫庭春不知不覺便將這一碟櫻桃醬喫完了,竟饞嘴的還想喫。
宋清野適時說道:“櫻桃醬對女子有美容養顏的功效,而且有生津止渴,開胃健脾的作用,最主要的還是香甜可口,不僅孩子和女子喜歡,就連男子也能喫幾口。”
溫庭春沒想到這小小的櫻桃醬竟然還有這般功效,他又着實喜歡這味道,便開口對宋清野說:“不知宋公子能夠提供多少”
宋清野搖搖頭,“我自己忙不過來,不若溫老闆開個價,我將方子賣給你。”
溫庭春見宋清野年紀不大,心思卻很通透,不由高看了幾眼。
“那二十兩你看如何”
宋清野還未開口,溫庭春便開口說道:“這櫻桃也有時令,過季之後也做不了。”
宋清野卻是搖頭說:“溫老闆,這道理都是相通的,櫻桃的時令過去了,不是還可以做楊梅醬,橘子醬嗎。”
溫庭春啞言,“三十兩,不能再多了。”
宋清野揚起嘴角笑道:“成交。”
兩人簽了文書,溫庭春按了拇指印說:“這個方子你不能再賣給別人,若是被我知道,我們只有衙門見了。”
宋清野也按了手印對溫庭春說道:“那是自然
,只是我能想得出,也不免旁人也可能想出,若是證實與我無關,溫老闆也不能算到我頭上。”
“可否借墨寶一用”
“有何不可。”溫庭春將筆遞給了宋清野。
宋清野接過毛筆,片刻便將東西寫好了,遞給溫庭春,“這是我友情贈送的一個方子,糖水櫻桃,做法很簡單,和櫻桃醬做法相近,但口感上不同。若是冰鎮之後口感更佳。”
溫庭春大喜,仔細一看,宋清野的字寫得十分大氣磅礴,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哥兒的字,倒是有幾分肅殺之意。
“多謝,若是宋公子以後想到什麼好東西,一定要記得在下。”
說着溫庭春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下來遞給宋清野,“宋公子以後拿着這個來找我便是。”
掌櫃一看,連忙攔住自己東家,“東家,使不得,玉佩是私物,您這麼送給一個哥兒,會給宋公子帶來麻煩的。”
溫庭春恍然大悟,赧然的對宋清野道歉,“抱歉,是在下孟浪了。”
宋清野擺擺手,笑道:“溫老闆不必介懷,我不是哥兒。”
溫庭春和掌櫃同時大驚,“什麼”
宋清野有些無語,自打他來這個世界,就沒人把他的性別認對過。
“我真的不是哥兒,我家都這樣,長得比較遲,過些年就好。”
溫庭春和掌櫃瞭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宋清野從金雀樓出來,還揣了一些溫庭春讓人送的茶葉,桌上沒怎麼喫打包的點心,他打算去買點東西。
“東家,您對這宋公子未免也太好了,對方也不是哥兒,老爺太太是不會同意的。”
掌櫃在溫庭春身旁絮絮叨叨的說着。
溫庭春坐在貴妃椅上悠閒的喝着茶,聞言揚起了嘴角,“是個妙人,可惜是個男人,我覺得他下次還會帶給我新的驚喜。”
掌櫃聞言心想東家可真看好那位宋公子,不過東家沒有對男人起心思就好,否則他可沒有辦法和老爺太太交代。
宋清野逛了一圈買了鹽滷,他打算做豆腐,偶然碰上有賣花椒的,又買了些花椒,正好可以做麻婆豆腐。
宋清野進了成衣鋪,給自己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布料沒有買太好的,畢竟天天在村裏,還要幫忙幹活,太好的布料不禁穿。
但是裏面穿的裏衣卻是買的細棉綢,穿在裏面自然要穿的舒服。當然他不忘給楚聿一家也買了衣服,看了一眼這裏的鞋子,單一而死板,一個想法突然鑽了出來。
宋清野又買了兩匹布料,共計一兩銀子。
宋清野東邊走,西邊逛,最後打算去找楚大,經過買牲畜的地方,他看見一頭病懨懨的奶牛,那奶牛的肚子有些大,應該是正懷着小崽子。
宋清野沉吟片刻,走了過去。
“這位小哥兒可是要買牛我張三家的牛買了就沒有說不好的。”
張三的嘴角有一顆很大的痦子,說起話來的時候便粗俗又猥瑣,其實但凡是哥兒或者女人都不願意上他家來買牛。
“你這奶牛可是病了”
張三一聽,竟然是對這頭要死的牛有興趣的,訕訕的擺擺手,“這牛活不成了,我原本打算一會兒收攤就把它送去宰了,可惜了肚子裏的牛崽子。”
宋清野摸了摸那奶牛,奶牛衝他哞哞的叫了兩聲,眼睛裏還有水霧。
“我看這牛與我有緣,我買了。”
張三一聽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可是告訴你了,這牛不行了,你當真要買”
宋清野頷首,“嗯,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張三不想竟然峯迴路轉,便爽快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奶牛我便以二兩銀子賣給你。”
宋清野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合理,便買了下來。
宋清野剛牽着奶牛走出來便遇上了楚大,楚大見他牽着一頭奶牛,驚詫的跑過來,“清野,你買的”
“嗯,它肚子裏還有小牛犢,買牛的說要把它送去宰了。”
楚大一眼便可以看出這牛是病的,聽了宋清野說的話,便以爲宋清野心善,也沒有責怪他。
楚大摸了摸奶牛的頭,“遇上清野算是你的造化,我們回去吧。”
“嗯,爹,我們買的東西有點多,又買了一頭牛,怕是不便與水根叔他們一道。”
楚大點點頭,想到今天賣到的銀錢,臉上露出了笑容,“好,我們便僱一輛車回去。”
趁着楚大去顧牛車,宋清野悄悄給奶牛喝了一點靈泉,奶牛喝完之後對着宋清野哞哞叫個不停,精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了,宋清野摸摸它的頭。
“好了,以後跟着我不會讓你和你的孩子被宰的。”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