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拍得震天響,他們倆就是死人,也該被拍活了。
楚聿和宋清野聽見門外的喧鬧聲,眉頭一皺,還來不及把衣服穿好,門外的人就已經破門而入了。
他們倆雖然規規矩矩的穿着中衣睡覺,但是清晨剛醒來,臉上還帶着倦意,一個身形高大,一個容貌俏麗,竟像是兩個畫中人。
門口的一羣人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沒有想到這兩人竟是這種關係。
“出去。”楚聿長眉一擰,聲音冷冽恍如刀鋒。
“砰”門被關上了。
“大哥,我們爲什麼要出來啊”
帶頭的男人一愣,對啊,他們爲什麼要這麼聽話的出來啊,還給人關好了門。
大概是裏面那個男人的氣勢和眼神太過駭人,讓他下意識的聽命。
宋清野和楚聿穿好衣服打開門,“你們是何人爲何大清早闖入我們房內還有貴店就是這麼隨便讓人進出客人的房內的嗎”
那小二原本就因爲這幾人的脅迫怕得不行,現在這位客官又找他興師問罪,他更是怕得要哭了。
“對不起,客官,實在是我攔不住這幾位爺啊。”
“費什麼話,把人帶走。惹了我們家小姐竟然還敢跑。”
帶頭的男人一聲令下,宋清野和楚聿就被圍起來了。
“還想要命的,現在就乖乖跟我走,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宋清野和楚聿眉頭一皺,男人話音剛落,他們倆就直接和這羣人動起手來。
宋清野和楚聿不同,他的招數都是殺招,分分鐘要人命的那種,但是他也知道這裏不是末世,他不能殺人,畢竟他還想活下去。
宋清野一腳將人踹翻,速度極快的襲向來人的脖子,一個鎖喉就將人硬生生釘在門板上。
有人從他背後襲來,宋清野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長腿一擡,直接將人從二樓踢了下去。
“這這掌櫃的打起來了”小二連滾帶爬的跑去找自家掌櫃的。
帶頭的男人摸出一把刀來直直的向楚聿砍去,楚聿雙目一凝,速度極快一手刀打在男人的手腕上,巨大的震動讓他的手一麻,手裏的刀竟然掉在了地上。
楚聿一腳將那把刀踢開,腿一掃,他身旁的一羣人便直接倒地,爬也爬不起來。
“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再敢派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宋清野居高臨下渾身帶着戾氣,楚聿還是第一次看見宋清野這副模樣,他心頭有些震驚,更多的卻是一種興奮感。
宋清野和楚聿帶着楚秋離開了這家客棧,客棧的老闆也不敢上前來找他們要賠償,掌櫃的是認識這些人的,都是聚緣樓的人,對方連聚緣樓的人都敢打,他們哪裏還敢去招惹。
“那小姐對你還真是癡情,竟然還想來強的。”
宋清野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酸酸的。
楚聿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宋清野就更不爽了,“我看你不如把那小姐娶回家,不僅能夠給你傳宗接代,還能讓你飛黃騰達,何樂而不爲。”
楚秋在旁邊聽着宋清野的話,無端覺得有些心驚膽顫,這氣氛詭異的讓他有些害怕。
“不娶。”
楚聿也就說了這兩個字,別的什麼也沒說,宋清野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擠兌他,“爲什麼不娶啊,多好的機會啊,又是個美人,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呢。”
楚聿木訥的搖搖頭,宋清野無端覺得自己胸口憋了一口悶氣,也不和楚聿說話,自己在前頭走自己的。
楚秋在後面看着宋清野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楚聿的袖子,小聲的和他說:“哥哥,二哥是不是生氣了啊好嚇人啊,你快去哄一鬨啊,娘不高興的時候,爹也會去哄她的啊。”
楚聿聞言眉頭微皺,哄人哄宋清野嗎怎麼哄
楚秋見楚聿不動,頓時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三人一同回了雲崖村,楚大去田裏插秧了,柳芸娘見他們三個回來,笑着上前去問他們玩得開不開心。
楚秋繪聲繪色的和他娘說着花燈節上的趣事,等到宋清野進了屋,楚聿跟着進去後,楚秋才小聲的和他娘說:“二哥生哥哥的氣呢,哥哥也不去哄哄。”
柳芸娘有些驚訝,宋清野脾氣多好啊,楚聿竟然能把他惹生氣,“你哥哥就是個悶葫蘆,哪裏懂得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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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着柳芸娘就有點擔心,楚聿那性子,哪裏會哄人啊,半天悶不出個屁來。
可是他剛剛就是心裏忽然之間就對楚聿的態度感到不爽起來,現在想想楚聿也沒做什麼,就算楚聿真的把那位小姐娶回家,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他們倆只是名義上的夫夫,當初兩人也說好了,一方有心上人,就直接和離。
他現在這樣子,可不就是矯情嘛。
一想到自己剛剛無端發火的樣子,宋清野就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和個青春期的小女生似的。
他猶豫了一下打算給楚聿道個歉,楚聿正好坐到了身旁。
“對不起,別生氣。”
楚聿一臉真摯的看着宋清野,誠懇的和他道歉。
宋清野目光所及之處是楚聿認真的面孔,他的心絃一顫,忽然就釋然了。
他搖搖頭,“是我無理取鬧了,你沒有錯,別放在心上。”
楚聿看着宋清野這樣子,心頭更是急得不行,他忽然伸手抓住宋清野的手,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不會說話,很悶,或許以後還會惹你生氣,但是我不會娶別人,這句是真心的。”
“你相信我好嗎”
宋清野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楚聿,楚聿的目光灼灼彷彿有一簇火焰在燃燒,他忽然之間覺得一陣熱意涌上了腦袋,霎時間,宋清野面紅耳赤。
宋清野猛地抽回了手,他感覺被楚聿碰到的皮膚帶着一股熱意,幾乎要燙到他的心口。
宋清野別過頭,背對着楚聿,他的耳朵發紅,低着頭的時候,就連他白皙的後頸都染上了粉色。
那一抹紅在楚聿的眼前晃着,他忽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
宋清野深呼吸了一口氣,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還經常調戲楚聿,就這麼碰了一下手,竟然就讓他慫得像只鵪鶉,這實在是太不像他了。
其實宋清野明白真正讓他不知所措的不是楚聿抓着他的手,而是楚聿的那番話和眼神,他大概能夠從中看出一絲不一樣來。
然後他就慌了,亂了,也慫了。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拿這個來找你說事了。”
宋清野臉上的熱度好不容易纔降了下去,他轉過身擡頭看着楚聿說道。
楚聿看着宋清野白皙的臉泛着淡淡的粉紅,像是施了脂一般明媚,他傻愣愣的盯着宋清野看了好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宋清野正帶着狡黠的笑容盯着他。
楚聿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他假正經的咳嗽了一聲,點了一下頭。
宋清野笑出了聲,他忽然湊到楚聿面前說:“聿哥,你耳朵好紅啊。”
楚聿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臉,那雙黑白分明,燦若明珠的雙眸讓他剎那間看癡了去。
楚秋和柳芸娘還在爲楚聿擔心,結果沒過多久,他們倆就聽見楚聿和宋清野的屋子裏傳來了宋清野爽朗的笑聲。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白楚聿是怎麼把宋清野逗笑的,但也放下了心。
“哥哥還是挺行的嘛。”
“我看是你二哥大度。”
至於事實是如何,自然不可與外人道也。
最近正是忙着插秧的時候,楚聿和楚大都在地裏忙活,宋清野正好無事,就請了村裏的漢子去把他家後面的荒山給清理了。
因爲有錢拿,所以村裏不少人都想來,但是這時候真是忙着插秧的時候,就算是想來也不一定有空。
只有家中兄弟多一些的,纔有幾個人可以到宋清野這裏來掙幾個錢。
“先說好,各位大哥大叔們都是比我年長的,喫過的鹽比我喫過的飯都多,道理自然懂得比我多,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一點,大家踏實幹活我絕對不會少各位一個子兒,以後還需要各位幫忙的地方多着,大家有來有往豈不是好事一樁。但是如果有人想渾水摸魚,也別怪我不顧鄉里鄉親的情分。把人請出去,再不僱用。”
宋清野這話張弛有度讓人聽了也不會說他有了幾個臭錢就欺負人,反而覺得是這個理,很有道理。
凡是來的人宋清野都要了,畢竟這個時候正是農忙,沒什麼人,還有一點就是他現在用了這些人,給了這些人機會,藉着這次看清了哪些人勤快能用,哪些人是偷奸耍滑之輩,以後心裏也有個章程,就算以後再請了,拒絕這些遊手好閒的也有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