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王爺,劍下留人,是屬下。”
一陣驚呼聲傳出,厲正南瞬間收回了寶劍,因爲房間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另外一暗衛墨雲。
“墨雲,怎麼樣?可查清楚了,那家販賣火油的人家,到底是誰殺的?”
厲正南緊忙追問着。
墨雲搖了搖頭,後又擡頭說道:
“屬下雖然沒有查到是誰殺的,可卻打聽了一件事,那就是“善心堂”起火那時,曾經有個穿着道袍,蒙着面紗的人,在那家店門口徘徊過”。
“穿道袍之人?”
厲正南低語着。
墨雲畢恭畢敬:
“是,是穿道袍的。據看到的百姓說,就因爲他穿着道袍,格外惹人注意,所以便留意了一下。”
“那個百姓可看清他的樣子了?”
厲正南再次追問着。
墨雲搖了搖頭:
“沒有,因爲蒙着面紗,看不清,那個百姓說,那人有一雙犀利無比的眼睛。”
厲正南:“……”
這說了等於沒說,滿大街有犀利眼睛的人多了,難不成都是兇手?
見厲正南沉默不語,墨雲再次說道: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厲正南聲音平淡地詢問着。
“今日屬下收到了雲起的書信,他讓屬下告訴王爺,當年給王爺做面具的華子找到了。”
墨雲如實彙報着。
“你說華子找到了?此話當真?”
這簡直是厲正南這段時間,收到了最好的一個消息,他沙啞的聲音不確定地詢問着。
墨雲:“是,確切的說,是華子找到了雲起,求雲起庇佑他。說有人追殺他。”
“他在哪裏?”
厲正南繼續追問。
“西域。”
墨雲說道。
厲正南頓時明白了,他指派雲起去往西域協助西昌候一臂之力,雲起自然是將華子帶往了西域了。”
“好,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便進宮奏請皇上,親自去將他接回。”
厲正南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接着一指墨雲說道:
“你明日去一下京兆府,讓京兆府府尹呂大人查一下最近進出京城的所有老道信息。讓他仔細排查,務必找到那個殺人的老道,也許找到他,便能找到“善心堂”縱火的人了。”
“可……”
墨雲彷彿有話要說,欲言又止,厲正南詢問:
“怎麼有難處?”
墨雲:“王爺,呂大人並不認識屬下,他會聽屬下的話嗎?”
厲正南:“……”
他猛地拍了自己一下腦門,心中暗道,看來他最近真是煩心事太多了,竟然腦子都不好使了。以前都是追風負責這些事,差點忘記追風受傷了,眼前的是墨雲了。
如此想着,他拿出一張宣紙說道:
“本王給你休書一封,你交給他。另外,明日你祕密查一下顏夫人最近可有出過王府,以及最近她都幹了什麼事?重點查一下她有沒有去過“善心堂”?”
墨雲答應一聲,後又詢問着:
“王爺難道懷疑顏夫人與“善心堂”大火有關?”
厲正南骨節分明的手握了又握說道:
“那倒不至於,那個女人固然脾氣不好,應該還不至於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畢竟四位小少爺是顏大夫的親生骨肉,她與顏大夫又是孿生姐妹,血脈至親,她再狠,應該也做不出燒死自己外甥的惡毒事來。
只不過那天在“善心堂”,顏大夫對本王的態度有着明顯差距,本王擔心是顏夫人爲了與本王那啥……與那個女人掉了包。”
厲正南無法說出顏婷想與他生孩子的事,便含含糊糊掠了過去。
墨雲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厲正南的意思,這些年顏夫人顏婷無時無刻不想爬上他的主子厲正南的牀榻,可就因爲她的火爆脾氣,一次又一次錯過與他主子厲正南休好的機會。
想到這裏,墨雲額首稱是,在厲正南允許之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厲正南的寢室。
一夜無話。
第二天,厲正南按照設想的進了皇宮,下朝之後,留在了皇上厲正深的御書房,將找到了當年給他做面具的華子之事,說給了皇上厲正深聽了,並告訴厲正深,只要將華子接回,也許離洗脫他殺元正一家的嫌疑,便又近了一步。
厲正南想向皇上厲正深請旨,親自去把華子接回來。
按理來說,厲正南的理由很充分,皇上厲正深也一直催着他儘快找到兇手,緩和他與元正的關係。
華子找到,皇上應該也很欣慰。
然而厲正南萬萬沒想到,這次皇上厲正深竟然想也沒想便拒絕了,理由是爲他的身體着想,說他身中魔毒,不適合出京。
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因爲厲正南的魔毒,只在中秋月圓之夜發作。
而中秋節剛過不久,離下一個中秋月圓之夜近乎一年的時間。
厲正南強壓心中的質疑與皇上厲正深據理力爭,可厲正深卻是鐵了心不讓他出京。甚至還說會派人接回華子。
華子眼下正與雲起在一起,他們都在西域,厲正南自然不可能告訴皇上厲正深他派了人去協助西昌候了。
因爲從目前形式來看,皇上厲正深有意想除掉西昌候,所以他必須得瞞着,於是便支支吾吾說,華子是找到了,只不過還沒抓到,讓他溜了,他想親自去把他逮住。
與其在京城乾等,不如自己動手。
厲正深聽後,依舊堅持他會派人去尋,讓厲正南在京城靜養,說想與他這個兄弟多聚聚,畢竟明年萬一再找不到解毒之人,恐怕……
厲正南明白厲正深的意思,因爲他曾經向他提過,若一年之後,再找不到解毒之人,他便寧願死,也不做殺人魔,他想留體面,讓皇上厲正深在他“血魔之毒”發作前期殺了他。
無奈之下厲正南只好扯了一個慌說,華子曾經在西凌國出現過。
華子確實在西凌國出現過,只不過後來投奔了雲起而已。
回到王府的厲正南,獨自喝起了悶酒,他感覺到皇上厲正深變了,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皇上,眼前的皇上讓他陌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