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顏玉凝神給北冰侯把脈的時候,老夫人秦氏帶着耿氏,炳氏走了進來,沙啞的聲音詢問着。
顏玉細心地將北冰侯的手,塞在被子裏,這才起身說道:
“回稟老夫人,侯爺乃是氣火攻心,導致消化系統破裂,內臟受損,待我開幾副藥,好好休養、調息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痊癒。”
然而話音剛落,便惹來二夫人炳氏一陣冷嘲熱諷:
“看不,我就說嘛!這個女人就是一個騙子,每一個大夫都是這麼說,可又有哪一個治好了侯爺的病?要我說侯爺就是中邪,應該請個巫師做法。”
“胡鬧,什麼中邪?侯爺乃是武將出身,任何邪祟都近不了他的身,不要再危言聳聽。”
老夫人秦氏還算精明,不相信鬼神之說,厲聲呵斥着。
“老夫人,兒媳這不也想侯爺早點好起來嗎?請了那麼多大夫,說法一致,可卻沒有人可以讓侯爺病情好轉,這不是中邪是什麼?”
二夫人炳氏堅持自己的看法。
“夠了。再胡說,家法處置。”
秦氏用龍頭柺杖敲擊了一下地板,聲嘶力吼。
炳氏不敢再說什麼,不情不願地退到了一旁。
顏玉擡頭見秦氏正用犀利的眼眸望着她,本以爲她要同自己說點啥,那知老夫人張口便喝了一聲:
“來人,送這位姑娘出去。”
老夫人話音剛落,顧金、小六子便一左一右將顏玉押了起來。
顏玉:“……”
不,老夫人你不能把我趕出去,請讓我試試,我可以救侯爺的,他真的是氣火攻心,讓我試試……
秦氏擺了擺手,一言不發徑直走到北冰侯面前握住他的手,聲淚俱下:
“正一啊!你到底得的啥病?娘到底怎麼才能救你的命啊!難道我北冰侯府真的要就此隕落嗎?嗚嗚……”
顏玉掙扎大叫:
“老夫人,給我時間,我一定會醫好侯爺的,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需要時間,讓我試試。”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拉出去,侯爺需要靜養,若吵着侯爺,本夫人饒不了你們。”
二夫人炳氏可逮到機會了,對着顧金與小六子就是一通吆喝。
“姑娘,走吧!小的送你出去。”
小六子還算和善,苦苦勸說着。
顧金:“快走,再不走,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顧金此人小肚雞腸,對顏玉騙他的事,耿耿於懷,態度不怎麼好。
“大夫人,大夫人你幫我勸勸老夫人,讓我試試,讓我試試,求求你了,求求你。”
顏玉見秦氏油鹽不進,只能向大夫人耿氏求救。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耿氏也搖了搖頭。
耿氏原本以爲顏玉會診出與其他大夫不一樣的病情,可奈何顏玉診出來的結果卻與其他大夫相同。
相同就意味着喫那些藥無用,既然無用,耿氏自然也不會再挽留顏玉。
此時的顏玉已經忘記了自己爲什麼而來,她一開始是爲了那十萬兩銀子來的,有了銀子才能回京,見自己的寶貝。
可如今見北冰侯奄奄一息,作爲一名大夫,她心急如焚,早就忘記了來的目的,一心只想救北冰侯。
顏玉掙扎大叫,可卻沒有人搭理她。
情急之下,顏玉一口咬在了小六子手背上,小六子喫痛鬆開了手。
顏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銀針紮了顧金手背一下,顧金大叫:
“媽的,賤人,竟然敢扎老子。”
衆人擡頭,卻見顏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已經衝到了北冰侯的牀榻前,秦氏大驚:
“你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只見顏玉已經在北冰侯的頭上紮了數針。
“來人,快來人,有人要行刺侯爺,拉出去移交官府,快,快……”
二夫人炳氏尖銳嗓音大叫。
小六子瞬間拔出了劍,架在了顏玉的脖頸上。
顧金更是一巴掌甩在了顏玉臉上:
“該死的賤人,你好大的膽子,傷老子不說,竟然還敢行刺侯爺。看老子不打死你。”
顏玉被打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頓時眼冒金星,臉火辣辣的疼痛着。
“將她移交官府,快,快……”
老太太秦氏也是火了,用顫抖的手指着顏玉厲聲喝道。
顧金扯着顏玉的頭髮,將其一把拽了起來,冷言喝道:
“你給老子老實點,出去之後,看老子不弄死你。”
顏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顧金扯下來了,她掙扎大叫:
“北冰侯,你醒醒,北冰侯救我,救我……”
就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牀榻傳來:
“吵什麼?出了何事?”
“正一,你醒了,嗚嗚……”
老夫人秦氏一見自己兒子北冰侯劉正一醒來,老淚縱橫。
“侯爺,嗚嗚……你可醒來,妾身好想你,嗚嗚……你到底怎麼了?嗚嗚……”
見北冰侯醒來,二夫人炳氏撲上前,痛哭不已,鶼鰈情深之感,表現的淋漓盡致。
大夫人耿氏雖然沒有上前,可也用錦帕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好了,本侯沒事,都別哭了。”
北冰侯劉正一乃是武將出身,他最不喜這嚶嚶啼哭的聲音,於是煩躁地皺眉說着。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秦氏自然也知道劉正一的脾氣,於是用錦帕擦拭了一下眼淚說道:
“好了,都別哭了,侯爺醒了是好事。”
“是。”
衆人一聽,急忙拭去眼淚。
見衆人都不哭了,北冰侯劉正一這纔有氣無力地向老夫人詢問着:
“娘,出了何事?孩兒剛剛聽到有人呼救。”
“沒……沒什麼,是一個女騙子而已,老夫人正讓人攆走她。”
二夫人炳氏柔聲細語地說着,並衝着顧金擺手,暗示他快些拖走顏玉。
顏玉太美了,讓同樣愛美的炳氏,打內心不舒服。
顏玉:“我不是騙子,北冰侯,我們乃是舊識,是舊識,我是來救你命的。”
顏玉掙扎大叫。
炳氏:“還不趕緊堵住她的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