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相殘殺。”
厲正南瞬間瞪大了雙眸,整個人倒退了數步,這個字跡,他太熟悉了,這些年,他經常幫他皇兄厲正深批閱奏摺,也經常接到他皇兄的召喚詔書,所以他很清楚這是他皇兄厲正深的字跡。
“王爺,你沒事吧?”
墨雲急忙扶住厲正南,關切地詢問着。
厲正南雙拳緊握,眉宇間都凝上了一層冷霜,周身帶着冷冽煞氣,還有難以壓制的怒火磨牙說道:
“他莫不是瘋了?”
墨雲:“……”
他茫然地望着厲正南,片刻之後見厲正南深吸一口氣說道:
“雲起呢?”
“哦!關押華子那邊的暗衛傳信說,那邊彷彿出了一點事,雲起擔心華子出事,便連夜趕了過去,畢竟華子是洗脫王爺與九門提督府慘案無關的突破口。不能有事,所以便沒來得及向王爺稟報,便離開了。”
墨雲畢恭畢敬地如實稟報着。
“你立即傳信給他,讓他帶人火速回京,務必確保華子一路安然無恙,讓他與追風一起護好王府,確保敏妃娘娘安全。
還有,讓他盯着皇宮,盯着京城,若皇上有什麼大動作,儘快通知本王。”
厲正南星眸清凜,面容嚴肅地的開口吩咐道。
“盯着皇宮?莫不是王爺打算……”
“謀反”倆字,還沒有說完,便被厲正南深寒的眸光,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額首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傳信。”
“等等。”
厲正南又喊了一聲。
“王爺可還有什麼吩咐?”
墨雲畢恭畢敬地詢問着。
“一會我們便啓程尋找顏大夫,你留下一個人,追查這張字條的來路。”
厲正南將那張字條順手給了墨雲。
說完,厲正南擺了擺手,墨雲拱手行禮退了出去。
墨雲走後,厲正南骨節分明的手握了又握,雙眸緊閉,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自言自語說道:
“皇兄真的是你嗎?你就這般容不下有功之臣?若果真如此,那你就真的是太糊塗了。希望不是你?”
花開倆朵,各表一枝。
顏玉離開西域,便與四個孩子直奔東越而去,她不相信命運對她如此不公,天地之大,總有一方是她與孩子們的樂土。
望着四個小傢伙熟睡的臉龐,顏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是她的孩子,不是任何人的孩子,顏玉心中暗道。
想着想着她也疲憊不堪地閉上了眼睛,睡着了,直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將熟睡的顏玉與孩子們驚醒了。
“出了什麼事?”
阿意人雖小,好動,而且好奇心強,一骨碌爬了起來,眨巴着小眼睛詢問着。
“不知道,我看看。”
“我也看看”。
“會不會發生了什麼大事?”
阿吉、阿祥,阿如也探着小腦袋,趴在馬車窗戶處,向外探了一眼,立即興奮地大叫着:
“車伕停車,停車,我們要下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五、六歲的孩童。
顏玉對四個小傢伙的要求,一般都是有求必應,她尊重四個孩子的所有選擇。
他們幾人走南闖北,雖然很苦,可也有樂趣,孩子們發現好玩的事,顏玉總是由着孩子們玩夠了,再到下一站。
顏玉雖然沒有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孩子們的興奮勁,應該是有趣的事,便給車伕,付了一些銀兩,隨孩子們下了馬車,打發走了車伕。
“這裏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阿吉稚嫩的聲音說道。
“是啊!人很多。”
阿祥點頭附和着。
“你們看那裏面,是什麼?”
阿如伸出短短手臂,用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人羣裏面。
“那些面具人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
阿意奶聲奶氣地說着。
顏玉順着孩子們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場子中央有幾個帶着撒旦面具的人,正在裏面轉悠。
仔細一看,地上還躺着一個人,那幾個帶着撒旦面具的人,手拿鈴鐺,還有鑼鼓,浮塵,圍着地上那個人不停旋轉,口中唸唸有詞。
只不過離得太遠,聽不真切。顏玉好看的眉頭緊蹙,拍了拍身旁一個婦人,小聲詢問着:
“喂!這位大姐,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婦人轉頭看了一眼顏玉說道:
“這位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
顏玉點頭,那個婦人接着說道:
“這裏前倆日死了一個人,官府親自請了巫師,正在給他作法。”
那個婦人說到這裏,指了指裏面端坐的一人向顏玉介紹着:
“看到沒有,那裏面坐着的是胡縣令。”
顏玉順着婦人的手看了過去,果然看到裏面有一個身穿官服的人,旁邊還站着幾個官差,顏玉的俏眉緊蹙,低聲詢問着:
“大姐,你們東越這邊的人,都信這個嗎?死了人,不用入土爲安?而是找人做法?莫不是覺得人死了,可以成仙?”
“成什麼仙,這是遇到了鬼。作法是爲了驅散鬼神,不讓惡鬼在東越地界作亂?”
那個婦人瞥了一眼顏玉,大有嫌棄她沒見識的樣子。
顏玉:“……”
她沒有來的及說什麼,阿意便搶先開了口:
“鬼?騙人吧?孃親說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只有裝神弄鬼的人。”
阿如稚嫩的聲音補充着。
顏玉:“都閉嘴,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一邊玩去吧!”
各地風俗不同,顏玉不想剛來,便成爲衆矢之的,於是故意沉下臉,呵斥着自己的倆個孩子。
如今東越這邊是她們在夏邑國唯一的落腳點了,所以顏玉謹小慎微。
“好了,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走吧!”
阿吉、阿祥見顏玉生氣,急忙拉了拉阿如與阿意倆人的小手,往裏面擠去。
顏玉見四個小傢伙在她目光所能夠觸及的範圍內,便不急着去追,而是與那個婦人閒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