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推算,顏玉已經同李元尊完婚半個月了,她還會是自己的嗎?
四個長相不一的孩子,他堅信是有人塞給顏玉的,那與李元尊朝夕相處的這半個月……
厲正南不敢想,赤紅的眼眸里布滿血絲,腦海裏是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厲正南一咬牙:
“不管了,她是本王的,本王一定要將她帶回來。”
“王爺,宮裏來人了,說皇上讓你過去。”
門外響起管家洪氏的聲音。
“不見。”
厲正南眼眸深邃,毫不猶豫地說着。
以前的自己從不忤逆皇上厲正深的命令,但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不得不懷疑他。
厲正南義無反顧地帶着一羣人,出了府邸。
“王爺……王爺……”
府門外,厲正深身邊的劉公公,一見厲正南帶着一羣人,騎着馬出來,急忙喚了倆聲。
可厲正南卻如同沒有聽到般,向遠處疾馳而去。
眼見劉公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管家洪氏急忙尷尬地陪着笑臉,遞給劉公公厚厚一沓銀票說道:
“公公,抱歉,我家王爺遇到了一些急事,你請多擔待點。爲我家王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這敬宣王太不把皇上,看在眼裏了,簡直豈有此理。”
劉公公憤憤不平,管家洪氏弓着腰,賠笑着:
“公公開玩笑了,我們王爺其實很尊重皇上的,只不過確有急事,等他回來,小的會告之他,儘快進宮,同皇上解釋,到時候,務必煩請劉公公,幫我家王爺美言。”
“哼……”
劉公公將厚厚的一打銀票,往衣袖裏一揣,冷哼一聲走了。
皇宮裏,皇上厲正深聽到劉公公彙報,恨得咬牙:
“這敬宣王難不成真的打算造反?”
可片刻之後,他幽深的眼眸眯了眯,向劉公公詢問着:
“你說厲正南他最近屢次抗朕的旨,是不是對朕有所懷疑?以前他從不曾這樣過,他對朕總是畢恭畢敬,從來不會這般不把朕的話,放在心上,不是嗎?”
聽到皇上厲正深如此一說,劉公公思索片刻,躬身上前,低聲詢問着:
“皇上,萬一敬宣王真的懷疑,這可怎麼辦?要不索性先下手爲強如何?”
厲正深眼眸眯了眯,最終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先揪出那隻黑手再說。”
“是,皇上聖明。”
劉公公畢恭畢敬退到了一旁。
“看來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了。”
厲正深低語了一聲,眼眸深邃,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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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正南帶着墨雲等人快馬加鞭趕到東越,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確定顏玉會不會同他回京,他很想告訴她,他可以什麼也不在乎,只要她願意跟他回京。
只是他剛走到東越侯府門口,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東越侯府門口掛滿白條,厲正南一陣恍惚,回頭望了一眼墨雲,見墨雲聳了聳肩膀,倆人眼中皆是茫然:
厲正南的心,沒來由的一揪。
李元尊雙親早就過世多年,府裏只有李元尊和他的那一堆女人,還有一羣孩子。
只是他們都小的小,年輕的年輕,會是誰死了?厲正南不解。
跳下馬,將馬的繮繩丟給墨雲,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府門,扣了扣門,裏面走出了一個下人,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是何人?眼瞎嗎?沒有看到府裏有喪?”
因爲厲正南一路快馬加鞭趕來,鬍子拉碴,下人們並沒有認出他來。
換句話,即便厲正南打扮利索了,這個下人也未必認識他。
畢竟從東越到京城,又從京城到東越,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有一個月了。
厲正南上次來了之後,沒多久便離開了,驚鴻一見,不記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墨雲見這個下人對厲正南不敬,將馬繮繩丟給了一旁的侍衛,快步上前,狠狠推了那個下人一把,厲聲喝道:
“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站得可是敬宣王。”
“敬……敬宣王?”
那個下人,不敢相信般打量了一下厲正南,只見厲正南胡子拉碴,衣服也皺巴巴,只不過他深邃銳利的眼眸,還有身上自帶的威嚴卻不容人忽視。
那個下人轉身便跑,一邊跑,一邊大叫:
“侯爺,侯爺,不好了,敬宣王又回來了,敬宣王又回來了。”
厲正南:“……”
這下人,反應也太激烈了吧!他見到自己,不該行禮嗎?怎麼彷彿見鬼似的。
儘管有些懷疑,可卻沒有說什麼,見大門敞開,便大步向裏面走去。
按理來說,那個下人進去稟報,李元尊應該出來迎接自己,可直到厲正南走到院子裏,也不見有人出來迎接,這讓厲正南更加納悶。
直到走到正廳,只見裏面出現一副棺木,李元尊頭戴白布,一身喪服,與旁邊跪着的一抹嬌小身影,也是重孝的樣子,厲正南的心“咯噔一下。”
一堆女人圍在其中,正在盈盈哭啼:
“妹妹,你死的好慘啊!嗚嗚……”
“妹妹,你太可憐了,怎麼能剛進府,就這麼死了呢!嗚嗚……”
“妹妹,你就這麼走了,姐姐好想你啊!嗚嗚……”
……
對於這一切,厲正南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因爲他一看便知道她們有多虛僞,顏婷那個女人鬧騰了五年,他早就免疫了。
可他在乎的是那抹傷心而稚嫩的哭聲:
“孃親,嗚嗚……你回來,嗚嗚……阿吉不能沒有孃親,孃親,你說過不會與阿吉分開的,你怎麼可以食言。
孃親,嗚嗚……你死了,阿吉可怎麼辦?嗚嗚……”
厲正南聽聞,整個身子晃動了一下,墨雲急忙扶住他,關切詢問着:
“王爺,你沒事吧!”
厲正南一把推開他,走進靈堂,厲聲喝道:
“都給本王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