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公子,宮裏人說,厲正深最近的狀態,很不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長此以往下去,身體必垮。”
“那就好。人的承受能力有限,他做的虧心事太多,加上讓人致幻的迷藥,也是時候讓他下地獄了,讓元正再去刺激他一下,相信他很快便可以成爲一個瘋子,殺死自己。
召集我們的人手,等那個狗皇帝自殺之後,殺進皇宮。”
面具男子嘴角微勾,宛如微風般虛無縹緲的聲音說着。
那個年輕人額首,走出了房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顏婷怕了,她真的怕了,她不敢再去天牢,就怕再着自己的姐姐顏玉暗算,惹出大亂子。
只是皇上有很長時間沒有搭理她了,顏婷的心慌了。
在宮裏,她沒有一個人說話,這個時候,她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姐姐顏玉。
“快點,快點,好好拿着,別整壞了,這是皇上給敬宣王準備的,弄壞了,要了你們的腦袋。”
遠處傳來劉公公咋咋呼呼的聲音,顏婷順着聲音望了過去。
只見下人們搬着一盆盆用紙紮的的聚寶盆,還有很多,很多的金元寶等等祭奠用的東西。
詢問之下才知道,今日是敬宣王厲正南百日祭,皇上準備給他做一場隆重的法事。
顏婷心中充滿惆悵,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厲正南俊美英姿,心中充滿惋惜。
當初她費盡心機想爬上他的牀榻,可終究一場空,甚至到最後還是她,親手害死了他。
就在顏婷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低聲與她說了幾句話,顏婷未做任何猶豫,便向死牢走去。
真是心有靈犀,她剛想找姐姐顏玉說幾句話,姐姐便差人來喚她了。
顏婷走後,草叢裏閃過一道黑影,幽冷的眼神望着顏婷背影,吐出幾個字:
“玉兒,本王回來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天牢裏,顏玉望着手裏的字條發着呆,紙條上是一枚蜘蛛戒指。
追風告訴顏玉,顏婷今日會來,讓她問一下顏婷她手裏,有沒有一枚這樣的戒指。
顏玉追問這是什麼?追風支支吾吾,只說她很快便會知道。
雖然不知道追風爲何要找那枚戒指,但她知道,追風不會害她。
只是顏婷今天真的會來嗎?追風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諸多疑惑困擾着顏玉。
前段時間,從追風那裏得知先帝死後,有很多妃子殉葬,還有一些出家,顏玉不確定她在太醫院裏看到那些檔案,哪個妃子活着,哪個妃子死了。
爲了不引起注意,顏玉每天和獄卒聊天套話,將活着的,死了的都一一做了記錄。
雖然上次的太醫院之行,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可顏玉很確定那裏面也有幾個已經死了的妃子的診斷資料,這更加讓顏玉確定先帝的死,有蹊蹺。
她本想再想辦法出去探究,可追風卻告訴她,他們曾在京城見過倆個類似她與厲正南的孩子。
更何況厲正南不在了,她若再出事,孩子就算找到,也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聽了追風之言,顏玉的心猛然一震,爲了自己未曾謀面的兩個可憐孩子,她終選擇安分。
在古醫族滅亡的真相與自己孩子之間,她很現實的選擇了自己的孩子,畢竟活着的人更重要。
就在顏玉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顏玉擡眸,驚訝地張大嘴巴。
“這追風還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啊!”
“姐姐,你還好嗎?”
顏婷的聲音顯得有些憂傷。
顏玉:“怎麼?莫不是你鳳命九天的美夢,破滅了?怎麼垂頭喪氣的?”
顏婷:“姐姐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顏玉:“……”
她沒有說話。
顏婷接着說道:
“今日是敬宣王百日祭,我們倆人終究誰也沒有得到他。”
顏玉的心猛地一抽,錐心刺骨般的疼痛襲擊而來。
她本以爲厲正南沒死,因爲追風對她太過細心,三天倆天來探望她,讓她產生幻覺,覺得厲正南還活着,追風所做的一切是厲正南的吩咐。
可整整三個月了,厲正南從未出現過,今日從顏婷嘴裏聽到“百日祭”三個字,顏玉不得不接受厲正南已經死了的事實。
顏婷是皇上厲正深的女人,就連她都說厲正南死了,便說明厲正南這三個月連皇宮也沒有踏足。
胸口處錐心般的疼痛,幾乎讓顏玉站立不住。
她不想厲正南死的,可她們倆人之間終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姐姐你知道我爲何如此恨你嗎?除了你同我搶敬宣王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顏婷說到這裏,頓了頓:
“古醫族傳言我們姐妹二人一個是鳳命,一個是災星。
五年前,不知道從何時起,妹妹我每次睡覺的時候,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它一直在說,我是災星,姐姐是皇后。
我好恨,憑什麼?明明我們姐妹長的一個樣,爲何我要成爲災星,姐姐要成爲皇后?
我不甘心,所以我費勁心機想成爲“鳳鳴九天”之人。
直到追風找到我,那個聲音便不見了。而王府的生活,讓我體會到了人上人的生活,我決不能讓你破壞掉,然而……”
顏婷沒有說下去,顏玉便知道了結果,她還是第一次聽顏婷說心事,讓顏玉詫異的是,顏婷與她的着遇一樣,只不過她耳邊一直呢喃的是:
“你是災星,你是災星……”
也正因爲這句話,讓她幾度精神恍惚,甚至爲此殺了厲正南。
也許是見顏玉遲遲不說話,顏婷自覺沒趣,她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罷了,罷了,你都要死了,厲正南也不在了,一切都過去了。”
顏婷說完,轉身欲走。
顏玉猛然驚醒,她還有追風的囑託,於是急忙喚住了她:
“等等……
顏婷回眸。
顏玉將手裏的字條,翻了過來,清麗嗓音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