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他的皇兄厲正深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無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可太醫的診斷卻是,急火攻心。”
厲正南如此想着,深邃的眼眸如同冬日的夜空。
可當想到倆人的爭執,厲正南又想,許是真的氣的吧!試問哪個皇帝,能受得了被朝臣逼迫下命令。
要不是萬不得已,自己也不願意出此下策,可最近太多的事發生,讓自己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好皇兄厲正深。
其實自己並不想與之爭奪什麼,但有些事,自己只想搞明白,不想再稀裏糊塗地活着。
敬宣王府裏,顏玉爲敏妃娘娘施完針,擡頭望了一眼天。
天色貌是已經很晚,厲正南從早上便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顏玉有些擔心。
“月牙,王爺還沒有回來嗎?”
顏玉終忍不住問出了口。
“王妃,可是在關心王爺?”
月牙抿嘴而笑,打趣着。
“誰關心他了?他……”
顏玉臉腮泛紅,嬌羞反駁,可一擡頭卻見厲正南挺拔的身姿,正向這邊走來。
顏玉不知不覺被其吸引,眉眼如畫,清雋如風,舉手投足間透着與生俱來的貴氣,
只是眉宇間帶着一絲倦容,觸動了顏玉心房,她有些心痛。
顏玉好恨自己,明知道厲正南是自己的仇人,不該愛他,可心卻總是不由自主。
厲正南揮了揮手,打發走了月牙,用溫熱的大手,理了理顏玉耳邊碎髮,溫潤詢問:
“玉兒,母妃她還好吧?”
顏玉剛剛的擔憂,在見到厲正南瞬間,變成了冷漠,她狠狠推開了厲正南的手,一言不發向遠處走去。
“自己能夠出手相救敏妃娘娘,已經很大度了,別指望自己對他笑臉相迎。”
想到古醫族的滅亡,顏玉再次對厲正南恨得咬牙。
厲正南的雙拳緊了又緊,深吸一口氣:
“對了,有一件事,本王還沒有告訴你,明天,你便可以隨本王進宮,到太醫院,收尋證據,爲你父親翻案了。”
顏玉的腳步嘎然而止,回眸望向厲正南:
“此話當真?”
厲正南點頭:
“一言九鼎。”
待顏玉走後,厲正南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痛意。
追風望着彆扭的倆人,心中同樣很不舒坦。
爲顏玉心痛,爲厲正南難過,他忍不住說道:
“王爺,真得不同王妃解釋嗎?
萬一這次追查先帝“駕崩案”,真的查出,顏剛是冤枉的,王妃她會更加恨你。到時候……”
“恨吧!或許那一天便是“月圓之夜”來臨之時,若恨本王,能讓她好好活着,一切便值。”
厲正南沙啞的聲音說着,轉動了暗室的門,去看自己母妃去了。
雲起辦事利索,已經將敏妃娘娘祕密從“暗衛堂”,轉移到了書房暗室,所以顏玉才能爲其施針,方便照顧。
追風望着厲正南的背影,又轉頭望了一眼消失在遠處的顏玉,搖頭嘆息:
敏妃經過顏玉救治,面色越來越好看,厲正南眼眸裏出現了欣慰,儘管玉兒恨着自己,可對自己母妃,還是盡心盡力的,可見其心善。
等厲正南走出暗室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王妃,你還是自己端進去,拿給王爺吧!王爺若知道,這是你親手做的,肯定很高興。”
“不了,你幫我拿進去吧!別告訴他,是我做的。
我並不是關心他,只不過爲了答謝他,說服了皇上,爲我父親翻案,如此而已。
另外孩子還沒有找到,我不想他的身體,再出壯況。
中午沒喫飯,晚上不能喫太油膩的東西,這些清淡點。”
是顏玉如水般的聲音,厲正南心中滑過一絲甜蜜: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當的。”
“王妃,王妃……”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還有追風的呼喚聲,厲正南知道是顏玉走了。
“咳!這倆人……”
追風唉聲嘆氣地走了進來,卻發現厲正南就站在門旁,聲音嘎然而止。
“拿來。”
厲正南伸了伸手,追風將托盤遞了過去,厲正南端到書桌前,放了下來。
顏玉做了倆菜一湯,全都是他愛喫的菜,厲正南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王爺,你說你與王妃何苦呢!屬下看的出來,王妃心中是有王爺的,王爺也愛着王妃。
爲什麼你就不能同王妃解釋一下,當年確實是形勢所逼,再說了,那也不是你的錯,那是孫華風將軍他……”
“夠了,別再說了。本王心中有數。”
厲正南沒有等追風說完,便厲聲打斷了他。
“可……”
追風本想再勸說幾句,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王爺,給董嬤嬤寫字條的人,找到了。”
一個暗衛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稟報着。
“是誰?”
厲正南放下筷子,冷冷問道。
“一個代寫書信的老先生,他說,是替一個黑衣人寫的。黑衣人付他銀子,他代寫。
倆人沒有任何關係,純僱傭關係。”
線索到了這裏,再次中斷,厲正南的墨瞳如同粹冰。
“對了,還有一件事,王爺讓屬下們查的董嬤嬤之事,也有眉目了。”
暗衛望着厲正南森寒的眼眸,小心翼翼地說着。
之後將一張字條,放在了厲正南面前,厲正南瞬間瞳孔大睜:
“董嬤嬤的兒子,早在十幾年前,便去世了?”
原來董嬤嬤的年齡與敏妃娘娘相聚,也只有十五六歲。
董嬤嬤與她的夫君大婚時,也就十五歲,花一樣的年齡,倆人大婚後,很快便有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只是沒有想到是個死胎。
這讓封建迷信的夫家,認爲董嬤嬤是一個不祥的女人,便休書一封,將其趕出了家門。
董嬤嬤走投無路,便打算尋死,卻被敏妃娘娘的母家看見,將其救下。
敏妃娘娘剛剛出生,正打算尋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