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虎是街頭小混混,自然也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什麼陰招、損招,他自己都用過不少。
比如看上哪個姑娘,便往那個姑娘的杯子裏放上一點料,之後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冷虎越想越怕,再看自己手裏的餅,便不香了,覺得全身冷颼颼的。
如此想着,冷虎的腦門轉了轉,突然衝着鐵籠外,大喊一聲:
“金安,你可算來了……”
“金大人,你怎麼也……”
“來了”倆字,還沒有說出口,玉環便意識到被冷虎給騙了,她黛眉緊蹙,回眸瞪向冷虎,剛想訓斥,卻見冷虎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喂!冷虎,你別裝死,給我起來……”
玉環拍打着冷虎的臉,喚了倆聲,卻見其一動不動,而他手裏的松仁餅,倒是少了半個,掉在地上。
探了一下冷虎鼻息,玉環眼眸裏呈現出一抹欣喜:
“金大人,冷虎這個麻煩,奴婢已經替你解決了,等再解決了劉常在,你便再無後顧之憂。”
如此想着,玉環帶上面紗,快速走出了牢籠。
遠處的獄卒見玉環出去,急忙走了過來:
“姑娘可是探視完了?”
玉環點頭,獄卒正打算關門,見冷虎躺在地上,便隨口詢問:
“這位兄臺,怎麼躺下了?沒事吧?”
“沒,沒事。他能有什麼事?只是剛剛我們吵架了,他不高興,正與我發脾氣,獄卒大哥甭理他。”
玉環有些結巴。
獄卒點頭,沒有說什麼,很快便鎖好了牢門,玉環長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獄卒大哥,劉常在她在哪間牢房?我能不能順便也看看她?”
解決掉了冷虎,玉環便想到了劉常在,向獄卒打聽。
“姑娘,你快走吧!讓你見冷虎,已經是冒着殺頭的危險,你怎麼還……”
獄卒一副很爲難地說着,可當玉環拿出三錠銀子的時候。
獄卒左右張望,最後全都揣進了自己兜裏,對玉環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未了,回眸向某處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獄卒的小動作,玉環並未察覺,還沾沾自喜,以爲是銀子好用。
玉環腿腳輕快地隨着那名獄卒,往劉常在的牢房而去。
身後的一間靠牆的牢房門打開,走出來幾道身影,其中一個壓低聲音:
“大人,看來敬宣王猜測的不錯,冷虎背後的那個人,果然派人來殺他了,否則那個小子也不會乖乖服下“假死藥丸”。”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劉常在本來已經絕望,呆呆坐在牢籠裏,目光呆滯,不再喊叫。
就在此時,卻聽到了一個熟悉且令她咬牙的聲音:
“劉常在,你還好嗎?奴婢給你送喫的來了。”
劉常在一聽玉環的聲音,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纖長的手指,狠狠抓住鐵欄杆大叫:
“你這個賤人,還敢來見本小主,本小主殺了你。
本小主到底哪裏對你不好了?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本小主?”
聽了劉常在的話,玉環眼眸裏一抹暗色,可很快被她隱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着:
劉常在:“……”
她本想大罵玉環一頓,可如今卻見玉環哭的比她都傷心,不由蹙了蹙眉。
“嗚嗚……奴婢……奴婢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嗚嗚……”
玉環哽咽着,劉常在蹙眉:
“你有什麼苦衷?本小主提拔了你,對你有提攜與知遇之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嗚嗚……是冷虎,冷虎那個混蛋,他威脅奴婢,說若奴婢不按他說的做,他便殺了奴婢家人,所以……所以奴婢纔會替他做僞證。”
玉環說到這裏,上前爬了倆步,一把抓住劉常在的伸在牢房欄杆外的纖細手腕,接着說道:
“眼下冷虎被抓了,奴婢已經不再懼怕他,奴婢決定向皇上坦誠一切,還劉常在清白。”
“此話當真?”
劉常在聽聞此言,再多的怨言消失,不敢相信地望着玉環反問。
“自然當真,要沒有劉常在,奴婢也不會有今天,如劉常在所言,你對奴婢有提攜與知遇的恩情,奴婢有什麼理由背叛劉常在?”
說到這裏,玉環見劉常在彷彿還有些懷疑,便又說道:
“再說了,劉常在現在已經夠慘了,奴婢還有什麼理由再騙你?這對奴婢又有什麼好處?一會奴婢便回去,到皇上面前,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還劉常在清白,奴婢只求劉常在原諒奴婢之前所做的錯事。”
劉常在一雙鳳眸帶着冷意,她不動聲色扒開玉環的手,心中暗道:
“自己着瞭如此大的罪,全都拜這個死丫頭所賜,要讓自己原諒她,絕無可能。”
儘管如此想着,可劉常在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強扯出一抹微笑:
“當然了,玉環,你可是本小主最信賴人,只要你向皇上坦誠一切,還了本小主清白,本小主定既往不咎。”
“嗚嗚……劉常在你真好!奴婢以後定盡心盡力服侍你,絕對不會再背叛你,嗚嗚……”
玉環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不停哽咽磕頭,誰也沒看到她長睫毛下遮擋的寒光。
“那還不趕緊去?”
劉常在一刻也不想就呆在這鬼地方,急忙催促着。
“好。奴婢這就去,只是奴婢聽這裏的獄卒大哥說,牢房裏的飯食不好,想必昨晚劉常在也沒喫多少東西,肯定餓了,奴婢便在外面,買了點劉常在平日裏,最愛喫的玫瑰花餅,劉常在先填飽肚子,奴婢馬上去。”
玉環說着,從竹籃的底層拿出一盤子精緻糕點,聞着撲鼻而來的糕點香味,劉常在想也沒想便一把奪過,欲往嘴裏塞,卻聽一聲低沉的聲音喝道:
“劉常在且慢!”
昨晚劉常在並不是喫的少,她是一口沒喫,養尊處優慣了的她,怎麼可能喫下牢房飯。
聽到京兆府府尹呂木的聲音,劉常在鳳眸微挑,一臉不悅:
“呂大人什麼意思?本小主被陷害入獄,難道連喫一口飯的權利,都沒有嗎?”
劉常在以爲呂木存心與她作對,語氣十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