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上朝的時間來到,厲正南心急如焚。
“不能再等了,本王親自去尋。”
厲正南厚實嘴脣輕啓,從桌子上拿起寶劍,便打算出去。
“王爺你受傷了,要不還是讓追風去吧!萬一……”
顏玉有些擔憂,雖然沒有孩子的消息,讓她很是焦慮,可她同樣不想厲正南出事。
“回來了,回來了,王爺,追小世子與小格格的“暗衛堂”兄弟,回來了。”
就在此時,追風走了進來。
“在哪裏?他們人呢?可有將孩子們尋回?”
顏玉略顯沙啞的聲音,接連詢問。
追風有些沮喪,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貌是沒有,屬下沒看見小世子與小格格。”
“他們呢?讓他們給本王滾進來。”
厲正南見到傷心欲絕的顏玉,一甩寬大的衣袖,厲聲喝道。
追風閃了閃身,身後倆名暗衛,耷拉着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走了進來。
“人呢?”
厲正南明知故問。
倆名暗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齊聲說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世子與小格格他們被屬下們追得,跳崖了。”
“什麼?你們再給本王說一遍,本王沒有聽清。”
厲正南瞳孔大睜,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顏玉更是接連後退數步。
“玉兒,小心。”
要不是厲正南及時扶住她,恐怕便跌倒在地了。
她怎麼也不
敢相信,自己等了整整一個晚上,等來的竟然是孩子跳崖的消息。
“到底怎麼回事?追個人,怎麼還能把人,追到跳崖?”
厲正南忍住心痛,厲聲喝問。
兩名暗衛誠惶誠恐,向厲正南與顏玉講訴着事情的經過。
倆個孩子爲了甩掉身後的暗衛,如同猿猴般,在樹上,房檐上跳來跳去,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也許是見兩名暗衛,一直尾隨着他們,倆個孩子急了,飛向一處懸崖,衝着他們拌了個鬼臉,便一下子跳了下去。
厲正南:“……”
顏玉:“……”
倆人相互望了望,全都一臉狐疑。
厲正南:“你們是說本王的孩子跳崖之前,還衝着你們扮鬼臉?”
“按照你們的意思,本王妃與王爺的孩子,很樂意跳崖,他們跳崖的時候,還很得意?”
顏玉與厲正南幾乎同時出聲。
追風更是“噗嗤”一聲,笑了:
“倆位兄弟,不會是抓不住小世子與小格格,便尋了個藉口吧!難道他們跳的是一個小山丘?你們爲了推卸責任,硬說成懸崖?”
“不,不,王爺,我們沒有說謊,小世子與小格格跳的是城外斷崖。”
兩名暗衛急切說着,厲正南倒吸一口冷氣,顏玉茫然:
“王爺知道那個斷崖?”
厲正南沙啞的聲音說道:
“那裏是萬丈懸崖。”
“啊……”
顏玉驚呼,好在被厲正南攬在懷裏,纔沒有失態跌倒。
他與玉兒的孩子,也許是他今生唯一的孩子。
因爲“血魔之毒”隨時可能發作。厲正南覺得自己恐今生不會再有孩子,亦或者沒有機會再要孩子。
所以對他來說,那倆個孩子尤爲重要。
可他必須撐住,因爲顏玉需要他守護,他不能比顏玉先倒下去。
強忍痛意,厲正南沉聲問道:
“你們可有到山下找尋?他們……”
“死”這個字,太過沉重,厲正南說不出口。
“屬下們找了,可令屬下們奇怪的是,懸崖底下並沒有小格格與小世子的屍體。”
其中一個暗衛擰眉說道。
顏玉燃起一絲希望:
“沒有他們的屍體,是不是?便意味着他們還活着?”
厲正南:“那你們可有抓着血跡去尋?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輕功再好,應該也會受傷,只要尋着血跡,總能找到,不是嗎?”
“沒有,沒有血跡。”
兩名暗衛,幾乎異口同聲。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沒有搜仔細,這樣,追風,你帶上府裏所有府兵去尋,務必給本王將小世子與小格格找回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厲正南不容置疑的語氣,指着追風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
追風急忙額首。
“我也去。”
顏玉心急大叫。
“玉兒,聽話,你在府上等消息,讓追風帶人去便可。他做事細心,相信定可以將倆個孩子,尋回來的。”
厲正南想到追風看顏玉的眼神,以及那天倆人共處一室
的景象,雖說事後倆人都曾向他解釋,厲正南也願意相信,倆人那天沒發生什麼,可他就是不放心追風與顏玉在一起,幾乎條件反射般反對。
“王爺,你就讓妾身跟着去吧!妾身好擔心孩子。想在第一時間看見我們的孩子,與其在府上煎熬,妾身寧願自己去尋,求你了,求你了,王爺。嗚嗚……”
顏玉的一個“妾身”,讓厲正南剛硬的心,軟了下來,再看到顏玉眼眶裏的淚,厲正南徹底投降。
他好想自己帶顏玉去,可他還有許多事,比如帶冷虎等人上朝,指正顏婷那個女人。逼皇上爲先帝開棺。
還有答應丁丞相救皇后的事,等等。
深吸一口氣,厲正南指了指追風,命令的語氣說道:
“務必護好王妃,王妃少一根頭髮,本王饒不了你。”
“王爺放心,屬下就算豁出命,也會護王妃周全。”
追風承諾着,卻讓厲正南的眉頭蹙的更緊,心口宛如棉絮堵住,讓他極不舒服,雙拳攥緊,片刻之後抓住追風衣領,往自己面前拽了拽,用只有自己與追風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記住,不要對王妃有任何非分之想,她是本王的。”
追風:“……”
屬下不敢。
“那就好。”
厲正南這才鬆開追風,爲他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揮了揮手:
“去吧!好好準備一下。務必將小世子、小格格給本王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