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卻人羣涌動,火把沖天,亮如白晝。
皇上厲正深由顏婷扶着,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站在門口的一輛華麗馬車旁,一臉歉意:
「阿南,朕本想陪你一同趕往皇陵的,可朕這身體,你也是看見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厲正南:「……」
既然皇上身體不適,便請留步吧!臣與王妃倆人趕往皇陵,也是一樣的,相信父皇定能體諒皇上的難處。
說到這裏,厲正南頓了頓,望着皇上厲正深蒼白的臉,嘆了一口氣:
「皇上,忠言逆耳,即便你不想聽,臣也要說。皇上如今的身體狀況,着實讓人堪憂,臣還是建議皇上,換個太醫瞧瞧。」
「朕知道了,趕明便宣太醫,你放心。」
厲正深難得如此聽話,讓厲正南不由蹙了蹙眉。
「皇上,時辰不早了,敬宣王該上路了。」
見厲正南懷疑的眼神,厲正深急忙衝着一旁的劉公公遞了一個眼神,劉公公躬身上前,尖細嗓音提醒着。
厲正深順勢一拍自己腦門:
「瞧朕這記性,既然時辰不早了,朕便不耽誤敬宣王趕路了!
到了皇陵之後,記得務必替朕向父皇道歉。
另外朕雖不能去,但會派耶魯統領沿途保護,護送敬宣王一路安全到達皇陵。」
厲正深一副慈祥兄長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以爲倆人是兄弟情深。
可厲正南卻知道,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於是婉拒:
「皇上的安危比臣的重要,還是讓耶魯統領留在宮裏保護皇上吧!
臣有自己的府兵,便不勞煩耶魯統領了。」
「朕的一番好意,敬宣王就不要拒絕了,早些到達皇陵,也好早日讓父皇安歇。夜深人靜,草木叢叢,路上多不安全,人多自然好,如此朕在宮裏也可安心。」
此時的厲正深儼然就是個合格兄長的樣子,厲正南只能拱手:
「如此臣便謝過皇上了。」
一番客套的話過後,厲正南與顏玉等一行人拜別了皇上厲正深,踏上了去往皇陵的路。
整個隊伍足有上百人,可謂浩浩蕩蕩的,看這架勢,不知道的真以爲皇上厲正深有多重視厲正南。
厲正南前腳剛走,厲正深幽冷的眼神便望向了顏婷:
「顏夫人,這次你可有把握?」
「皇上放心,萬無一失。爲了除掉敬宣王,妾身砸下重金,僱了三波人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就算敬宣王命再大,應該也逃不了。
更何況皇上不是還派了耶魯統領,從旁協助嗎?」
顏婷如水般的聲音,說的卻是惡魔般的話語。
厲正深眼眸微眯,想起他對耶魯原真的囑託,不由勾了勾嘴角:
「耶魯統領,朕不是讓你去保護敬宣王的,朕是讓你……」
「皇上想讓臣趁亂殺了敬宣王?」
沒等厲正深的話說完,禁軍統領耶魯原真便接口說道。
厲正深眼眸眯了眯,耶魯原真接着說道:
「末將拿的是皇上俸祿,自然心是向着皇上的,既然敬宣王威脅到了皇上權威,臣自然願意爲皇上剷除異己。」
厲正深想到這一切,嘴角再次勾了勾,隨後他便感覺不對勁了,胸口一陣排山倒海的悶,接着口腔裏一抹腥臭。
「噗……」
厲正深突然口吐一口鮮血,顏婷驚恐大叫:
「來人,快……喚……」
「太醫」倆字,還沒有出口,便被劉公公沉聲打斷:
「顏夫人瞎吆喝什麼?你是打算讓整個皇宮都知道皇上身體不適?
還是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裝病?」
劉公公作爲一個奴才,呵斥顏婷,本是不合時宜的,可顏婷有些六神無主,卻沒往心裏去。
而皇上厲正深則因爲並不在乎顏婷的感受,相反太過信賴劉公公,便不制止。
顏婷好看的鳳眸挑了挑:
裝病?皇上他……
「皇上沒事,剛剛只是爲了搪塞敬宣王,服下一粒體弱藥丸,你趕緊到太醫院找申太醫,爲皇上取一碗藥,相信皇上很快便可以痊癒。」
劉公公尖細嗓音吩咐着,彷彿他纔是主子似的。
顏婷聽聞,望了一眼厲正深,見其深邃的眼眸正望着自己,爲表忠心,急忙說道:
「妾身親自給皇上取來。」
說完,挺着一個巨大的肚子,一搖一晃,向黑夜裏走去。
「你怎麼能讓她去取?萬一她要謀害朕,怎麼辦?」
厲正深望着顏婷的背影,心中充滿擔憂,指着劉公公怒斥。
「皇上放心,顏夫人她不敢,如今她除了依附皇上身邊,還能去哪裏?
別忘了她殺了四方諸侯,敬宣王鐵定容不下她,如今的她,斷不敢生出異心。」
劉公公低聲說着,厲正深點頭:
「這倒是。」
收回思緒,想到了剛剛吐血,厲正深不免有些擔憂:
「你是說,朕剛剛吐血,是你給朕喫的那顆藥丸的緣故?
你確定朕真的沒事?朕若有個三長倆短,你……」
厲正深用手指着劉公公,眉頭緊蹙,接連詢問並威脅着。
只是還沒有說完,便被劉公公給打斷:
「奴才與皇上乃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皇上若有個三長倆短,奴才焉能有命在?
更何況皇上對奴才這般好,奴才爲什麼要背叛皇上?背叛皇上對奴才有什麼好處?
敬宣王他若登基,他會放過奴才嗎?」
劉公公接連反問,隨後又說道:
奴才只求皇上能夠活千秋萬代,只有如此,奴才才能跟在皇上身邊享福,喫香的,喝辣的,皇上說是嗎?」
「說的好,有朕,纔有你這奴才。朕要有個三長倆短,你們都甭想獨善其身。」
厲正深陰蟄蟄威脅着。
就在倆人說着話的時候,顏婷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皇上,藥來了。」
顏婷嬌滴滴的聲音說着。
厲正深狐疑:
「這麼快?」
顏婷如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