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自己留活路是吧,哪個王八蛋設的陣法,非得設個自動消失,就不能設置個手動嗎?
哦,是我佈陣的啊,那沒事了。
楚朝飛心中痛斥這身體的原主不會做事,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說自己是個冒牌貨吧。
要是玷污他們心中的道祖,一個照面自己就被砍了。
強迫自己露出鎮定的笑容,楚朝飛邁步走出山洞。
嗡!
就在他踏出山洞的一剎那,腳下泛起陣陣漣漪,朵朵蓮花顯現,散發出聖潔的光輝。
虛空生蓮。
天空當中,白雲四卷,化爲金色祥雲,映照天地,雲中隱隱有鳳鳴龍吟之聲,神異非凡。
應天機見狀,與一衆長老弟子急忙跪伏下來,全身顫抖。
異象叢生,異象叢生啊。
這是立道境的強者與天地大道溝通才能夠引發的異象。
我怒天同怒,我喜天自晴。
此等境界的大能,已經與天道掛鉤,天人一體。
看來道祖,已經成功突破立道境!
放眼整個萬星界,觸摸到立道境的門檻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別說立道境的大能了。
聽都沒聽說過。
現在,玄道門直接多了一位立道大能,憑藉立道境的威懾,很快,玄道門便會重新成長爲數千年前那種龐然大物。
應天機老淚縱橫,自己的堅持,總算沒有白費。
其餘長老也是喜極而泣,面掛淚痕。
不少弟子更是面露喜色,激動的全身發抖。
那可是世上僅存的立道境大能啊,真的出世了。
他們在玄道門堅持這麼久,不就是等的這一刻嗎?
無數大宗門對他們拋出橄欖枝,甚至認爲道祖的存在不過是謠言,是玄道門爲了招收弟子編造出來的謊言。
現在,所有的質疑煙消雲散。
那位道祖,出關了!
他們這些弟子,哪怕是被道祖隨口提點一句,將來的成就也絕非普通宗門能比。
啊這……啊這……
楚朝飛看着面前跪在自己面前的衆人,以及自己出關引發出的異象。
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唬人的。
這位身體的原主圓寂之時,觸摸到了立道的門檻,肉身寂滅,但仙骨長存。
而立道之時的道韻,也刻在了仙骨之上。
所以自己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大概率都能引發天地異象。
但也僅僅只是引發異象而已。
屌用妹有,就是看着唬人。
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說那都是唬人的,恐怕會被亂刀砍死吧。
嘆了口氣,楚朝飛淡淡開口:“將我喚醒,所爲何事啊?”
都閃開點,我要裝嗶了。
反正跑也跑不掉,不如坐實道祖身份,把控局面。
道門老祖?不錯,正是在下。
這麼想着,楚朝飛滿意的笑了笑。
狐假虎威嘛,反正有前道祖的餘威,自己就算假冒,也沒人敢對自己動手,四捨五入,那我就是真道祖,問題不大。
“那大陣經過數千年的消磨,力量早已油盡燈枯,撐不了多久,萬般無奈,我等不得已才喚醒道祖,請老祖出手。
“我等是在是不想看到老祖的傳承毀於一旦,最主要的還是……”
楚朝飛心頭一凜:“還是什麼?”
“還是那朝瀾宗的宗主楊勝瀾目中無人,甚至揚言道祖您早就身死道消,說您事蹟不過都是我們編出來唬人的,對您各種言語侮辱,簡直無法無天!”
應天機憤懣開口,這位玄道門的道首彷彿纔是被辱罵的那位,全身顫抖。
一旁,大長老無機道長詫異的看了一眼應天機,心說有這回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但下一刻,他便反應過來,高聲道:“那楊勝瀾目中無人,侮辱我們也就罷了,但他侮辱道祖,是可忍孰不可忍!請道祖出手教訓他,讓他知道您的威名!”
一衆長老也反應過來,高呼:“請道祖出手。”
楚朝飛眸子閃過一縷憂鬱,他眸子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奶奶的,還以爲出關後能享福呢,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啊。
剛出來就給我安排個史詩級的任務,真特麼有你的。
讓我一個普通人去跟一個大宗門的宗主幹架,那不就是想讓我死?
說起來這些不肖子孫也真是的,閉關前的玄道門如日中天,那麼好的一手牌,打到現在,手裏就剩個對三,莫非寧就是九州牌王?
想着,楚朝飛斜眼看了一眼應天機。
應天機全身一顫,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看透,褲衩都被看光了。
那道祖是何等人物,掐指一算便能夠窺測前因後果的存在,雖說自己胡謅這件事也是爲了讓道祖出手的概率增加,但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道祖的眼睛?
方纔那一眼,想必便是道祖的警告。
若是再敢騙他,應天機相信,道祖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嚥了口唾沫,應天機沒敢說話,靜靜的等着楚朝飛的命令。
在其他弟子眼中,這位道祖眼中閃過的陰翳,顯然是對於朝瀾宗的所作所爲極爲憤怒。
也是,閉關前玄道門還是萬星界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人皇都要禮讓三分,一覺醒來,發現隨便一個小野貓都敢在玄道門頭上拉屎了,能不生氣麼。
其餘長老也是各有所想,他們還是認爲,道祖生氣並不是因爲朝瀾宗,而是氣他們無能。
玄道門流傳至今,連一個四境修士都沒有,就連道首應天機也不過是五境修爲。
這實力,放在修士裏,一抓就是一大把。
而他堂堂道祖,二境立道,座下的傳承連個三境都沒有,不氣纔怪呢。
就在人們各懷鬼胎,楚朝飛想着怎麼脫身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道縹緲的聲音。
“玄道門道首何在,楊某特來拜訪,還不速速出來接見!”
朝瀾宗宗主,楊勝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