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竹剛回宗門,便急匆匆的去找了自家太上長老。
這位太上長老,便是前宗主,喚作南星上人,也是李破竹的師父,待李破竹踏入超然之後,便讓位,自己則是在洞府當中安享晚年。
實力乃是超然中期,比李破竹高了一個小境界。
這位喜歡眯着眼睛的長老,頭髮束起由一個短劍型的髮簪扎着,此刻正悠閒的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喝茶。
這讓位之後,日子確實是清閒了不少,偶爾出去轉轉指點指點後輩弟子,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喝茶釣魚比較有意思。
就在南星上人喝茶之際,一身紫袍的李破竹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詫異的看了一眼李破竹,南星搖搖頭道:“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怎麼這般慌亂?遇事不要急躁,我之前是怎麼教你的?心平氣和才能穩定局面。”
說着,將手中的茶水遞向嘴邊。
一邊,李破竹看着南星道:“我知道立道的關鍵所在了!”
啪!
南星手中茶杯炸開,氣機翻涌,掀起陣陣狂風。
李破竹身上紫袍被吹的獵獵作響,急忙催動玄氣抵擋這罡風。
“什麼,怎麼立道?如何立道?快拿出來我看看!”南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不斷在李破竹身上摸索,如同酒鬼看到了世間最好的酒一般:“讓我看看!”
“師父……誒師父,嗯?那裏不行!”李破竹急忙向後幾步拉開距離道:“哎呀師父,您聽我說完。”
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李破竹這才道:“弟子不久前去遺蹟,天命有感,覺得遺蹟當中會有立道的關鍵,但派進去的人都沒有找到相關的東西,但……”
嘀嘀咕咕,嘻嘻嘿嘿。
李破竹將道祖楚朝飛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完,這才觀察起自家師父的表情。
這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南星上人瞪着眼,摸了摸下巴道:“你是說,要親自去拜見那位道祖,問問其中的關鍵?”
李破竹點點頭:“聽人說,那遺蹟便是出自那位的手筆,若是如何邁入立道的方法在遺蹟當中,那定然與那位脫不了干係,且,我們海底撈針找立道的方法,爲何不直接問一位立道的強者其中的關鍵呢?”
南星眯着眼,退回太師椅上,重新拿杯子爲自己倒了杯茶,幽幽道:“這倒也不是不行,但對方畢竟是當世第一,我們若是去拜見,並且還是有求於他,禮數自然不能少,若是真能問出如何踏入立道境,那麼就算是將整個星劍門的底蘊給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沒有一個超然強者能夠拒絕邁入立道境的方法。
到了超然境,自然知道天道摒棄是多麼可怕的懲罰,所有的天道都變得模糊,無法感知,只能做到一些簡單的調用,根本沒有立道的基礎。
但現在,世上多出一位立道修士,那說明還是有感知大道的方法的!
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李破竹也點點頭,若是真能立道,哪怕是讓星劍門成爲玄道門的附庸勢力,他們也願意。
做一位立道修士的走狗……咳咳,下屬,那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等到萬事俱備,李破竹這纔去寶殿,打算先準備一份見面禮,而後再去玄道門求見。
畢竟之前去過玄道門一次,且那時候自己態度還算可以,道祖對他的映像應該不會很差。
……
另一頭,在剛平靜的龍骨山脈之內。
一個巨大的山洞當中,剛熊趴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洞口怔怔出神。
“人族多了一個立道強者,雖說看起來挺好說話的,但畢竟是人族,還是七千年前那位叱吒風雲的道祖,嘖,要不要去找他呢。”
“萬一去找他然後被他宰了怎麼辦?”
“但是不找他,其他人族肯定會去,等他們立道,妖族斷然是沒有活路了。”
“我們妖族怎麼就出不來立道大妖呢,唉。”
“還是先通知一聲其他大妖吧,免得他們以後不小心招惹了那位。”
想了想,剛熊爬起來,催動妖族祕術,聯繫其他的超然大妖。
而與此同時,那些從遺蹟當中出去的大妖以及法則修士,盡皆將道祖出世這件事情告訴了其他人,並且消息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玄道門的道祖出關了?”
“人族多一位立道修士?”
“人族還能立道!”
“天道摒棄不徹底!”
“該死,人族實力又上一分,妖族危矣。”
“立道人族,哼,抽空找個時間去會會他。”
“這不可能!”
萬星界各地,近乎所有的超然強者都知曉了這個消息,有喜有憂,有驚有惱,人族大半都是歡喜的,而妖族則大半都是憂慮。
在西南方某個靈山當中。
就見此山雲霧繚繞,高猿長嘯,鳥叫蟲鳴,乃是一處不可多得的景秀之地,而在山中某處,有一草屋。
草屋內,有一蒲團。
蒲團之上,有一團迷霧。
那是一個人,只不過此人被迷霧環繞,迷霧當中充滿着種種禁制,無論用何種探查手段,都探查不到迷霧當中的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樣。
聲音也是經過特殊處理,聽不出感情,聽不出男女。
“哼,終於出關了,雖說與我推測的時間差了些許,但還在計劃之內。”
迷霧開口,聲音不悲不喜。
“道祖……呵,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
說着,聲音沉寂了下去,迷霧就在那裏,一動不動。
就在迷霧沉寂之時,整座靈山之上的蟲鳴鳥叫也沉寂了下去,一點聲音也沒有,陷入死寂。
而整個萬星界,幾乎都已經知曉玄道門道祖出關的消息,一時間,整個萬星界都進入某種討論熱潮當中。
討論的主題自然只有一個。
道祖出關了!
而當事人楚朝飛,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還待在自己的小木屋內,打算衝擊下一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