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它的吧。”
楚朝飛看着烏滿手中的甲骨碎片,點了點頭。
烏滿一擡手,甲骨碎片便被拋向楚朝飛。
他道:“當年找到這碎片的時候,我狂熱的想要勘破其中的奧祕,使用了無數手段,我以爲它裏面藏着能讓運芒界人族實力大漲的祕密,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嘗試,我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這碎片之所以運芒界的人無法破解,便是因爲他裏面隱藏着的祕密,我們這等螻蟻根本不能知曉,也不敢知曉。”
“在閉關的這麼長時間,我不止一次想要以運芒界意志,也就是我們的天命去窺探其中奧祕,但我感受到了運芒界意志的牴觸,那是一種恐懼!”
“在最後一次嘗試中運芒界意志告訴我,這碎片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預言當中的天命會來到這裏,取回屬於他的東西。”
“我想,那應該就是你了。”
楚朝飛接過甲骨碎片,端詳了一陣後,擡頭看向烏滿問道:“除了這個,沒有其他東西了?”
烏滿搖了搖頭:“我只找到了它。”
楚朝飛了然的點點頭,將甲骨碎片收起。
烏滿則是起身,拄着身旁的一根形狀怪異的柺杖,淡淡道:“天命降世,距離預言當中的滅族之戰也不遠了,運芒古地即將開啓,天命之子,這將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楚朝飛疑惑道:“運芒古地當中有什麼?爲何戰鬥必須要在運芒古地中進行?”
烏滿輕笑道:“運芒古地乃是當年天賜之時,出現的至今無人能進去的一處絕地。”
“不過運芒古地極爲神祕,在古地四周都是人族與妖族目前都無法征服的絕地,所以從未有人見過古地是什麼樣子,甚至連古地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直到天命主祭的出現,他說運芒古地存在,只是還未開啓,當滅族之戰到來的時候,運芒古地纔會出世,而那裏面有能讓兩族之間戰爭落幕的方法。”
“所以無論如何,人族與妖族都會派出強者前去古地當中尋找,無論成敗與否。”
楚朝飛一愣,問道:“所以我們是要去一個可能存在的地方里面找一個可能存在的方法?”
那不是逗我呢,萬一去了一看啥也沒有,不是白去了?
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去妖城裏面把那些妖蠻啊全殺了來的痛快直接。
烏滿則搖頭道:“並非是可能存在,而是一定存在,天命主祭的預言從未出錯。”
楚朝飛看着面前的瘦小老者,又問道:“天命主祭到底是誰?”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烏滿嘆了口氣,走向一旁,隨手拿起一本典籍,翻開道:“當年天賜劇變出現後,人族大興,而天命主祭便是從一處寶地當中走出,沒有人知道他是屬於哪座城池,也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甚至是否是運芒界的人族也不清楚。”
“他就是那樣神祕的出現,在預言出滅族之戰之後身隕,身隕後我們將他埋葬在一處寶地當中,但我知道,他的屍身此刻已經不在那裏了。”
烏滿笑呵呵道:“也可能是從未身死過。”
“嘶~”楚朝飛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這麼說的話,那天命主祭絕非是運芒界的本土人士,很可能是隨着遺蹟與這方小世界碰撞,鑽空子進來的外來強者。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爲何會幫助人族?
無數疑惑縈繞在楚朝飛心頭,但卻沒有絲毫線索。
或許問題的答案就在那運芒古地當中。
但那也得等到運芒古地開啓再說,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開啓呢。
還有原本應該與甲骨碎片在一起的玄氣清泉,現在也不知所蹤。
烏滿開口道:“恐怕也就是這兩天了,運芒界的意志最近已經有些不太穩定,恐怕這天,要變了。”
楚朝飛又想到前幾天晚上,長啓文羽說似乎只有天命主祭能夠與運芒界意志溝通,疑惑道:“你也能與運芒界意志溝通?”
烏滿搖搖頭道:“並不能,但我能感應到運芒意志的狀態,所有大主祭都能夠感應到,只是方式不同,而天命主祭,則是能與運芒意志進行簡單的交流,比我們可要強多了。”
楚朝飛了然的點點頭,烏滿卻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接下來,人族便靠你了。”
楚朝飛玩味的笑了笑道:“你就確定我一定會去那運芒古地?”
烏滿輕笑着道:“你會去的,雖然我不知道你除了這碎片之外還在找什麼,但我知道,你想找的東西,或許就在古地當中。”
……
出了竹樓,楚朝飛仍然有些渾渾噩噩。
他催動手上的靈犀扳指,想要找出玄氣清泉所在的方位。
靈犀扳指指了一個方位。
楚朝飛轉頭看向送自己出來的烏滿,指着靈犀扳指所指的方向,道:“古地是不是在那邊?”
烏滿點了點頭。
“果然。”楚朝飛眯着眼看向那個方向。
看來這運芒古地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不過其實就算自己想找的東西不在那裏,自己也會去的。
畢竟這涉及到人族的存亡,雖然這不是楚朝飛的義務,但作爲人族,楚朝飛自然有一種人族的歸屬感。
不過眼下,楚朝飛還是想要先找個地方把手中甲骨碎片上的記載看了。
長啓弒侯去爲楚朝飛與趙德柱安排住處。
而與此同時,一道狼狽的身影騎着滕龍馬來到了卞陽城前。
那人身上衣服充滿污泥,頭髮散亂,身上不少地方都有傷口,但大部分已經結痂。
此人,正是從臨虎城逃來找楚朝飛的嚴如瀑。
守城見嚴如瀑這種狀態,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例行盤查之後便讓嚴如瀑進了城。
嚴如瀑進城後到處打聽彭于晏的消息,但卻一無所獲。
沒有人聽說過彭于晏這個人,也沒有人見過。
直到他在一個小巷子裏遇到了一個正在幽會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