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飛知道不妙,瞬間便收回神識,下一刻,一股若有若無的神識力量從他身上略過,雖然很微小,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是超然的神識!
雖然這神識很微弱,其他人或許發現不了,但楚朝飛的元神遠超平均水準,直逼超然,自然能夠感受到自己方纔也被探查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也在找自己,還好自己神識收回的及時,不然還真就被他給抓住了。
只不過那中年男人的神識並不凝實,實力似乎只在三境超然初期。
超然初期的境界,哪裏來的膽量來找立道境的道祖?
不對。
楚朝飛細細回想,在那中年男人身上,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好像……是魔氣,那是極魔殿的人!
楚朝飛現在同樣修行了魔典,自然對魔氣非常瞭解。
儘管那中年人壓制的很好,對於不修魔典的修士而言,他們斷然是無法發現的,但楚朝飛不但修行了魔典,元神之力也整日浸泡在魔氣當中,故而纔會對魔氣非常敏感。
怪不得那人的神識之力並不凝實。
超然實力的極魔殿修士,真正境界實際上只有法則境。
只是極魔殿的修士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莫非也是找道祖麻煩的?
罪目與道祖確實有段恩怨,再加上前段時間“彭于晏”斬滅了罪目的一具分身,而“彭于晏”在他們眼中又是道祖的親兒子。
這麼一想,極魔殿派人來暗中下黑手,倒也很正常。
想了想,楚朝飛打算去會會這個極魔殿的超然強者,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若是能摸清那中年男人的目的與計劃,或許能讓自己輕鬆一點。
不過除了那極魔殿來人,這曾陽縣定然還有其他隱藏起來的威脅。
可惜,他們隱藏的太好了,就算是自己方纔故意試探,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想了想,楚朝飛血肉蠕動,頓時變成了一個外貌絲毫看不出特點的真·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而後,他出了劉府,向那中年男人所在的酒樓走去。
與此同時,寧督坐在酒樓之內,面露詫異之色。
自己方纔確確實實擊潰了那窺探自己的元神,按理來說,那窺探自己的人定然會元神受損,要麼吐血要麼面色慘白,總該是有些異常纔對。
爲何自己以神識探查整個曾陽縣,都沒有發現有異常的人。
難不成那人的元神已經強大到了,哪怕損耗一部分也沒影響的地步?
只是這種元神強度,如何會被自己察覺到?
寧督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旋即他便釋然了。
他也發現了,這曾陽縣內,還藏着不少強者,實力皆在超然之上!
或許是某位強者也注意到了自己,故此寧督並沒有追究。
雖然不知道他們目的如何,但只要不影響自己,寧督便也不會放在心上。
正如自己一般,自己這次來也是與道祖有關。
雖然他此次來這東雲州的目的並不是找道祖,但來都來了,恰好遇上道祖座下弟子成婚,他肯定要參合一下。
魔主大人的一具分身被那道祖的兒子給斬了,導致他們極魔殿的計劃受到了些許影響,魔主到現在還在閉關養傷!
此仇不報,豈是他極魔殿的作風?
雖然他打不過道祖,但他也不需要跟道祖打呀。
仗着自己的底牌法寶,寧督有自信能搞完事然後立刻遁走。
反正他來東雲州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哪怕搞事不成功,但噁心到了他們也算是賺的。
想到這,寧督面帶笑意的喝了口小酒。
若是讓魔主知道他噁心了道祖,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殺了那彭于晏給魔主報仇,到時候自己得到魔主賞賜,飛黃騰達豈不是輕輕鬆鬆?
妙哉妙哉。
能不能走上人生巔峯就看這一次了,哼,許劍元那老東西,不過是加入極魔殿的時間比自己早了點,整天擺着個臭臉。
等老子得魔主賞賜,看老子不抽的你臉上開花!
就在寧督心裏盤算着到時候怎麼在婚禮上偷摸下黑手然後溜走的時候,楚朝飛也來到了寧督所在的酒樓。
他環顧四周,在酒樓角落找到了寧督的位置。
那寧督實力強橫,酒樓內哪怕人已經坐滿,但他卻仍是一人獨佔一桌,根本不敢有人與他拼桌。
楚朝飛緩緩向寧督走去,寧督也注意到了楚朝飛,眉頭一挑,緩緩的放下了酒杯。
就在楚朝飛剛走到桌前的時候,寧督淡淡道:“滾!”
楚朝飛一愣,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大戾氣,剛見面就讓自己滾?
心中暗道大局爲重,楚朝飛露出戰戰兢兢的神色,低聲道:“大人……您可是極魔殿……”
“嗯?”聽到極魔殿三個字,寧督眉頭一挑,冷冷道:“什麼極魔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開玩笑,東雲州的極魔殿之前就被那夥卑鄙小人聯合起來夷爲平地,現在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跟自己說極魔殿,用腳趾頭想都有問題!
楚朝飛暗笑一聲好硬的嘴,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他繼續道:“晚輩今日路過此地,注意到了大人身上的氣息,所以斗膽前來詢問。”
說着,他口中默唸魔典的第一層前幾句口訣,這讓寧督眉頭舒展開來。
知道魔典的口訣?
難不成真的是極魔殿的倖存者?
那羣老逼登竟然還留了活口?
不過也是,不可能所有極魔殿修士都在極魔殿內,總有幾個出去幹活然後逃過一劫的。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寧督一擡手,周身頓時多了一道屏障,他示意楚朝飛坐下,而後緩緩道:“你當真是東雲州極魔殿倖存下來的修士?”
楚朝飛一擡手,掌中醞釀出一道魔氣,點頭道:“小的正是,不知您是……”
寧督用手敲着桌子,輕聲道:“極魔殿主殿第六護法,寧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