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在玄道門立道出關的強者,六個月前不知所蹤,哪怕是宗門被怪物招惹,被蘭庭聖宗嘲諷,也沒有出面,世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
但現在,木質量天輦,天地異象現,此等浩大威勢,除了道祖,還能有誰做到?
眼前這個俊美到已經沒有詞語的形容的青年,那種無可匹敵的超然氣質,除了道祖,還能是誰?
原本趙長林只當對方是普通的超然修士,既然是超然境界,那畢竟靜梅宗還是一品勢力,也不是沒辦法與超然強者抗衡叫板,還能周旋一二。
而現在,趙長林的心中卻只剩下了一個逃字。
但面對立道境的道祖,又能逃到哪裏去?
靜梅宗等人面如死灰,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玄道門的道祖不但沒死,竟然還回來了。
那這段時間他到底去哪了,爲何可以連玄道門的安危都不管不顧?
看着面前桀驁的青年,衆人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趙長林想要求饒,卻話到嘴邊,卻不知爲何,再也說不出口。
楚朝飛坐在量天輦上,右手肘撐在把手上,扶着頭,盡顯輕蔑姿態,不屑道:“聽說宗門生死戰開啓,似乎只有不死不休一個結果。”
趙長林嚇得背後冷汗直冒,堂堂法則境巔峯的強者,此刻卻如同犯了錯的小孩,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五長老劉涵德反應極快,迅速道:“倒也不是隻有這一個結果。”
衆人齊齊看向劉涵德。
就見劉涵德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若是一方投降,願意交出宗門所有的底蘊,徹底成爲對方的附屬宗門,天道約束也會消失,也不至於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是嗎?”楚朝飛頓時來了興致,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聽趙長林哈哈一笑道:“是啊是啊,確實如此。”
楚朝飛抿了抿嘴,笑道:“這麼說,你們甘心投降?”
趙長林面色一變,頓時嚴肅起來道:“此言差矣,我等欽佩道祖您的風光已久,自願投靠,怎麼能算得上投降呢?”
劉涵德也是點頭道:“是呀是呀,我們仰慕您很久了,特來投靠,絕對不是投降。”
衆人齊齊點頭。
“那宗門生死戰……”楚朝飛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這一羣不要臉的老傢伙。
一個個變臉倒是變得挺快,剛纔還挺囂張的,下一瞬就可以直接開始跪舔。
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老東西。
就聽趙長林道:“那不過是一個誤會,都是誤會。”
“哦?什麼誤會?”楚朝飛玩味笑道。
來來來,讓我聽聽你怎麼編。
“額……”趙長林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一旁,劉涵德急忙開口:“那是爲了防止我們半途反悔,所以纔會開啓宗門生死戰,這樣一來,只要我們不投靠您,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更加堅定了我們的決心。”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趙長林急忙給了劉涵德一個肯定的眼神。
楚朝飛聽到這話頓時有些無語。
聽聽,聽聽這話,這理由說出來你相信麼?
虧你也說得出口。
趙長林補充道:“道祖您放心,我們絕對忠心,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我們只想留在你身邊賣命!”
這二人一唱一和,爲了活命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看着二人這渴望活下去的表現,楚朝飛心中長嘆一聲。
唉,我這該死的魅力。
他挑了挑眉道:“做什麼都行?”
衆人齊齊點頭。
楚朝飛摸着下巴想了想。
於是乎……片刻之後。
就見幾十個境界不一的修士,有法則境,不絕境,元神境,足足數十個,此刻正脫得精光,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個褲衩,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場面極其壯觀。
楚朝飛滿意的看着這場面,點了點頭。
不錯,很有精神!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動作很熟練嘛,難不成這就是天賦?
趙長林等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不知道這動作意味着什麼,但他們現在卻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但想死歸想死,想想就行了,該怕死還是得怕死。
活得越久,就越知道活着有多不容易。
一想到李竹魚的死狀,再屈辱他們也得忍着。
他們可不想變成滿天血霧,連個全屍都剩不下。
轟隆隆!
就在這時,天穹之上,突然陰雲密佈,雷聲大作。
楚朝飛與玄道門等人擡頭看去,卻發現一處乾坤漣漪打開,一位黃袍中年男人身形緩緩出現。
東雲人皇莫子屈。
此刻的莫子屈,氣息虛浮,身上環繞的紫氣神龍已經破碎,雙臂染血,看起來頗爲狼狽。
而莫子屈對面,那騎着太清葫蘆的老者鄒長峯同時出現,冷笑着看着莫子屈。
莫子屈不過是天賜超然,空有一身境界,實力雖然不弱,但鄒長峯畢竟佔據了一件法寶的優勢。
故此戰鬥局勢很快明朗,莫子屈不敵,只能退出。
他總不能爲了玄道門把命給搭進去。
二人出來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注意到了下方的場景。
莫子屈低頭看去,卻發現剛纔還趾高氣揚的衆人,此刻正雙手抱頭,身上只穿着一件褲衩,蹲在地上。
莫子屈:∑(O_O;)
鄒長峯同樣也見到了這一幕,氣不打一處來,憤懣道:“你們在幹什麼!”
他話音剛落,便注意到了那些人身前的車輦。
看着熟悉的車輦,還有車輦之上的白袍長髮青年,鄒長峯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莫子屈也是怔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是他,是那個男人!
楚朝飛坐在量天輦上,擡頭看去,目光直指鄒長峯,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輕笑道:“好久不見。”
鄒長峯驚得冷汗直冒。
於是乎……再片刻之後。
那位剛纔還面色淡然,氣度不凡的長眉老者,此刻同樣只穿着一條褲衩,雙手抱頭蹲在靜梅宗等人最前方,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而楚朝飛,一手搭在把手之上,撐着頭,另一手不斷的敲打着手中已經縮小的太清葫蘆,不屑的低頭看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