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玉面無表情的拔出了他頭頂的長槍,槍尖之上,還有血跡留下。
所有人都喫驚的望着蘇潤玉。
那個白衣手握銀槍的少年,又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僅僅只是兩招交錯,蘭庭聖宗幾乎可以說是最強的御物境修士之一,就被刺穿了眉心!
那少年是多麼可怕的實力?
他當真只是御物境麼?
分明只是七境弟子的戰鬥,卻爲何,讓人有了一種看不懂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殺了蘭庭聖宗的天才弟子!
在蘭庭聖宗長老面前,殺了他們蘭庭聖宗的弟子!
當真是一點餘地,一點情面也不留啊。
應天機長舒一口氣,在看到蘇潤玉殺了耿一賢的時候,甚至有些高興。
蘇潤玉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他的行事風格,也讓這個道首很是滿意。
就算你是人族第一大宗門又如何?
還不是打不過我玄道門的弟子?
白夏朔眯着眼,沒想到蘇潤玉的槍法造詣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當初知道蘇潤玉要參加天驕風雲戰,也知道蘇潤玉喜歡練槍的時候,白夏朔就開始關注起這個少年。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以他的天賦這麼久還卡在御物境,但那都不重要。
白夏朔不得不承認,蘇潤玉的用槍天賦,實際上還要在他之上。
他能夠感覺到,在這最後的御物境決賽當中,蘇潤玉的實力在越戰越強。
就好像是解開了某種桎梏枷鎖,他每擊敗一個對手,實力就會更強,氣勢也會一直維持在巔峯。
這就是他的道?
只是……
白夏朔擔心的看着投影。
蘇潤玉當着蘭庭聖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蘭庭聖宗的弟子,不就是在打蘭庭聖宗的臉?
而作爲人族第一強宗,有實力有底蘊,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臉面?
果不其然,反應過來的柳穗開當即怒視蘇潤玉,眸中是噴薄而出的怒火。
剛纔他也被蘇潤玉的實力給震驚到了,若是加以培養,日後毫不誇張的說,絕對可以在超然境界有一席之地!
也正是因爲被震撼到了,再加上也沒想到蘇潤玉竟然真的敢下死手,故此一時間竟然疏忽大意,沒有及時出手,導致釀下大錯。
死一個弟子事小,當着這麼多宗門勢力丟了臉面,那事情可就大了。
就聽柳穗開道:“你小小年級,爲何用心如此歹毒!我等舉辦天驕風雲戰是爲了讓各路天才進行切磋比鬥,你二話不說竟然痛下殺手,殺我蘭庭聖宗弟子,你是何居心!”
蘇潤玉面不改色,哪怕面對超然強者也毫不退縮,道:“他實力太弱,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擋不住這一槍,是我高估他了,倒是你,柳長老,你堂堂超然境界的強者,爲何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救下耿一賢?反而是在耿一賢被殺之後咄咄逼人,莫非這是你早就打算好的,想要用門內弟子的性命來換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說你想說以你堂堂超然境界的實力,攔不下我區區御物境的攻擊?”
“你!黃口小兒目中無人,殺我們內弟子還有理了?”柳穗開怒從心頭起,看着蘇潤玉道:“這就是玄道門的門風?這就是你們教出的弟子?大庭廣衆之下,對我蘭庭聖宗弟子痛下殺手,甚至頂撞蘭庭聖宗長老,在你眼中,還有什麼是不能幹的嗎?”
“放肆!”柳穗開怒喝一聲:“當真是無法無天!出言不遜,甚至詆譭我蘭庭聖宗,你找死!”
說罷,就見他周身玄氣涌動,大掌壓下竟然要直接對蘇潤玉出手。
這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皮。
堂堂大宗到了現在,竟然一點氣度都沒有,令人唏噓。
而就在這時,觀衆席當中,一抹劍光突然乍現,銀白色的劍氣破空而出,劃破天際,將柳穗開的威勢瞬間斬滅。
就見一身穿紫袍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右手還掐着劍訣,呵呵笑道:“柳長老何須爲難一個不過御物境的弟子,你堂堂超然境界,怎麼一點心境也沒有?”
柳穗開看向紫袍中年男人,冷聲道:“李破竹,怎麼,你也想與我蘭庭聖宗作對?”
星劍門宗主李破竹搖搖頭道:“哪裏哪裏,不過是與滿宗主一樣,看不慣你們的作風罷了,超然修士竟然拉下面皮對小輩動手。”
而話音剛落,應天機便帶着白夏朔等人,不顧規矩,直接御空而行,來到了擂臺之前,站在了李破竹身旁。
方纔在見到那柳穗開竟然不顧臉面直接出手的時候,應天機就再也坐不住急忙趕來。
現在看到李破竹替蘇潤玉擋下那一擊,頓時鬆了口。
他急忙給李破竹行禮道:“多謝李宗主出手相助。”
李破竹笑着擺擺手:“應該的,蘭庭聖宗最近行事,確實有些過分了。”
就在這時,一直不怎麼言語的大長藺華庭突然冷聲開口道:“你們在大賽比試的時候隨意出手擾亂秩序,莫非真當我蘭庭聖宗無人不成?!”
他聲浪滾滾,超然巔峯的氣息爆發,瞬間碾壓全場。
蘭庭聖宗,實力最強者,便是正在閉關的宗主,傳聞其實力已經達到了半步立道,因爲天道摒棄的緣故始終無法立道成功,故此與道祖一樣,打算閉死關立道。
而僅次於宗主之後的最強者,便是大長老藺華庭了。
超然境界巔峯的實力,已經是這個世界金字塔最頂尖的存在。
藺華庭開口,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
顯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可能和平收場了。
就聽藺華庭道:“我蘭庭聖宗行事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做那種下作之事,若是你們想誣陷我宗,還是先拿出證據再說,而蘇潤玉殺了我宗門弟子,那可是實打實的過錯,大家也都看在眼裏,我宗門弟子實力哪怕再不濟,但你也不能隨意屠戮,不如這樣,取消玄道門此次參賽資格,蘇潤玉自廢修爲,留他一命,此事就此罷了,如何?”
他高高在上,掃視衆人,那一聲如何並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
他話音剛落,就聽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粗俗的罵聲:
“你放你孃的狗屁,你敢廢我玄道門弟子的修爲,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這條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