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兒笑着走到蘇離身邊,略有些羞澀的說道。
厲無涯愣在原地,彷徨無比。
而衆人聽到朱玉兒的話,也紛紛醒悟過來。
蘇離看了一眼鍾靈道池,其中原本清澈的池水已經變得渾濁不堪,所有得到了鍾靈道池名額之人,已經吸收了其中精純的靈氣。
而自身排斥下來的雜質,盡數流入了其中。
現在這已經是一池廢水罷了。
……
持續了近乎一月的鐘靈道池盛會,今日隨着鍾靈道池的隱沒而結束。
須臾小鎮上,不少大世家大宗門的長老前輩們,都在須臾小鎮門口靜靜的等待着。
柔音身邊跟着阿吉,武德無常兩人也已經到了此地。
朱老三等一干小千界中的大宗門長老坐在一旁,臉上似乎並未有什麼擔憂之色。
而那些世家小宗門的長老們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幾乎每一次的鐘靈道池盛會都會死掉不少人,但往往一門十三宗的弟子死傷很少,更多的都是世家和小宗門的弟子,彷彿冥冥中這也成爲了一種潛規則。
但這一次倒是有一個例外。
聽聞巖宗的明少身死須臾山,甚至就連巖宗都派遣出了高手,專門調查此事。
明龍雙手揹負,站在人羣后面。
只是他那一雙陰狠的眼眸中,釋放出了一道道冷冽的寒芒,似乎帶着無窮無盡的殺意。
“來了!”
猛然間有人喊了一聲,衆人的目光盡數朝着須臾山看去。
無數弟子從須臾山上下來,這一刻的他們垂頭喪氣,身上污穢不堪。
“這些都是被淘汰的弟子。”
武德皺起眉頭來,看着那一批弟子緩緩走來。
“有些古怪,這一次回來的人似乎有點少啊……”
“以往即便是被淘汰,也能夠回來半數弟子,但是這一次回來的似乎只有十分之一……”
無常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有些震驚的看着那一批垂頭喪氣的人。
衆多大宗門大世家的長老也都是面面相覷,朱老三也有些震驚,似乎這一次的鐘靈道池盛會格外的殘酷。
“快說,須臾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老三抓着一個回來的弟子,猛然問道。
“哼!你們儒門乾的好事!”
那個被抓住的弟子冷冷的推開朱老三,這傢伙只是一個結丹初期的人,對儒門朱老三竟然這麼橫!
那雙眼眸中滿是戾氣,似乎帶着無窮無盡的憤怒。
朱老三微微一愣,瞬間便暴露出手。
“當……”
那位弟子的長輩連忙招架住一股真言之力,朱老三面色冷冽,死死的盯着那位弟子。
“你敢對我儒門不尊?”
朱老三怒道。
“不尊?就是因爲你,我們全都被傳送到了山腳下,須臾山山腳下啊!還是大白天!你知道第一時間我們就死了多少人嗎?”
“你說好的把我們傳送到半山腰呢?”
“是你害死了我們那些師兄弟,如果不是你的告天術出了錯,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死掉那麼多人!”
那些弟子像是落敗的公雞,本來就有些失意,現在更是找到了一個藉口。
朱老三連連後退,面色有些驚詫。
“不可能的!我的告天術從來都未出過錯!”
朱老三有些難以置信的搖着頭。
“你的告天術……把弟子都傳送到了山腳下?”
“這不是等同於送死嘛?”
“儒門……你們這是謀殺,你們這是打算將我們的弟子直接抹殺在須臾山!”
衆人頓時憤怒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對朱老三咆哮道。
亙古仙殿的衆人眉頭緊蹙,敏銳的發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這一次的鐘靈道池盛會出現的很是巧妙,正好就是靈犀山盛會之前,而鍾靈道池盛會素來都是由儒門舉行,不可能出錯。
儒門的告天術一向都會把人精準送到一個安全位置,絕對不可能是須臾山山腳。
須臾山溫差極大,白天便是一座火山,夜晚便是寒冰煉獄。
這樣的兩極存在,即便是將人送到半山腰,也會折損無數弟子。
更別說送到山腳下,讓那些弟子瞬間暴露在這座煉獄中。
如今衆人紛紛指責起儒門朱老三,朱老三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須臾小鎮上,一股對儒門的抵制情緒迅速蔓延開來。
“快看,是他們回來了。”
無常朝着須臾山看去,頓時就看見了十道身影。
那十道身影中有滅魂宗的厲無涯,有劍宗的劍九和他的師兄弟,還有幾個世家之人以及大宗門弟子。
蘇離和朱玉兒走在最前面,臉上掛着存活下來的僥倖。
“是蘇大哥!”
武青眼尖的發現了蘇離,立刻對衆人說道。
“是他們回來了,他們應該知道須臾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快,快問清楚,儒門如此糟踐我們的弟子,這是大罪,我們一定要找儒門討個說法!”
“哼,儒門坑殺我等弟子,實在是罪不可恕!”
猛然間,衆人紛紛衝向了蘇離等人,將之徹底包圍起來。
蘇離和朱玉兒等人剛走入須臾小鎮,便瞬間被衆人圍攏起來。
“玉兒,須臾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是否被傳送到了山腳下!”
此刻朱老三率先開口,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孫女,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經過,若真是他出了錯,恐怕今後儒門要承擔極大的罪責。
甚至此事將會影響到儒門的聲譽。
“爺爺,本次須臾山鍾靈道池盛會有古怪。”
“我們傳送的地點就是須臾山的山腳下。”
朱玉兒一開口,瞬間衆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朱老三的身上,要知道本次鍾靈道池盛會,可是由朱老三開啓的!
這一刻朱老三連連後退三步,狼狽的樣子讓人心酸。
“哼!果然,果然這一切都是儒門的陰謀,只是沒想到朱老三你這傢伙如此心狠,竟然連自己的孫女都要坑害!”
“我看他是對他孫女極度自信,所以纔會選擇不告訴他孫女。”
“是啊,這些一門十三宗的弟子個個都是精銳,他們自然是不懼任何挑戰。”
“不過他們卻讓我們的弟子爲他們陪葬,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衆人譁然一片,立刻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