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在看到這名男子的時候，他的心中就產生了疑問，是長得像上陽劍帝嗎？
世間開出了一朵相似的花嗎？
可是……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呢？
這絕對不合理，再說這裏是萬劍深淵，他在萬劍深淵看到了一個長得和上陽劍帝一模一樣的人！
讓蘇離內心最爲震撼的就是上陽三清劍的反應，這男子受到了上陽三清劍的迎合，甚至可以說是歡呼。
在那一瞬間，蘇離幾乎可以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個長得很像上陽劍帝的男子，就是上陽劍帝！
只是……
爲什麼？
蘇離想不通這個問題。
爲什麼上陽劍帝會出現在萬劍深淵的底部？
爲什麼……
上陽劍帝，一個死去了將近一萬年的人又重新出現在了世間，這一切一切，讓蘇離想不通，難道，上陽劍帝沒有死？
“你是上陽劍帝嗎？”
蘇離的聲音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
上陽劍帝道，他將三清劍放在蘇離手中，笑道：“你很不錯……”
一股股滔天的威壓在他身上散發出來，蘇離竟然感覺不出來這個男人的境界到底在什麼境界！
這怎麼可能？
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修爲超過自己太多了，蘇離根本感覺不出他的境界在哪！
就好像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把已經出竅了的劍，這柄劍似乎要斬斷整個天穹！要把這天地都斬斷分開！
一瞬間，蘇離竟然感覺渾身寒毛聳立了起來，無論是面對合道境，還是刀聖顧古博生死打鬥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而且，這個男人剛纔開口承認了，他就是上陽劍帝！
這是一個從神話中走出來的男人！
他是！
上陽劍帝！
“上陽劍帝！怎麼可能！”
蘇離驚訝無比：“他在一萬年以前就已經死了……你真的是他嗎?”
“我……“
上陽劍帝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他的神色似乎因爲蘇離的話語產生了某種質疑一般：“我真的是上陽劍帝嗎？”
“我是嗎？”
“我不是！”
“我是！”
“不！你不是上陽劍帝！”
上陽劍帝的表情就好像變臉一般，一下威嚴無比，一下頹廢自我否定，他就好像一個精神出現了問題一樣。
“我到底是不是上陽劍帝？”
“我不知道！”
“你別問了！”
他神色慌張，急急忙忙想往後退。
就在這時，他神色忽然變了，那剛纔還無比威嚴，眼若星辰的男人，忽然變得雙目無神！眼神空洞，彷彿要將一切都化作虛無一般！
他緩緩站起身，朝着剛纔過來的方向又重新走了回去！
“上陽劍帝你要去哪？”
上陽劍帝沒有回答蘇離的話，他用那空洞無神的眼神看了一眼蘇離，然後便重新走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活着，會讓道門在整片大地上作惡？”
蘇離想要起身，他想阻止這個男子的離開，但是他受傷太重，根本沒有辦法起身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子越走越遠！
說到最後蘇離幾乎已經是怒吼了，他吼道：“上陽劍帝，你要是上陽劍帝，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但是上陽劍帝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只是直愣愣的朝着來時的路緩緩往回走，就好像他是一個聾子一樣。
是自己的幻覺嗎？
那道身影漸漸走出了目力能看到的極限，消失在了蘇離眼中。
蘇離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
他覺得這人確確實實就是上陽劍帝，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果上陽劍帝還活着，他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還有……
今天開戰之前，他可是聽到吳道主說，道門已經收集到了上陽劍帝的屍首，如果上陽劍帝沒死，那屍首又是從哪裏來的？
“你看到了嗎，呀呀，剛纔那個男人？”
蘇離爲了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又重新跟身旁的呀呀姑娘確認道。
“我看到了。”
呀呀姑娘的表情好像要哭了出來一樣，道：“那個人很恐怖，他好像是一個死人！”
死人？
蘇離又一次問道：“你說什麼，呀呀姑娘。”
呀呀姑娘一直是很神祕的一個人，所以對於她說的話，蘇離一直很在意，呀呀姑娘說剛纔那個上陽劍帝是一個死人？
“我說他……”
呀呀姑娘道：“是一個死人。”
“因爲他的身上雖然有着修爲的波動，但是渾身的靈氣已經幾乎停止了流轉。”
“就跟死人一個道理，死人的血液也是不會流動的，所以我才說，這個人其實是一個死人！”
呀呀姑娘小臉上殘留着充滿恐懼的神情，她喃喃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上陽劍帝的話，恐怕他已經不是上陽劍帝了，而是變成了某種別的東西。”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一直在迴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恐懼。上陽劍帝已經死了，剛纔那個男子也是一個死人。
一個修士死了之後，要麼坐化，要麼屍骨無存。如果變成一個死人在世間行走，那是什麼東西？
殭屍？鬼？
蘇離想不明白，他爭辯道：“可剛纔他還在跟我說話，如果是殭屍之類的東西他怎麼會說話呢？只是……好像他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呀呀姑娘更害怕了，她一把抱住蘇離的手臂，疼得蘇離齜牙咧嘴。
她的小嘴湊到蘇離的耳朵邊上，蘇離能夠感覺到她吐出的熱氣，讓人覺得酥酥癢癢的！
呀呀姑娘輕聲道：“蘇離，這纔是最恐怖的啊，如果他是一個活人還好，但他已經死了一萬年，如今又重新出現了。”
“他既不是殭屍，也不是鬼魂，而是有着人類的軀體，用這一種形式重新出現。”
“這纔是……”
“最恐怖的事情啊！”
呀呀姑娘的聲音迴盪在蘇離的耳朵裏，蘇離直覺得渾身發涼，他開始懷疑，剛纔自己見到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上陽劍帝？
亦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