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有些驚訝道，“前輩，您是以一己之力將那靈族給抹殺掉了嗎？”
“是，我一人足以。”
一燈的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起來。
“我通過研究發現，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會缺陷，這些缺陷不能盡相同，但絕對是存在的。”
“而靈族，這些大宗門一般都是用血脈來延續的宗門，這些人身上都有着相同的缺陷。”
“缺陷？”
蘇離皺眉，不知道爲什麼一燈說到這個的時候，他忽然想到那升先之法，正所謂人生而有缺，所以才需要不停的進化。
將自己生命的缺陷都給彌補掉，這便是所謂的升先之法的用處。
難道說一燈的研究其實和這生命層次剛好有關？
一燈道，“對，就是所謂的缺陷，其實，不要看修士沒有缺陷，修士也是有缺陷的，當時的我其實還是無法修煉，不……”
“準確的說，到了現在我依舊是無法修煉，於是當時的我，只能將報仇手段用在別的上面。”
“我發現，只要研究出來靈族血脈之中血脈的缺陷，我就掌握了整個靈族的缺陷。”
“於是我將那研究出來的藥物用來報復，無論是誰，只要碰到那藥物，頓時他身體內的缺陷就會被無限放大，最終暴斃而亡，沒有例外。”
一燈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都很平靜，彷彿只是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但其實可以想象到背後是一場怎麼樣的血雨腥風。
可是從一燈口裏說出來如此平靜。
只有經歷過苦痛的人，才能夠如此平靜的敘述自己的曾經。
“將那靈族之人殺盡之後，我並沒有得到復仇的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
“世界上的一切意義對我來說都不存在了一般。”
一燈冷笑道，“可是我的心中還有一股執念存在，那便是修煉成道！”
“我認爲所謂的血脈缺陷，是一個方向，這麼多年我在這方面的進展其實也到了很好的地步，我能夠一直活到現在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我感覺這還不是生命奧祕的極致，所謂的缺陷是可以被修復的，那就是傳說中的生命層次，很多大家族內似乎都會有這樣的說法。”
“修士，修的就是生命層次。”
“這一點，我有很多想法，但是暫時沒有研究出來什麼頭緒出來。”
“其次，便是煉製出來一些能夠讓我借用修爲的器物出來，然後便是陣法和煉丹。”
“這些我都幾乎已經做到了自身的極限。”
“我其實……”
蘇離打斷一燈的話道，“我有些好奇前輩的一件事，據我所知，前輩曾經炸掉一域，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
蘇妙玲也曾經說起過這個事情，就是一燈曾經炸掉了一域，這引起了他的好奇。
炸掉一域啊，這也太過於誇張了。
一燈道，“你是說那件事啊，我還有點印象。”
他語氣嚴肅道，“正是因爲那一件事情，紅樓纔會介入其中的。”
按照一燈的說法，那一段時間，他幾乎全身心在研究那個生命層次的東西。
但他研究了很多古籍。
那就是升先之人最後基本都會慘死，無一例外，難道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不一定。
一燈繼續研究，他驚訝的發現，那些升先失敗的人似乎背後都隱藏着一隻黑手。
那隻黑手推動修士去升先，然後又把那些修士都給獵殺吞噬掉。
這就有些離譜了。
一燈心中激發起了無限的好奇心，他真的很好奇，這幕後黑手會是誰？
是誰？！！
他開始對比古籍之中記載的事情，驚訝的發現了一串空間座標。
空間座標？？
“沒錯。”
一燈點點頭道，“我對比很多古籍之中，發現很多升先之人，最終都會溯源到一個空間座標之上。”
他喃喃道，“二十五，一百二十五，六百二十五，就是這三個座標點。”
“你知道，三角其實是最爲穩定的，於是當時我直接利用陣法和法器打開了這個空間座標。”
“然後……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一燈喃喃道，“我看到了那個幕後黑手的存在！！”
他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
蘇離更是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幕後黑手，會是誰？似乎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隻黑手在催動一切一般，將所有無序的事情全部連接在了一起。
“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那個空間座標打開的地方，似乎不是虛無，也不是任何蒼雲界所在的地方，至少，我從來沒有在蒼雲界看到過那樣的地方。”
“漆黑，在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星球，在那漆黑空間之中，有一道身影存在，那身影高大無比，他身着龍袍，那男子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要離體了一般。”
龍袍男子！
蘇離神情登時大變了起來，這龍袍男子極有可能便是那金色虛影的本體！
難道說當時一燈打開了那個空間座標，找到了帝的本體？
這不可想象。
“那男子似乎很詫異我的到來，他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指點出。”
“我想關閉那個空間座標，但是已經晚了，於是那男子的浩瀚神威降臨了。”
“我感覺那男子壓根就不是蒼雲界的修士，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如同神祇一般，就算是成聖的修士威壓也沒有他那麼恐怖！”
“那人必然是超脫了蒼雲的存在。”
“於是，那一指點出。”
“那一指卻不是爲了殺我，似乎是準備將空間座標給關閉一般，但那一指的餘波……”
“餘波卻摧毀了整個大半個中域。”蘇離接道。
“沒錯。”
一燈心有餘悸道，“我是僥倖活了下來，我現在想起來，都不知道那漆黑空間之中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
“就在那時，紅樓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