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進來坐在了餐桌上。
洛南初無奈,走過去把麪條端到他的面前,然後分了他一雙筷子。
傅庭淵拿着筷子夾了一根麪條嚐了一口。
然後沉默了。
那副表情像喫到了毒藥。
“就是……真的很難喫。”洛南初拿着筷子有點尷尬,她本來就不是能做飯的人設,能把麪條煮熟都已經很不錯了。
“你每天就喫這些?”傅庭淵拿着筷子攪拌了一下那隻用涼水煮開連鹽都沒有放的麪糊,擡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是每天都煮成這樣。”洛南初解釋了一下。有時候她運氣好,也能煮的根根分明的。
“秦烈就這樣養你?”喫這種玩意兒,豬都比她喫的好。
“他工作忙,沒時間找我而已。”而且他也有給她錢,只是她沒捨得用。醫藥費實在支付不起也就算了,但是生活費起碼自己能賺到,讓秦烈負責她衣食住行她實在沒那個臉。
“你倒是很維護他啊。”他有點陰陽怪氣,語氣也冷淡了下來。
“……”洛南初不知道說什麼。
也不知道傅庭淵哪裏來的對秦烈那麼深的敵意。
失憶前不許她見他,失憶後還要鄙視他。
他再不好,也是愛她的,她曾經那樣辜負過他,他也不曾對她有任何芥蒂。
反倒是面前這個人,她是一片真心餵給了狗,她今天之所以只能喫糊麪條,也是拜他所賜。
她低頭沒吭聲,拿着筷子小口喫着快要涼掉的麪條。
手上的筷子猛地被抽掉,洛南初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到傅庭淵陰鬱的臉色,她真的是不明白了:“……傅先生,你又怎麼了?”
傅庭淵把她面前的麪條丟在垃圾桶裏,語氣有些暴躁:“這種東西給狗都不喫,你喫個什麼勁兒?”
洛南初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過不好喫,是你非要喫。你不愛喫就不喫,我喫什麼關你什麼事?”
傅庭淵站起來,陰冷的盯了她一會兒,然後一把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洛南初被他拖了幾步,踉蹌的抓住了門板,“傅庭淵,你煩不煩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是真的忍不住了,這個神經病,失憶了還要來招惹她,她是欠他的嗎?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東西。”他看着她身上廉價的睡衣睡褲,目光落在她脂粉未施的臉上,“最起碼,我不會讓你喫那種玩意兒。”
洛南初用力的把手從他手心抽回來,她擡起眼看向他,目光裏似乎燃燒着什麼東西,然後她輕而緩的道:“不需要。”
“……”
“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要。”她垂下眼,臉上無甚表情,“傅庭淵,不管你記不記得,但是你給我的東西,我已經受夠了。你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敢要了。”她看向目光深邃望着她的男人,“別來糾纏我,別來煩我,我們之間的關係,真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以前你討厭我,我……也非常的討厭你。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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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是……心疼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疼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