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抱着他,看着他英俊的側臉,眼底有些恍惚,片刻,她才低低的道了一聲:“如果你去了,我也會死呢。”她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如果這一次去檢查,就檢查出HIV了呢。就算是這樣,都不肯陪我嗎?”
洛南初很少這樣任性執拗,如果是別的什麼事情,他肯定就答應了。
但是白雪笙不一樣。
她精神脆弱,瀕臨崩潰,沒有他她熬不下去。
他遲到了三年,他無法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不去理會她的請求。
畢竟她人生裏,所有不應該受的罪,都因他而起。
傅庭淵的眸色逐漸靜鬱下來,他擡起手緩緩撫過洛南初的長髮,低頭看着洛南初的臉,很親近的姿勢,但是聲音卻帶着一股不留情面的冷硬:“林祕書會陪你去,不要任性,嗯?”
洛南初輕輕的怔愣了片刻,她臉上的表情在這瞬間近乎於一種茫然。
黑白分明的眸孔看着他,好久,她才問道:“我在你心裏面,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麼?”
傅庭淵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洛南初這句話讓他有些莫名——她這是在把自己和白雪笙比。
“洛南初,”他微蹙着眉頭,“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奇怪?”
她摟着他,聞言緩緩的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嗯,確實很奇怪。”她鬆開他的脖頸,從他懷裏跳了下來,爬上牀睡好,“剛纔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洛南初靠在牀頭看着他笑了笑:“嗯。是我不對,我不該亂接電話。對不起。”
傅庭淵沉默的擡起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發頂,“睡吧。”
洛南初點了點頭,鑽進了被窩裏面。
*
傅庭淵半夜醒來,發現洛南初並沒有在身邊。
他從牀上坐起來,看到了靠在沙發上抽菸的洛南初。
白色的睡裙下,她單腿屈膝靠在沙發上,一隻腳隨意的搭在沙發邊沿,手上一點紅光惺忪明滅,她撐着臉,看着窗外。
那副背影,在夜色中顯出幾分懶散和寥寥。
那支菸應該是從他的煙盒裏取出來的,他抽的煙味道重,洛南初一直很不喜歡,但是此刻,那根菸已經被她抽到了菸蒂的部位。
沒有發現他醒過來,她隨意的掐滅了菸頭,把菸蒂丟進了垃圾桶裏,低頭咬了一根新的香菸,打火機的火光一閃而過,傅庭淵喊了她一聲:“洛南初,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