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輕輕的怔愣,然後才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她目光落在傅庭淵那張溫涼靜雅的臉龐上,他臉上是慣常的平淡情緒,只是確實有深情流露,她一直覺得傅庭淵這個人感情太過淺淡,一直不溫不火的模樣,對於洛南初也是因爲太過勝券在握而並不多少在意。現在想來,憑着這個男人涼薄平淡的性子,如果不怎麼在意估計也不可能費盡心思從英國回來找洛南初了。
只是這感情到底有多厚重,傅庭淵自己能明白麼?
她怕傅庭淵自己也沒明白他對洛南初到底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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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初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感覺陽光照在臉上,她覺得刺眼,擡起手背擋了一下眼睛,卻不小心把針頭弄歪了,她低低的“唔”了一聲,有人走過來捏住了她的手腕,把針頭從她手背上拔了出來。
她手背上鼓出了一個包,那個人揉了一下她的手,她痛得又哼了一聲,然後就聽到男人涼涼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你也知道痛?”
這算什麼話,她又不是鐵打的,當然痛了。
洛南初喫力的睜開眼,看到了傅庭淵那張欠扁的臉,她有些不爽:“怎麼醒過來就是你……”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笑聲,然後便是花容的聲音:“我怎麼說來着。初初看到你這副樣子恐怕就是會很嫌棄你。”
洛南初身體還疲憊的很,頭也很暈,她剛醒過來,沒什麼胃口,搖了搖頭,傅庭淵覷了她一眼,對着花容道:“一碗海蔘粥。”
花容看了看他,然後道:“看來是要兩碗了。”
傅庭淵一天一夜沒睡,早飯也沒喫,陪了洛南初一夜,還要被她嫌棄,也是可憐。
洛南初靠在牀頭,看着不遠處跟花容說話的男人。
他身上還是斑駁的血跡,衣服也沒換,就連下顎處都泛着淡淡的青色,整個人邋遢的有點顛覆形象。
傅庭淵吩咐完了早餐,走過來撩了一下洛南初臉上的碎髮,就聽牀頭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女人開口道:“傅庭淵,你昨晚上是不是沒洗澡?”
傅庭淵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罵了她一句:“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洛南初靠在那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看了她一會兒,她眼睛落着清晨的陽光,那種生命的顏色看起來很動人。
他低下頭親了她一下,洛南初低聲道:“你身上好臭……”一股血腥味……
傅庭淵咬了她的脣瓣一下,低低的道:“洛南初,等你好了以後你覺得我會怎麼收拾你?”
“你會怎麼收拾我?”
他垂眸盯着她的臉,聲音很沉:“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