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吸水的毛巾放下來，花容轉過頭看向他。
鳳錦走過來拿起吹風機，“把頭髮吹乾了再說。”
雖然別墅裏開着中央空調，但是倫敦十二月的天氣依舊嚴寒，溼漉漉的去樓下喫飯，可能會凍到。
花容抱着腿坐在沙發上，鳳錦站在她身後替她吹頭髮。
花容頭髮濃密，雖然是短髮也需要一會兒時間。
暖風吹得她昏昏欲睡，她沒話找話：“鳳錦。”
“嗯？”
“你給柳思思吹過頭髮嗎？”
“……”
“你們上過牀嗎？”
“沒有。”
“也就是說你給她吹過頭髮了？”
“……”
她抱着腿笑得有點可愛：“幹嘛不說話，我又不會怪你。”
從鳳錦的角度看過去，是花容秀氣白皙的側臉和寬鬆浴袍下半個肩膀還有削瘦的肩胛骨，上面是他剛剛留下的痕跡，讓她纖細的身體看起來有點煽情的嫵媚。
“當年你和柳思思的事，確實是我的錯。”她耳邊銀色的耳線在燈光下散發着泠泠的冷芒，“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道歉。”
鳳錦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關上了電吹風。
他拔掉了插頭，將電吹風收了回去，動作緩慢而細緻。
“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那就請負起責任來。”
花容偏過頭看向他。
“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他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神容倨傲清貴，俯身投下的陰影將花容籠罩在沙發上，“這都是因爲你。抱歉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接受。”
鳳錦半跪下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是對不起你，也一直想要彌補，是你不給我機會。既然你覺得抱歉，我也問心有愧，那爲什麼不留下來好好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情，你沒辦法原諒我，那麼相應的，我也沒辦法那麼快得原諒你當年的做法。”
花容抿起脣，不吭聲。
鳳錦低下頭親着她的指尖，然後伸出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半個身子摟住，語氣低沉溫柔：“容容，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依賴我，我是可以依靠的，時間會證明給你看。”
“鳳錦。”
“嗯？”
“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吹頭髮。”
“……”
“我其實是很矯情的一個人。不是唯一的，我不稀罕。”她低下頭輕撫他的脣，漆黑色的眸孔深邃，語氣輕漫低沉，“對於你，我有嚴重的感情潔癖。我受不了你對別的女人好。我可以接受一段無愛的婚姻，但是我沒辦法接受我愛得另一個人在跟我結婚以後跟別人好過。鳳錦，你可能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對我做的事，我跨不過去。”她抓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上，“當初我很傷心。現在也一樣。”
傷痕都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並不說那一次就讓她對他失望透頂。
她對他是真的愛不動了，這並不是在跟他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