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還在實驗室裏,她拖着疲憊的身體掀開被子,蜷縮在牀上。
今夜發生的事情,讓她有點迷茫。
上次宴會的時候,因爲自己有能力逃脫那些官員的手心,所以她雖然能感受到那些女孩的痛苦和絕望,但是畢竟是隔着一層真實,並不能真的感同身受。
而現在被宮衡從會所裏帶了出來,被他壓在身下玩弄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跟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並無什麼差別。
她沒有辦法拒絕。
——在這種地方,想要讓自己能好過一點,勢必是要犧牲什麼的。
要麼就是犧牲性命,要麼就是犧牲肉體。
這個事實讓她有點無措。
她在蕭鳳亭那裏那麼痛苦的活下來,就是爲了在這種鬼地方賣身給更多的男人的嗎?
她有點受不了。
身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痛起來,她用力的裹緊被子,有些痛苦的咬住嘴脣。
沒有人可以幫她了,這一次,只有靠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種地方,能堅持多久。
深夜。
夏景年輕輕地開了實驗室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燈關着,他的牀上鼓起一個小小的包,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站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唐傾。
她已經睡着了,眉心緊緊的皺着,是一副睡着了也不太安穩的樣子。
看起來柔弱可憐,像是被狠狠欺負了似的。
雖然他趕過去及時,但是宮衡恐怕也已經對她做了十分惡劣的事情,他確實有點後悔自己一開始的言不由衷。
他的心因爲這樣的觸感漾起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像是有一小片花瓣落到了他的心湖裏面,一圈一圈的波紋逐漸四散開來。
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很輕很輕的觸碰着她的臉頰,然後緩緩收回了手指,他垂眸看着自己牀上女孩的睡顏,忍不住笑了一下,緩緩收回了視線,抱着毛毯睡着到了沙發上。
翌日。
宮衡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好兄弟修長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
他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阿年!”
他提高了嗓音。
夏景年睡下才幾個小時,被吵醒,有點不太舒服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你怎麼睡在沙發上?”宮衡問道。
唐傾也被吵醒了,一大清早,她有點低血糖,茫茫然的披頭散髮着從被子裏面鑽了出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我昨天出來太晚了,她已經睡了,”夏景年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睡眠不足帶給他幾分疲憊,“總不能吵醒她吧?”
宮衡很不紳士的道:“吵醒她怎麼了?她有沙發睡就不錯了。”
他走過去把唐傾從牀上揪了下來,捏在手心裏垂眸看着她,語氣不善:“以後你睡沙發他睡牀。還有,我餓了,快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