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瞪着蕭鳳亭半晌沒說話。
蕭鳳亭靠在辦公椅上,神色是平常的冷靜模樣,並沒有流露出一點特別的情緒。他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上那支黑色鋼筆,淡淡得道:“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別在那個房間裏走來走去。”
“……”唐寧沒想到她進去那個房間都被蕭鳳亭知道了,一時間臉色也難看起來。
他變了很多,心思深沉,面上不顯山露水,已經徹底不是她記憶裏孤獨的少年人的模樣。
她想起她和蕭鳳亭曾經的日子,心裏就一陣緊縮,唐寧握住了扶手,抿着脣盯了蕭鳳亭一會兒,才低沉着嗓音問道:“你是怎麼認識阿傾的?”
這個問題,似乎打破了蕭鳳亭平靜的面容,如同石子投入湖泊,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蕭鳳亭的眸孔之中,也顯露出了某種東西。
他手上的鋼筆“啪嗒”一聲落了下來,伴隨着他的聲音:“在夜色,就是我開在桐城的那家夜店。她是我店裏的服務員,在一次進包廂服務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臉。”
伴隨着唐寧的問題,他像是也進入了某種回憶,神色有了淡淡的漣漪,不似剛纔那般冷靜。
“你看到了她的臉,”唐寧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手,“然後對她做了什麼?”
“我騙了她,”蕭鳳亭淡淡得道,“假裝沒有認出來她跟你長得一樣,騙她愛上了我。”
唐寧的手指一下子扣緊,她死死的看着蕭鳳亭,似乎是在他的輕描淡寫之中,窺見了那個無辜單純的女子一步一步淪陷在蕭鳳亭的騙局之中。
除了氣質。
不會有人區分不出她們兩個人。
她們如此相像,又如此不同,跟唐傾在一起的時候,他完全不可能把她看做唐寧。
沒有人可能會把她看做唐寧。
“所以,你騙了她。”唐寧沙啞着聲音道,“還有呢,你還對她做了什麼?”
“還有?”蕭鳳亭笑了笑,擡起頭看向她,“後來我找到你了。可是你那個時候,又瞎又瘋,完全跟過去不一樣。我也快被你逼瘋了。你回來以後,作爲替代品的她的作用自然是沒有了,可是你瘋了。”
唐寧發起抖來,她似乎明白了蕭鳳亭還沒說完的話。
“所以你不肯放她走,你把她留下來了,你把她關在房間裏,把她當做我?”她想象唐傾知道真相的樣子,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蕭鳳亭搖了搖頭,他臉上還是帶着那一絲笑,淡淡道:“我什麼都沒說,我只是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