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的臉色變了一變,他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唐傾有點無力:“我有點不明白。”她擡起頭看向他們,眼神有點迷茫,“你們又想玩什麼遊戲了。”
好像這樣的反常,在很早以前就隱隱約約的發生了,只是到如今,她才徹底的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你當初說以後回美國,要給我開一個花店,還允許我在美國境內隨意旅遊,現在又按照我的口味做了這一桌飯菜,”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腳,“還有……你們爲什麼要給我做手術?”良心發現嗎?覺得以前對不起她?現在要彌補?——不可能的,他們兩個人如果有良心這種東西,就不會那麼毫無愧疚的害死那麼多人了。
一定是她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太后知後覺了,本應該在他們決定給她做手術的時候就反應過來的——她的臉色蒼白起來,胃部緊縮,一絲強烈的恐懼讓她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們似乎又在玩某種遊戲——
他們不知道還想從她身上再奪去什麼——
她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東西能再被奪去,但是難保,會被他們找樂子似的再找到什麼有趣的玩意兒。
明明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再失去了,她還是被這種懷疑而弄得渾身冰涼,她表面上雖然已經可以接受任何失去,但是她實際上,真的十分的恐懼失去的感覺。、
唐傾倉皇的看着他們,夏景年和宮衡兩個人似乎被她猜測到了什麼,果然都變臉了。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由宮衡開口。他聲音淡淡的,還是帶着幾分慵懶,漫不經心的撥着面前的盛在陶瓷碗裏面的湯,道:“傾兒果然很聰明,你終於發現了嗎?我們確實是圖謀不軌,而且圖謀不軌很久了。”
唐傾呆呆的看着他們,沒想到宮衡竟然就這樣承認了。
“我,我不知道你們還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但是我覺得我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了……”她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虛弱的無力,“你們治療我,也是爲了這個嗎?”
“當然了,要不然你覺得我們這麼費盡心思給你找醫生幹什麼?”宮衡聳了聳肩,“你看看,景年給你找的師兄,白白欠了那麼一個大人情,可都是將來要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唐傾聽得臉色發白。
夏景年倒是笑了起來,他斯條慢理的端起了海蔘湯,喝了一口,對着唐傾道:“別聽他的,我是免費的。”
“給你的喫的,穿的,用的,哄你開心的,”宮衡斯條慢理的給她算賬,“以後可是要連本帶利的。你現在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