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逐漸從瘋狂的情緒裏面恢復了下來,他擡起睫毛深深的看了唐傾一眼,然後才淡聲道:“沒事。”
他沒什麼情緒的用手指隨意的抹去了自己脣角上的血污,氣血翻騰,喉嚨口還有猩甜的味道不斷涌動,整個人的情緒卻已經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如若是這樣,那麼他這一行就只是一場笑話,而他沒辦法訴諸於口的話,也已經再也不必說了。
蕭鳳亭垂着睫毛,他皮膚蒼白到透明,就連嘴脣也泛着淡淡的青色,整個人就好像是要被陽光曬化了似的,他無聲的笑了一下,低聲道:“你自願跟宮衡在一起,卻要把果果託付給我,說實在的,我有點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他微微握緊了拳頭,極力不讓自己語氣裏浮現出任何妒意,輕描淡寫的淡笑着道,“他真的有那麼重要,重要到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也要跟他在一起?”
唐傾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蕭鳳亭並不看她,把滿腔嫉恨都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傅庭淵花了這麼大的代價過來要救你出去,唐寧和唐易不惜犧牲性命也要救你,”他抿了抿脣,語氣已經染上了幾分抱怨,也不敢帶上自己,對着唐傾道,“你想好怎麼跟他們解釋了嗎?我,我倒是能理解你,”他違心的道,“但是你覺得那些關在地下室的人都怎麼想你?”
唐傾愣愣的坐在輪椅上,眼睛睜得極大,一副被他說得話嚇到的模樣,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唐傾茫然的想,這傢伙在說什麼?
她沒聽錯吧?
她什麼時候,連女兒都不要,要跟宮衡在一起了?
他在胡扯什麼?
她愣愣的問道:“蕭鳳亭,你都在說什麼?”
蕭鳳亭看了她一眼,抿了抿脣,怕自己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心底的醋意,索性閉口不言,裝作沒聽到。
唐傾道:“我自然是很感激傅先生過來搭救我,也很感謝阿寧和阿易捨命相救,但是他們現在都落在了宮衡手裏,我就算想救他們也有心無力。昨天晚上阿寧他們被抓的時候,宮衡答應我願意放他們離開。他今天抓了你們,也沒對你們做什麼事情,我想,他大概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蕭鳳亭聽她在說宮衡的好話,極力忍耐,也沒辦法裝作沒聽到,醋罈子打翻了一樣,酸裏酸氣的開口:“不過是對你略施小惠,你就開始爲他說話了。看起來倒是我……傅庭淵他們在自作多情了。”
這傢伙說話也太難聽了。
唐傾再好脾氣,此刻眉心也微微蹙了起來,不明白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沒什麼好吵的事情,火氣竟然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