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也知道現在最大的安慰也不過就是宮衡他們的這一點保證,她也是依靠這一點保證獲得一點虛無縹緲的安心,只是這點口頭上的承諾,實在是太過無足輕重,誰能保證他們離開以後,宮衡不會眨眼翻臉,把他們所有人處死在島上?
就算一遍一遍的詢問,到頭來自己也沒辦法徹底安心。
夏景年似乎也明白口頭上的承諾並無什麼價值,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撫了撫唐傾的頭髮,溫聲道:“我先出去了。”
唐傾抿了抿脣,緩緩鬆開了他的衣襬,注視着夏景年離開了房間,才微微的嘆了口氣。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她就算再不甘心,最終還是隻能靜靜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幽遠的汽鳴聲。
她從昏沉之中醒來,渾身一震,知道是船快要起航了。
她從牀上坐了起來,就看到曬黑了不少的宮衡抱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鐵箱子笑盈盈的走了進來。他平日裏一直是膚白勝雪的美青年姿態,此刻曬出了一點小麥色,竟然也沒毀容,倒是看起來比平常健康許多。
他走進來把那不大的鐵箱子放在牀上,然後對她擡了擡下巴:“猜一下里面是什麼東西,獎勵一個禮物給你。”
可是她現在哪裏有心情陪他做“你猜我猜”的遊戲,瞥了一眼那個保險箱,就擡頭有些焦急的問道:“我們現在要走了嗎?”
“東西都弄上來了,船長在看風向,再過一會兒就要走了。”宮衡撿起那個保險箱在手上把玩,見她沒興趣,似乎也不生氣,坐在牀上陪她聊天,“餓了麼?等船開始開了我們就去喫飯,房間裏有什麼小零食嗎?”
唐傾搖了一下頭:“我現在不餓……”
宮衡覷了她一眼,見她不斷的往窗外的島上看去,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擋在了窗戶前,坐下。
“傾兒。”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
“你說以後不會走了,一直留在我身邊了,這句話不是騙人的吧?”
唐傾微微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我也沒辦法騙你吧?”
“這倒也是。”宮衡勾脣笑了笑,他站了起來,把保險箱放在了她的牀頭櫃上,“那這個沒什麼用了,送給你吧。”
他似乎心情不錯,哼着小調從她房間裏離開了。
唐傾扭過頭看向那個保險箱,那上面有複雜的指紋密碼驗證和字數,這玩意兒給她有什麼用?她連密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