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頂上傳來了滴滴答答的雨聲,是雨又開始下了。
她緩緩撐着自己的身體從牀上坐了起來,感覺疼痛已經消失了,只是身體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動就泌出一層冷汗。
她擡起頭看了看周圍,看到她的睡衣被收回來掛在了衣架上,被褥和牀單也摺疊好放在了椅子上。屋子裏靜悄悄的,除了滴答的雨聲,什麼都聽不到。
她在這種安靜裏面,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寂寞。
她摸了摸肚子,感覺有些餓了,打算起牀去燒點東西暖暖肚子,隨着她坐直起來,牀板發出了“咿呀”,“咿呀”的動靜,坐在門口看雨的蕭鳳亭轉過頭來,“醒了?”
唐傾咋一聽到人聲,嚇得手一軟,差點跌坐回牀上,她慌亂的撐住自己,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蕭鳳亭從地上站了起來,面容逐漸清晰。
“要不然我在哪裏?現在雨下的這麼大,你要我在外面淋雨過夜嗎?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
唐傾皺了皺眉頭:“你不是住在……住在那個女孩子家裏嗎?”
蕭鳳亭悠哉的走進來,摸了摸唐傾掛在衣架上的睡衣,幹了,等下可以換了。
“誰跟你說的?我一直住在林子裏,晚上隨便挑棵樹對付一晚上。”
聽到這樣的話,唐傾咋一看起來十分喫驚,她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一直住在林子裏?”
蕭鳳亭看着她的神態,臉上笑容有些玩味,他對着她眨了眨眼,“嗯?你以爲呢?”
她想到那天他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抓住了那條毒蛇,她一直以爲是蕭鳳亭在她身後跟蹤自己,現在想想,可能是她湊巧來到了他睡得那棵樹下。
“你怎麼不住在那個女孩的家裏?”
蕭鳳亭聳了一下肩:“沒興趣。我幹嘛要住在陌生人的家裏面?”
唐傾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子,她以爲把蕭鳳亭趕出去,以他的能耐,他想要找個地方住,簡直是輕而易舉。她沒想到蕭鳳亭竟然就這樣露天對付了這幾天。
蕭鳳亭觀察着她的臉色,然後心情很好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做個晚飯給你喫。”
唐傾倒回了牀上,她蜷縮起自己的身子,環抱住自己的雙腿,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現在真的可以稱得上——身心疲憊了。
下雨天,唐傾家裏也沒剩下什麼可以喫的東西。
蕭鳳亭把中午喫剩下的蛇羹重新熱了熱,然後將唐傾挖來的野菜全部炒了,煮熟了土豆,才端過去給她。
房間裏,唐傾已經從牀上下來了,她身上披着一條麻布織成的毯子,坐在椅子上,長髮隨意的編了一條黑色的粗辮,垂在自己的胸前。
蕭鳳亭道:“你家裏喫的東西快喫完了,明天我出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喫的,我帶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