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支着下巴坐在原地,看着洛南初和傅庭淵的背影,一長一矮的影子,在他們背後投下比亙古還要久遠的時光。
他們兩個人現在很幸福,今後也將這樣幸福下去。
時間到了中午,醫生們也斷斷續續的喫完了午餐,坐在院子裏跟傅庭淵彙報蕭鳳亭的情況。
在蕭鳳亭的主治醫生給傅庭淵彙報消息的時候,夏檸聊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最嚴重的是他肺部的傷口,要注意感染……我得回醫院裏去了,護士我留幾個下來,照看一下病人。”
傅庭淵擡起手拍了拍醫生的肩膀,道:“這次就麻煩你了。回去叫你帶來的人一個都別透露這邊的消息,剩下的我會處理。”
醫生點了點頭,十分心知肚明的樣子:“我會注意的。”
醫生說完話,就離開了,傅庭淵摸出了一根菸,低頭點燃緩緩吸了一口,轉過頭看向依舊站在不遠處沒動靜的夏檸聊,漫不經心的問道:“蕭鳳亭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還有什麼事?”
夏檸聊抿了抿脣,有些侷促的道:“……沒,沒什麼事。”
傅庭淵淡淡的呼出了一口煙,然後點了點頭,轉身往屋裏走去,路過夏檸聊身邊的時候,他對她沒什麼情緒的道:“你就算再不高興,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按着他的想法做。你以爲你還能怎麼辦?。”
夏檸聊收回了視線,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着屋裏的人,靠在欄杆上抿住了脣。
她對唐傾無法掩飾的不滿和敵意,被傅庭淵發現了。
她想到這裏,再次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擡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她也想保持對唐傾的平常心,但是一想到這一個月來害得蕭鳳亭被追殺,衆叛親離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就沒辦法掩飾對唐傾的恨。
雖然她心裏也清楚明白,這不關唐傾的事,唐傾是無辜的。然而她沒辦法控制這種情緒,就像是一個護短的媽媽一樣,沒辦法公平的處理兒子的感情問題。
夏檸聊閉上眼,陽光溫暖的照耀在她的臉上,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她難得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放鬆了下來。
蕭鳳亭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醒了過來。
此時大部分醫生已經轉移回了醫院,只留下連夜帶出來的儀器還放置在他的牀邊,心電圖不時發出“滴——”的響聲,他血壓和心跳的數值都比常人要低一些,但是還是在安全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