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初六蘇梅 >第304章 聽花樓
    推門進樓。

    按我所想,歡場之地。

    無外乎燈紅酒綠,極盡奢靡。

    但這聽花樓卻並不一樣。

    整個大廳,裝修的古色古香。

    吧檯旁邊,是一個穿着漢服的美女,正在彈着古箏。

    而旁邊的休息區,也都設計成古代樓亭的模樣。

    裏面的座位,也是用的圓石。

    仿石桌上,正在煮茶。

    茶香四溢,茶氣嫋嫋。

    四周牆壁上,掛着的都是些工筆寫意的山水人物的國畫。

    如果因爲不是提前知道,我一定會以爲。

    這裏會是某古藝的培訓機構。

    見我倆進門,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女人迎了上來。

    “兩位,新年好。請問,有預定嗎?”

    洪爺直接說道:

    “沒預定,你給安排個好點的包廂。把你們這裏的妹子,都叫過來,讓我這兄弟開開眼!”

    這女人淡淡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就二樓珠圍翠繞間請吧……”

    女人說的珠圍翠繞,是包廂的名字。

    包廂和大廳相似,也是古色古香。

    沒有現代的音響設備,倒是多了些樂器。

    像古箏、琵琶,吉他還有鋼琴。

    看來,在這裏唱歌,應該是現場伴奏的。

    我和洪爺坐到仿古沙發上,這女人便開口介紹說:

    “想必兩位,是第一次來吧?我給各位先介紹一下,咱們聽花樓的規矩……”

    我和洪爺對視一眼,這口氣不小啊。

    客人上門,她們卻先擺出自己的規矩。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的酒水,只有兩樣。是我們在江南訂製的桃花釀和杏花醉。其餘酒水,一律沒有……”

    這女人話音未落,洪爺就打斷她說:

    “說重點,重點不在於酒。在於妹子,說妹子!”

    這女人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那就得看二位想找什麼樣的姑娘了。如果就是想欣賞才藝,我們這裏有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的姑娘。如果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聊天解憂。我們這裏,有專門心理學專業畢業的姑娘。如果想找學識和見識高的,我們這裏還有通曉三四門外語,正經的海歸……”

    一番話,說的我和洪爺面面相覷。.七

    這聽花樓,也太誇張了些吧?

    之前一直以爲,花姐手下的姑娘們,已經夠可以得了。

    可和這聽花樓一比,似乎還差那麼兩個檔次。

    “不過,二位老闆別嫌煩。我還是得囉嗦幾句。因爲我們聽花樓,剛在哈北開個分店。所以,現在接待散客。過了這個年,我們就改成會員制的了。現在邀請姑娘作陪,是一個小時三千塊。如果超出時間不滿一小時,則按一小時算!小費呢,老闆們憑賞隨喜就好。沒有要求……”

    “另外,我們還有三個規則。一,不能對姑娘言語狎褻,侮辱人格。第二,不能粗魯野蠻,隨意動手動腳。第三,我們姑娘只陪酒聊天,不賣身出臺!”

    洪爺一聽,有些不滿的反問說:

    “那你們的姑娘,要是看中我了,非要和我走呢?”

    女人笑着搖頭:

    “那我們不干涉……”

    女人的話,聽的我心裏一陣好笑。

    什麼這不許那不許,不過是一種抓住男人心裏的營銷手段罷了。

    男人的那點心思,大同小異。

    大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說白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說話間,女人叫來了一羣姑娘。

    和一般夜場的姑娘不同。

    這些姑娘們,沒有濃妝豔抹,更不靠暴露的衣裝。

    一個個衣品講究,妝容淡雅。

    而這十多個姑娘中,那位蘭花女赫然在列。

    其實看到她那一瞬,我心裏也有些疑惑。

    我本以爲,她應該是這裏的經理一類的人。

    可沒想到,居然也是個跟場的姑娘。

    蘭花女顯然也看到了我,但她神色如常,像面對一個正常客人一樣。

    我點了蘭花女,洪爺也點了個妹子。

    剛一坐下,蘭花女就衝我溫婉一笑,說道:

    “老闆本事果然大,都能找到我們這剛開的聽花樓了?”

    我點了支菸,沒接她的話茬,而是隨意問說:

    “你們這聽花樓,別的城市也有嗎?”

    我想和她拉近下距離。

    畢竟上次,我太過着急,險些弄巧成拙。

    蘭花女一邊給我倒酒,一邊說道:

    “有啊,奉天,津門衛,雲滇,京都,還有好多地方,都有的……”

    “你們老闆是誰?”

    我隨口問說。

    蘭花女端着酒杯,送到我面前,微微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桃花釀入口,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立刻在口中瀰漫着。

    見蘭花女依舊對我保持着警惕,我端着酒杯,忽然開口說:

    “外行門有八,無情是蘭花……”

    話音一落,蘭花女便轉頭看向了我。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或許她在想,我居然知道,她是蘭花門的人。

    猶豫了下,蘭花女也開口說道:

    “八門路不遠,敢問哪一家?”

    我們倆說的,是外八門的切口之一。

    我道出她的身份,而她也反問我是哪一門的。

    “平地圍欄,江湖下鉤。底鉤釣魚,欄圍羊牯……”

    底鉤釣魚,是指老千給人下鉤做局。

    欄圍羊牯,指的是老千去那種小白的肥羊局,出千騙錢。

    這兩句話,便道明瞭我的老千身份。

    蘭花女聽着,淡淡一笑,說道:

    “原來是千門的同道。早說這些,是不是就沒那麼多誤會了……”

    我淡然一笑。

    說實話,我倒是想說。

    我出道一年,除了遇到像牛老那種老派的江湖人。

    現在一般的江湖人,誰還在意這種切口呢?

    “直說吧,找我到底幹什麼?”

    蘭花女知道我身份後,說話也變得直接。

    “沒別的,就是想問問。你們臘月二十八那天,是誰去山上上墳?她和這個墓主是什麼關係?”

    “我的一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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